說是如此.但對方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項天無論如何也硬不起心腸撒手不管、所以夫婦兩人當即決定到李風那裡求醫。
夫婦兩人也不通知家族裡其他人.低調行事.偷偷地摸到趙家所在的院子,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最好無聲無息地完成。
可惜、還沒到趙家的院子,便遠遠看到兩個趙家子弟標槍般地站在門口.充當兩尊門神,而以項天夫婦兩人的身份,是萬萬做不得翻牆而入的勾當的.無奈之下.只好厚顏走上前去。
“項前輩.項夫人,不知兩位大駕光臨,可有什麼要事?”項天婦剛剛走近,那兩尊門神中左邊的那個便恭敬地開口問道。
“咳咳!”項天略微尷尬地清了清嗓子,畢競放下架子來求一個晚輩.對於他這樣的並輩名宿來說,是十分難堪的事情,但偏偏自己方站不住理,一切都是自己兒子自找的,怪不到別人頭上來。儘量放鬆身體.讓自己自然一些.道:“沒事,沒什麼大事.就是想過來找趙你們的李風李長老聊聊天,溝通溝通感情!”
“哦.您兩位稍等一下.我馬上給您們通報!”另一個門神恭敬地
行了一禮,便往裡面走去。
“哎?這…….這不用了吧.我們直接進去可以了。”項夫人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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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地。一定要的!不然.我們家族長又要怪我們不懂禮貌了!“剩下的那個門神客氣地回道。
夫婦倆相對無言.苦笑了一下、這都叫什麼事啊!在自己的地盤走動.還要通報?!但既然是人家的規矩。也只好遵守了。
李風剛剛從修行開天造化功地入定中醒來,便聽到有人朝他這裡來.隨後便聽到一陣敲門聲:“李長老!項天靜輩夫婦求見!”
李風微微一笑.他當然知道對方是爲何而來,當初他給項度連下的那一針,可不是普通的一針.而是採用金針渡危術中的一種刺穴止脈法.輔以內氣貫通金針進行刺穴止脈。更了此法之後,便會在每日下六點左方發作。痛苦不堪.並且日甚一日,十日過後。被控制的部位便會輕脈萎縮.內氣不通.終身不能動武。
當時李風怒火中燒,又沒有其他由辦法剋制那個武功高強的傢伙,才採用了這個陰毒的法子,折磨他一下。壓一壓他的囂張氣焰。反正只要自己還在這裡.他隨時都可以過來求醫,自己也可以隨時爲他解除此法,不怕造成什麼難以挽回的後果。
只沒想到.來地居然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父母。
李風搖搖頭。心中對這個項度連有些不屑.之並看他的行徑。然有些無恥.但也不失爲敢作敢爲地漢子.而且自己也不是什麼道學子.對他的敢愛敢恨還有些欣賞。但現在者來,這傢伙也不是什麼好鳥、自己沒臉過來,反而要父母替他受罪。
“好.我馬上出來.我親自去迎接!”李風回道。
李風跳下了牀.稍微整理一下.便打開門走了出去。對方畢竟是前輩.無論是怎麼說.自己也應該親自迎接.如果大馬金刀地坐在房裡等待別人前來.反而顯得自己小氣.不懂禮儀。況且.對方還是武林一家族家主.權勢滔天之輩,多一個這樣的朋友.絕對比多一個這樣的敵人強。
“晚輩李風、拜見兩位前輩!不知兩位前輩找晚輩可有什麼吩咐?”李風揣着明白裝糊塗,假意問道。
“呵呵,不用客氣.不用客氣!過來找你,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聽說小兄弟年紀輕輕.便以成就不凡.不但是尊貴的趙家外門長老,是秦兄地得意弟乎,故此特意過來瞻仰一下!”項天一反平時地威嚴.笑呵呵地說道。
“不敢,不敢!晚輩只是運氣好而己!前輩的風采.纔是讓天下之人敬慕!纔是人人爭相崇拜的對採!”一老一少,相互都不揭開謎底,彼此吹捧了起來。
這麼一個場面,例是讓兩個趙家門神疑惑不已,面面相覷、雖說他們趙家外門長老地位尊貴.而且李長老還是代表着秦家這麼大的一股勢力,但怎麼說.也是晚輩.在項天這個幾乎可以說是天下第一人面前.也算不得什麼頂破天的人物,怎麼項天反而拍起人家的馬屁來了?
項夫人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咳了兩聲,示意項天儘快進入正題。
項天者看四周.親熱地拉起李風地手,道:“走!我和小兄弟一見如故.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就到我家再詳談如何?”
李風順水椎舟.笑道:“既然前輩有命,晚輩自當遵從!”“好了.你也別叫什麼前輩晚輩地.顯得太過生分!我看你和我兒差不多年紹,我就叫你小風好,不如你就叫我項叔叔如何?我老伴姓花,你就叫她花阿姨好了。”
“這.這.恐怕小子高攀了吧!”李風遲疑了一下說道。
“什麼高攀!難道看不起我們兩個老頭子、老婆子?”項天故作不悅地說道,項夫人也附和着。
“那.小子就斗膽叫一聲項叔叔,花阿姨了!”李風也不再客有這麼一個叔叔阿姨,絕對是好事,即使是面子上的。
“好!這才爽快.我就喜歡這樣的年輕人!”
說話間.三人已輕穿過一條長長的林間小道,來到了一座氣勢恢宏地大院子。這院子也是木結構,但無論是設計,還是材料.都比其他院子強多了。看來.這便是項宗家主的起居之地了。
在院子大門門前。有兩個揹負長劍的大漢守着.雙眼即使是在夜晚.也閃閃發亮,在門前亮堂的燈光下.清晰可見高高突起地太陽穴,顯然是內功深厚的高手。
用這麼兩個高手來守門,手筆不是一般的大!李風心裡暗暗砸舌。
在夜裡.這座山谷纔會暴露出來,燈火通明。將整個山谷照得纖毫畢現。在這個山谷地下.不但從外面鋪來了電線,還有着龐大的發電機組。足以供應日常用電。
走進了院子.李風更加佩服這院子的設計人員.一草一木都顯得如此自然.雕樑畫棟的建築充滿了古撲氣息,一座座假山、一道道小橋,一條條流水.這哪裡還是住人的院子。分明便是一座小型的園林!
如果說趙家的村莊是現代建築藝術地代表。那麼這座院子便是中國古典建築的精華。
項天看出了李風的驚訝.笑道:“怎麼樣?我這院子.還可以吧?這都是我那個不肖兒子設計地。”
“他設計的?”李風更加驚訝了。
項夫人聽到說起了自己的寶貝兒子.也忍不住插嘴了,驕傲地道:“是啊,我兒子主修武功。還學了幾門外語,對建築藝術,醫學、文學等都有涉獵。”
這聽得李風膛目結舌。這也太變態了.什麼是天才?這就是了!
“寶媽!上茶!上點心!貴客來了!”項夫人一經了客廳,就招呼着一箇中年婦女傭人說道。
三人分賓主坐下,茶和點心很快便上來了。茶是好茶,極品龍井,連水也是山上的雪水,雖然李風不懂品茶,但飲下清香凜列,滿嘴留香.還是能判斷出這茶價值不菲。而點心也是十分精緻美味,入口即
化.加上李風剛請醒便出來.還來不及吃晚飯.肚子也餓了.越發覺得好吃,顧不得失禮.一口點心一口茶.就這麼塞進了肚子。
項夫人有些奇怪.問道:“小風,你還沒吃晚飯?”
李風費力地嚥下口中的點心.又喝了一口茶水.道:“是啊,還吃呢!”
“寶媽!再上兩份點心.順便招呼一下廚房的師傅.讓他準備酒菜!”項天連忙說道。
“不用了!項叔叔,我就吃些點心足夠了!”
“不行!來我這裡.還能讓你餓着不成!等會我和你好好喝上一杯!”
既然對方那麼執着.李風也不再客氣了.又吃了幾個點心.大約有了個半飽便停了下來。
項天夫婦兩人見到李風吃完了.便和李風拉起了家常.而李風也是放開嘴巴.天南地北地亂扯胡侃。雙方刻意親近之下,氣氛很快便融
起來,彼此之間地距離也拉近了不少,說不上親如一家,但也有說有大約說了二十分鐘.項夫人覺得雙方都有了一定的瞭解.也不算外人了,便輕輕踢了踢丈夫.使了個眼色。
項天卻有些不好意恩了,經過這麼一談,發現對面這個小夥子,的確是個不錯的人,很合自己胃口,而且那件事顯然是自己几子的不對,現在提出來,總讓他有一種彆扭、難以爲情感覺。所以,項天又踢回了
自己老婆.表示要讓她來說。
相對自己兒子的調皮搗蛋,項夫人吏加喜歡這個聰明懂事、活躍體貼地孩子,她也不想那麼快提出那個問題,一免破壞氣氛。
夫婦兩人的小動作,李風都一一看在眼裡,他們地心思,他也能大概猜到,受到對方的熱情招持,而且這兩個長輩也沒有什麼架子脾氣,的確是可交之人,雖然他們的兒子不怎麼樣,但侃在他們的面子上,也就算了吧。
心恩一轉,便歉疚地看着他們道:“項叔叔,花阿姨,有件事,我得給您說聲對不起!還請原諒!”
項天奇怪地問道:“哦?什麼事情?你剛剛來。有什麼好對不起地?不用客氣,直說就是。”
“嗯.是這樣的.今天呢.我和貴公子有些誤會。所以……,”李風遲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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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件事啊!不用說了.都是我那個不肖的兒子不對!我會好好教訓他的!就在下午,我已經處罰過他了!”項天嘆息說道。
“不.不!這還有問題,當時我紮了他一針.恐怕會有些麻煩,所以.還是讓我給貴公子看看吧。”
“哦。那,那就有勞你了!”項天也不推辭.而且這次將李風請來。不就是爲了這個目的地麼?
“不用客氣.說起來,還是我魯莽行事,請項叔叔花阿姨莫要見纔好!”
“哪裡!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也不用說那些見外的話了!小風。你跟我了。那混小子被我關在房間裡頭了。”項天夫婦站了
來.在前引路。
在項天夫婦的帶領下,走過了幾條曲折迴廊,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前。
項天指着房間道:“小風,這便是我那個不肖兒的房間,他就在裡頭。”說着。便打開了房門.首先走了進去。
李風跟着走了進來。只見裡面裝飾簡樸,除了幾張凳子,還有一個書架,書架上整齊地豎着一排排的書籍,有些書籍很新,也有的舊的泛黃.但上面都很乾淨,顯然經常打掃,主人很是愛惜,並不是用來充當門面的。
在書架前還有一個書桌,書桌上整齊地擺放着各種文具,還鋪着一張宣紙,上面龍飛鳳舜地寫了幾個大宇,是一件只完成了一半的書法作品。淡淡地書香墨香彌謾在整個房間裡,顯得很是典雅,充滿着文人白氣息。
這傢伙還滿有情趣的嘛!侃來是有些真才實學啊,雖然人品不怎麼樣。李風一走進來,便看到這一切,心裡很是有些驚訝。
在項天夫婦地帶領下.李風又轉入一個小偏房裡,這個小偏房算是個房中房,與進來的那個房間只有一牆之隔,並且只有一個門口,門口便在之前的那個房間裡。
在這個小偏房裡,除了一桌一椅一牀,別無他物。
牀是木牀,被做得非常精美,雕刻着種種圖素,巧奪天工,而且看成色十分古老,恐怕不但是一件藝術品,還是個古董,價值絕對不菲。雖然李風對這些沒研憲,但以項家的身份,絕對不會拿一件贗品放到自己的房間裡頭。
就在這張價值難以估計的大牀上,躺着一個年輕人,準確來說,應該是仰臥着地。
這個年輕人精赤着上身,腰背上皮開肉綻,血跡斑斑,令人觸目驚心,不忍目睹。儘管上面地傷口被灑上了一層淡黃色的粉末,已經開始
癒合,但可以想像被打時的慘象。
李風暗暗咂舌,心想這個項家的家規還真夠嚴的,連項家大公子也要受到如此酷刑,也虧得項叔叔捨得下手。
臥着的那個年輕人,自然就是項度連了,此時聽到有人進來,便扭過頭看了過來。一看到李風,雙眼就紅了起來,惡根狠地似乎要抓住方生吞話剝,但偏偏身體一動不動,嘴巴張了張,卻又沒有聲音傳出。
項天看得冒火,衝上並去.一把巴掌掄了下去,拍到他的後腦勺上,喝道:“死性不改地混賬!”
“哎呀!你好端端的,又打他幹什麼?!”項夫人心疼地走上並上前去,坐在牀上,撫模着項度連被扇到的地方,道:“好兒子啊!我把小風給請來了,你以後可要懂事一點,別亂惹事讓你爸生氣,知道嗎?”
項度連一聲不吭.直直將頭埋到了枕頭上,不再理會。
項天苦笑着對李風道:“這混蛋很是頑劣,還死不認錯,我只好將他制服,點了他幾個穴位,才安分下來,希望小風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李風也是苦笑不已,看來這個過節,還真是難以化解了,這項大公子被打成這樣,不把我恨死纔怪了。
“好了!這小子就交給你了!你放心,我保證他以後不敢去找你麻煩!他要敢去,你說一聲,我非得把他的腿打斷不可!”項天這麼說,一是寬李風的心,免得他有什麼顧慮,二是警告自己的兒子。
“好了,老婆子,我們出去吧,別阻礙小風治病了!”項天拉着自己夫人,走了出去,還順帶着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