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多次的試驗,李風發現一個秘密,當他看到一個人的時候,只要集中精神便可發現對方的身體狀況,並且腦中會出現一個相應的信息。比如說一個人患上了感冒,那麼他腦中便會浮現出這麼一條信息:
驅風湯
藥品等級:九品
主治:感冒
用法與用量:內服,一日一次,一次見效
煉製等級要求:入門
道具:普通瓦罐
材料:柴胡8錢,麻黃5錢,生石膏3錢……
當然,試藥是很危險的事情,正所謂是藥三分毒,若是吃錯藥,致死也不足爲奇。所以,儘管李風有了幾條配方,但唯一的一次試驗,便是上次給張燕燕外敷的藥膏。
不敢給人用,但不代表就沒辦法,所以,一隻被抓回來的野兔成了李風的專用小白鼠。這隻倒黴的兔子自從成了李風的試驗品,它就沒了好日子,不但伙食變得糟糕無比,混在食物裡的藥物簡直是挑戰它的味蕾和嗅覺,上吐下瀉、渾身無力那是正常的。幾天下來,這隻野兔已經不堪折磨,死了,而且是撞到籠子欄杆上自殺的。
時光飛逝,一眨眼,半個月過去了。
李風不是和陳龍張燕燕山上玩耍打獵,便是貓在廚房裡搗鼓他那些稀奇古怪的藥,把整個廚房整天都瀰漫着一股子藥味,就連李風自己也似乎從內到外散發着一種古怪的草藥味道。開始時,爺爺奶奶還反對過幾次,但李風依然我行我素,也就懶得管這個寶貝孫子了,反正別把廚房給燒了就成。
其實,李風也不過是瞎搞,他學的是西醫,而且只學了一年,那些配方中的材料,他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更別說辨別出來。而這附近唯一的一間藥鋪,還是在三十多公里遠的鎮子裡,來回要個半天,李風可沒這個精力去受那破牛車的折磨。
小山村的日子很樸實,但也很單調,過得久了就會生膩。
半個月過去,李風和陳龍打算回家,和父母團聚,度過剩餘的暑假。
相見時難別亦難,離與愁往往是雙生兒。兩老人對這兩個孫子自然有說不盡的叮囑,道不完的寄語,叮囑令他們暖到心窩,關懷感動到心頭,他們眼中的不捨是如此的強烈。雖然只是短短十多天的相處,卻是他們幾個月來最開心的日子,也是祖屋最熱鬧的日子。
張燕燕倒是個沒心沒肺的,一張小臉笑呵呵的,絲毫沒將這次的離別放在心上,臨別時神秘地對李風道:“小風哥哥,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在二老、張叔和張燕燕的揮手送別下,李風陳龍又坐上了那似乎隨時都會散架,但又始終都堅強地爬着的老牛車,忍受着老牛車的顛簸和龜速,轟隆隆地往另一個家的方向進發。
掛在牆上的日曆嘩啦啦地翻了一頁又一頁,李風的假期過得既簡單又充實,從老家回來後,他對中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從舊書攤上淘來一大堆關於中醫的書籍,整天鑽到書堆裡,就連陳龍過來邀他出去玩也拒絕了。
父母對兒子的行爲雖然有些不理解,怎麼一個學西醫的,反而研究起中醫來了?但學多點知識,總是好事,也就放任不管了。
大半個暑假,一個多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李風對中醫也有了個大概的認識。
山中無甲子,李風也體驗到了這種感覺,一眨眼,便逼近了開學的日子,意味着又要北上求學,要與父母分離。
雛鷹剛回到父母的羽翼下,連身體都沒暖和,便要重新展翅離巢。
隨着父母的身影逐漸模糊,李風和陳龍在火車的轟鳴聲中北上,離開了這座小而溫馨的城市。這次北上很順利,沒遇到小偷這樣的事件,同時,也沒碰到美女,坐在他們對面的,是兩個老實巴交的民工同志。
宿舍門鎖被打開了,看來已經有人比他們更早的來到,卻不知是誰?
“轟!”陳龍永遠都是那麼暴力,一記佛山無影腿將宿舍那扇已經脆弱不堪的木門踢了開來。
“啊!”陳龍和李風還沒進去,裡面就傳出了一聲堪比女高音的尖叫。
陳龍心中喊了聲糟糕,還在猶豫着要不要逃跑,過幾天再回來的時候,被李風一推便推進了宿舍。
只見宿舍內有一男一女,女的髮絲凌亂,男的上衣解開了幾個鈕釦,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剛纔是在做什麼偉大的事情。
男的身材高瘦,是他們宿舍的龍飛,同時,還掛着一個非同小可的官職——系學生會會長!
那個女的,長得妖嬈美豔,李風和陳龍也見過幾次面,是龍飛的女朋友凌豔。
此時,這一對被攪了興致的一男一女正往門口看來,那凌豔滿臉通紅,抓起小包低着頭奪門而逃,噔噔噔便跑了個沒影。
龍飛胸口一起一伏,呼哧呼哧地狂噴熱氣,雙眼火紅地盯着陳龍——整個宿舍也只有陳龍纔會用腳開門,無論門是虛掩着還是拴上。一根根的頭髮聳立,一張瘦臉時青時白,簡直比憤怒中的公牛還要可怕。
陳龍雖然體型高壯,但對這明顯已經快要失去理智的龍飛有些害怕,討好地走上前去諂笑着道:“龍飛大哥,您怎麼那麼早就來了啊?”
龍飛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發。
陳龍心裡有些打鼓,小心地看着他,隨時準備跑路,咳了一聲道:“龍飛大哥啊,這個麼,我也不知您和大嫂在裡面……”
“屁話!老子把門都拴上了,你看看,你把門栓都踢壞了!幸虧老子沒還進入狀態,否則豈不是要給嚇得陽痿!”龍飛跳了起來,臉紅脖子粗地大吼。
“望江樓。”李風突然出聲道。
“不!!!我要破產的!”陳龍慘叫着道。
龍飛舉起了砂鍋般大拳頭,陳龍立即將嘴巴閉上,那神情簡直比剛剛被強姦了的小媳婦還要委屈。
望江樓,是中龍醫學院附近最好的酒樓,進去之後不花個一千元以上,根本就出不來。平時也只有在某個重大的節日才合夥去撮一頓,一般的學生根本負擔不起,陳龍雖然有點小錢,但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怪不得他如此心疼的樣子。
陳龍苦着臉道:“好吧,算我倒黴,攤上你們兩個吸血鬼。”
“倒黴?他們的誰倒黴?老子今天好不容易纔單獨約了凌豔上來,就給你攪黃了,老子才倒黴呢!”龍飛顯得極是氣憤,揚起了拳頭作勢要打。
陳龍自知理虧,只好道:“那就等廢柴過來,大家一起去吧。”
廢柴是這間宿舍剩下的一位兄弟,名爲費財,大家乾脆就叫他廢柴。其實這個傢伙一點也不廢柴,反而很有能力,是系裡的學生會組織部長,一個四人宿舍,居然就有了兩個領導,算得上官宦之家了。
四人關係很不錯,之前就聯繫好,說定今天一起到校,相信費財也差不多到了。
果然,到了下午,費財就到了。費財是個大胖子,身高不到一米七卻有近兩百斤的體重,讓其他三人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怎麼會報考他們這個專業,就他那肥大的手指能抓穩手術刀嗎?不過令人跌破眼鏡的是,第一學年他的學分居然得了個優秀!
費財的最大嗜好便是吃東西,特別喜歡美食,爲了品嚐某家高級酒店的美食,他甚至跑去當了一個月的服務生,可見他的癡迷。所以,這次到望江樓腐敗,最興奮的莫過於他。
轉眼就到了晚上,四匹淫狼一邊掃描着路邊的美女,一邊出了學校,擠在一輛出租車裡,一路往望江樓而去。
望江樓是一家四星級酒樓,也是海城數家最高價的酒樓之一,高三十層,一樓是接待大廳,二樓大堂,三樓是廂房。至於上面四樓到七樓,卻是高級會員才能上去的地方,李風等人自然沒資格上去,也就沒見識過。七樓以上的,便是住房。
四人嘻嘻哈哈地進了電梯,同時進的,還有一個西裝甲履的年輕男子,人顯得很帥氣,但偏偏又帶着一種輕浮和高傲,對李風四人不屑一顧,離得遠遠的,似乎和他們站在一起都是對他一種污辱。
三樓很快便到了,當李風出去的時候,耳中模糊地聽到那男子嘀咕着:“一羣土包子。”不過李風也懶得和這種人計較,他們根本就是兩種世界的人,那人估計不是官宦子弟便是個二世祖。
這望江樓裝飾得十分豪華,無論是整體還是細節,無一不顯示出一種雍容華麗的氣息,讓人身處其中有高人一等的感覺。也只有他們四個沒見過世面的傢伙,纔會無所顧忌地嘻哈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