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順着大腿流了下來,大概因爲極度恐懼的緣故,劉芊並沒有感到任何的疼痛。
其實她是有男朋友的,對方是一名沒錢沒勢的大學生,而肚子中的這個孩子也是他的,不過上個月就分手了,是因爲男朋友發現了劉芊的一些事情,而且劉芊也正好發現了對方一些事情。
挺巧,也極度羞恥。
劉芊不甘心於這般平淡的生活,每次想到那未來昏暗無光的命運,她總是憤憤不然,十分不甘!
她是一個漂亮女人,而且足夠聰明,知進退,明形勢,漂亮的女人就該被男人寵着,愛着,每天紙金酒綠,富貴珠光。
可惜這一切就像一個夢,有些悲哀。
後來,劉芊爲了未來,爲了讓自己成爲人上人,便做了一名小三。
那個人是工商部門的一名副處級幹部,可以說在整個安海市手眼通天,權勢滔天,可惜的是對方在那方面有些變態,總是拿菸頭掐自己的胳膊,而且還用小皮鞭子抽打自己的身體。
這時候的劉芊已經將衣服脫掉了,她那本來白嫩的肌膚全部裸露出來,可是上面一個疤痕一個疤痕的,當真是令人驚瘮!
劉芊不在意這些傷疤,因爲只要穿上衣服就可以遮擋住,再者別人看到的是自己的光鮮。
這也是劉芊選擇藥流的原因之一,她害怕那些人投射而來的複雜眼光,就像是在嘲諷,嘲諷自己爲了能上位,出賣自己的肉體和靈魂。
因爲那個人的緣故,自己在一些飯局中的確認識了一些厲害的人物,生活中也得到了很多好處,比如金錢幫助,去酒吧等地的時候,不用花錢。
再後來,可笑的是上個月,自己竟然在某飯局中看到了自己的男朋友,男朋友竟然兼職着一名鴨子,給一名胖乎乎的富婆當了小白臉,感覺很噁心,但事實上誰也說不着誰,因爲大家都挺混蛋,挺無恥的。
就這樣和平分手了。
只是讓劉芊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懷孕了,肚子裡的種肯定不是那個人的,因爲那個人雖然變態,口味略重,但做那事的時候十分謹慎,每次都會帶套,當然了,若是有個萬一的閃失,他會親自去買避孕藥。
所以這個孩子肯定是前男友的。
劉芊不敢給任何人說自己懷孕的事,她不想死,更不想放棄這般奢侈的生活。
“躺在牀上!”
這時候,陳觀點了點那手術牀,說道。一邊的劉芊那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是因爲流血過多的緣故,她按照陳觀的吩咐躺在牀上,有些虛弱而緊張的問道:“是要動手術了嗎?”
在這種小地方,的確是有些不放心的。
有點像小黑作坊,但安海大學醫務室這個招牌應該是沒問題的,更何況對方如此準確的說出了自己曾經的病症以及用藥日期。
可畢竟這裡不比那些大醫院,硬件措施簡陋,連無菌類環境都做不到。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方都沒準備麻藥啊,什麼輸血液體等等之類的東西。
所以劉芊有些不放心。
陳觀淡然回答道:“鍼灸刺位,刺激穴道,讓胎兒恢復原位,從而順產而下。”
“這畸形胎兒不要了吧?”
“不要了!”
聽陳觀這麼說,劉芊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她搖搖頭回答道。
“那好,放鬆點,有我在,就算死神來了,我也能把你拉回來,你繼續說說你那個什麼不平常之路……”陳觀一邊插科打諢的說着,一邊拿來一隻空桶放在牀邊,接下來類似的行爲已經在昨晚上做過了,與之不同的是給柳雲空排出毒血,這個是打胎!
劉芊肚子裡的胎兒不算大,就算是雛形都算不上,也不過是巴掌大點的東西。在這個過程中,劉芊本以爲會很痛,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準備承受那下面傳來的撕裂之痛,可事實上根本不痛,就像普通拉肚子一樣。
陳觀懸針於劉芊的皮膚上,不斷的刺激那腹中不成形的嬰兒,然後不斷墜入下體,於此同時,還要謹慎對方大血崩之勢,所以陳觀用身體中的一點真氣護住對方的血管之脈。
“深深吸一口氣,憋氣!”
就在這時,陳觀又對劉芊吩咐了一句,而劉芊按照吩咐,深深吸了一口氣,後而感覺到腹部有東西順氣而下,應該是那個可憐的胎兒。
大概十五分鐘後,那胎兒終於生了下來。
陳觀拿來衛生剪刀剪掉對方的臍帶,這臍帶相連之物又叫胎盤,藥用名稱本爲胞衣,是爲取其包人如衣之意,可方家諱之,另取紫河車之名。河車爲道家語,稱北方正氣爲河車。
道家謂修煉而成的玉液,其色紫,服之可以長生,稱之爲紫河車。又說胚胎將兆,九九數
足,我則乘而載之,故謂之河車。
所以這東西是爲聖物,爲藥用之珍寶。
陳觀收拾好東西,將地上的雜物也掃乾淨後,便對着劉芊說道:“我給你開一張補血益氣的方子,等你身體好了後找我,我幫你把身上的疤痕全部去掉!”
“你是說你能幫我去掉身上的疤痕?”
劉芊眼中閃過一絲喜光,驟然問道。對於女人來說,這簡直就是羞辱,是侮辱,是一種無法洗掉的嘲諷。
“這不是什麼問題!”
“……謝謝……真的很感謝……”
劉芊看着那桶中從自己體內的胎兒,不知男女的他還不曾成形,就像一個血色肉團,有些恐懼,就是這麼個小東西差點要了自己的命,可畢竟是自己心頭的一塊肉。劉芊想哭,是身爲人母對這個還不曾成爲人形的小傢伙的歉然,這輩子都無法還清這個孽債。
此時此刻的她更多的還是百感交集,因爲剛纔殺死的不僅是自己的孩子,而且還是一種對過去的痛苦回憶。
如今可真有那麼一些死裡逃生,大難不死之意。她不斷的點頭,真誠的感謝着:“請問多少錢?你想要多少錢,我都會給的,謝謝,真的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陳觀將剛寫好的藥方遞給對方,沉聲道:“我已經說過了,你的命是我救的,你記住了,你整個人都是我的,連命都是!”
“按照方子上的藥物去抓,這裡沒有中藥藥材。”
“切記不要吃陰涼之物,藥是早晚各一次,兩包合煎成一碗藥,喝完一個星期後,就準備小跑運動,等什麼時候感覺氣足了,就可以停藥了。”
“我知道的。”劉芊十分複雜的看向陳觀,點點頭,回答道:“等身體養好後,我會來找你的。”
她現在還是以爲對方所謂的‘整個人都是我的’意思是說,他就是想和自己上牀,想要佔有自己,男人們,不都這樣嗎?所以也只能等自己身體恢復後再來了,更何況對方說能夠去掉肌膚上的傷痕,所以就更得來了。
儘管劉芊是個浪蕩的壞女人了,但人格方面還是有底線的。
她懂恩!也知恩圖報!
隨後,劉芊指了指那桶中的肉團,失落道:“我能夠把他拿走嗎?”
“這是你的骨肉,請便。”
“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