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五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龍飛已經站在了走在最前面的邵宏偉二人前面三丈遠的地方,手中抱着一個女人,身邊有一個被撞得幾近七零八落的自行車。就在這時,卻見那個汽車突然發動,然後狠加了一把油門,向前面衝去,一會兒就絕塵而去,不見了蹤影。
龍飛顧不上那個肇事逃逸的汽車,急忙將懷中的女人放下,伸手在她的鼻子下,發覺呼吸稍有微弱,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於是便把起脈來,邵宏偉與郝振剛等人被剛纔那麼一嚇,酒一下子全醒了,急忙圍上來。
一分鐘後,龍飛將懷中女人的手放下,伸手在她的右大腿處摸了一下,然後湊着路邊的燈光看了看,盡是鮮血,龍飛對邵宏偉等人道:“你們兩個趕緊到路口幫我攔一輛出租車,我要將這個人送到醫院。”
邵宏偉與郝振剛“哎”了一聲,急忙向大學路上跑去,龍飛則是從懷中掏出手機,卻又不知該給誰打,若是打給許嬌雲吧,這點小事也麻煩她,只怕會讓杜雲仙更加懷疑二人的關係,打給歐陽麗雪吧,他也不知道歐陽麗雪是不是還在恨自己,若是打給於韶華吧,她還是要再麻煩許嬌雲,想了一會兒,龍飛又將手機放到了懷裡。
藺月香三女見龍飛掏出了手機,想了一會兒又放回去了,皆是覺得奇怪。就在這時,一輛出租車從路口轉到齊園路上來,很快就停在了龍飛等人的身邊,郝振剛和邵宏偉從車上下來,對龍飛道:“韓老師,快上車吧。”
龍飛一愣,又看了看藺月香三女一眼,便對他們二人道:“宏偉、振剛,你們兩個也跟着她們也回去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畢竟現在是晚上了,你們都去了,她們三個女孩子若是在路上碰到壞人怎麼辦?”
不等邵宏偉與邵振剛開口,藺月香便已搶着說道:“韓老師,就讓他們兩個跟你去吧,也好幫個下手,你放心,順着大學路就回到學校了,大學路是湖州市的主幹道,車往人流量大,跟齊園路這樣的小巷不一樣。韓老師或許不知道,我是咱們學校連續三年的跆拳道亞軍,尋常七八個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張芳和趙玲的跆拳道也差不多有些火候了,對付一兩個壯漢絕對不成問題,韓老師,救人如救火,你們快去吧。”
龍飛一聽,跆拳道高手,遂也就將心放下了一半,再次叮囑道:“月香,你們回到宿舍之後,一定要給宏偉或者振剛打一個電話。”
看着藺月香點了點頭,龍飛這纔將懷中的女人抱起,一弓腰坐在了出租車的後排。那司機顯然已經從邵宏偉和郝振剛處得知了這邊的情況,待到三人將車門關上之後,便對坐在副駕駛上的邵宏偉問道:“去哪一家醫院?”
邵宏偉沒敢開口,只是轉首望了望龍飛,龍飛想也不想,脫口道:“翔龍醫院。”
十分鐘的時間,出租車便停在了翔龍醫院的急診室門口,郝振剛打開車門,幫着龍飛下車,邵宏偉則是準備給司機結賬,不料那司機卻道:“現在這年頭,像你們這樣肯見義勇爲的人不多了,我怎麼能要你們的錢,別的忙我幫不上了,只能幫上這一點小忙。”
私立醫院的服務卻是很好,雖然沒有事先打電話,但是當龍飛抱着懷中昏迷不醒,一身是血的女人闖進去之後,所有的醫生護士立即忙碌起來,推車的,扎針的,詢問情況的,不一會兒功夫,就在護士將她準備推向重症監護室的時候,龍飛掃了一眼小推車上的那個出車禍的女人,不由大吃一驚。原來,這個女人剛纔因爲受到車撞,頭髮凌亂地披散在了臉上,加之是晚上,龍飛並沒有在意她的臉,但是就在剛纔護士們的一陣忙碌後,不知是誰將這個女人臉上的頭髮整理了一下,她的臉自然也就完全顯露了出來,沒想到這個出車禍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歐陽麗雪的母親邢怡雲。
如此一來,本來正準備離開的龍飛這下子再也無法離開了,姑且不說邢怡雲是歐陽麗雪的母親,單單就是邢怡雲與龍飛有過一夕之歡,龍飛也是無法離開了。
於是,龍飛便馬上給歐陽麗雪打了一個電話,誰料到歐陽麗雪的手機竟然關機了。好在上一次吃過那一頓飯之後,龍飛也記下來黃曉娟的手機號,於是龍飛便打通了黃曉娟的手機號。
開始兩次沒有人接聽,待到第三遍的時候,有人接了,正是黃曉娟,不過聽她說話的語氣和結結巴巴的程度,顯然是喝多了。但是,當聽說是龍飛,而且聽說是邢怡雲出了車禍之後,黃曉娟的酒似乎馬上醒了過來,說是馬上趕過來,當即就掛了電話。
雖然沒找到歐陽麗雪,但是找到了黃曉娟,她一定有辦法通知歐陽麗雪的,龍飛纔算是鬆了一口氣。看着邵宏偉與郝振剛不知所錯地看着他,龍飛看了看錶,發現竟然已經是九點五十了,湖州大學十點鐘關門,無論如何二人是趕不回學校了,龍飛只得向二人表達了歉意,表示一會兒會給二人安排地方睡覺。
不一會兒功夫,黃曉娟匆匆趕到,但是令龍飛感到奇怪的是,歐陽麗雪並沒有隨着她一同前來,反倒是兩個流裡流氣的小青年。黃曉娟畢竟是翔龍醫院的醫生,一下車就直奔重症監控室,剛來到就看到已經守在那裡近一個半小時的龍飛。
“龍飛,究竟怎麼回事,邢阿姨怎麼會出車禍呢?”黃曉娟一張嘴,龍飛就聞到了那濃濃的酒味,顯然是剛纔喝了不少,惹得龍飛一陣皺眉。
龍飛於是便將剛纔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就在這時,裡面的醫生出來了。黃曉娟在翔龍醫院絕對是排名頭幾的美女,這個年輕的男醫生顯然認識她,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她會趕過來。
黃曉娟卻是不問他是什麼反應,急忙向那個男醫生問道:“何醫生,怎樣了,有什麼危險沒有?”
那個何醫生見黃曉娟如此心急,不覺問道:“黃醫生,她是你的……”
黃曉娟急忙解釋道:“她是歐陽麗雪的母親,剛纔我沒能聯繫上她,快說,怎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何醫生道:“原來是歐陽醫生的母親,哦,沒有生命危險,只不過被汽車撞了一下,大腿骨折了,做一個手術就行了,只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根據病人骨折的程度來看,撞她的汽車時速至少在六十以上,但是她身上卻沒有任何跌落地面後的傷害。”
黃曉娟知道龍飛的本事,聞言向他看了一眼,然後對何醫生道:“嗯,何醫生,還需要手術嗎?”
何醫生道:“需要,因爲剛纔這位先生並不是病人的家屬,如果現在手術的話將沒有人簽字,所以我出來就是準備向楚主任打個電話,向他請示一下。”
“楚雲翳?”黃曉娟不由哼了一聲道,“不用打了,何醫生,馬上進行手術,這個字我來籤。”
何醫生知道醫院的很多年輕漂亮的女醫生或者護士都對楚雲翳躲之不及,性格如火的黃曉娟更是對之不屑一顧,急忙點了點頭道:“好,既然黃醫生願意籤這個字,那就再好不過了,我馬上安排手術。”
手術室的燈亮了起來,邢怡雲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黃曉娟的酒似乎也清醒了一些,龍飛問道:“曉娟,幹嘛喝那麼多的酒呀,要知喝酒多了會傷身的。”
龍飛的一句關懷之言不由引發了黃曉娟的一陣激動,她竟然一下子撲到龍飛的懷裡,幾乎嗚咽着問道:“龍飛,我跟小雪相比,哪一點不好,你爲什麼不喜歡我,你爲什麼連一句拒絕的話都不肯當面對我說,非得讓小雪轉告?”
龍飛聞言一愣,黃曉娟的話讓他感到一陣迷茫,但是他也從這一句話中明白了,這些日子以來,歐陽麗雪與黃曉娟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說實話,黃曉娟是一個敢愛敢恨的漂亮女孩,雖然她的美貌比歐陽麗雪差了一點,但是那無人可及的如雪的嬌嫩肌膚卻是讓任何男人都爲之心動的,龍飛也不是不心動,只是因爲二人的接觸實在太少,加之有歐陽麗雪在其中,龍飛自然就有所顧忌。
不過,現在的龍飛與那一晚認識黃曉娟時候又有所不同,不但他的生活已經完全與於韶華的那個任務綁在了一起,而且現在他身邊的女人也非是白麗一個,小玉和小珏也像小鳥依人般一直跟着他,除此以外還有一個隨叫隨到的許嬌雲以及曾與他有過一夕之歡,眼下正昏迷不醒的邢怡雲,所以,現在對龍飛而言,多一個黃曉娟不多,少一個黃曉娟不少。只是,以眼下龍飛的情況而言,他身邊的幾個女人幾乎全都是跟他只有情慾交流,加之於韶華答應的其餘雨情等六女,甚至於於韶華本人,他能夠佔有的美女將會很多,卻還沒有一個人是讓他真正心動,有男女喜歡的感覺,就像教他醫學知識的林月柔那樣,是以他現在很渴望能夠與某一個女孩之間產生那種關係,所以如果黃曉娟再次送上門來,龍飛也不會輕易就與之發生關係,畢竟想黃曉娟的身體很簡單,若是讓自己產生對她的喜歡,卻是需要太多的時間。
還沒等龍飛開口,那兩個跟隨黃曉娟一起來的流裡流氣的小青年便齊齊跳過來,怒聲道:“曉娟,他是你什麼人?”
剛纔黃曉娟撲到龍飛的懷中,龍飛並沒有推開她,黃曉娟正在竊喜,卻被這兩個不知趣的小青年人打擾了,黃曉娟站起身來,朝着二人怒喝道:“他是我男朋友,怎麼,我和我的男朋友擁抱一下也不行,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管我?”
“你……”兩個小青年顯然被黃曉娟的一陣搶白弄得瞠目結舌,其中一個指着龍飛問道:“曉娟,你不是說你跟你男朋友分手了嗎?”
黃曉娟不屑一顧地望着二人道:“那是氣話,前不久我跟我男朋友吵架了,所以纔會那樣說,現在我們兩個和好了。嗯,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們剛纔送我過來,以後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要聯繫了,祝你們早日找到女朋友。”
“你…你敢耍我們?”那個小青年聞言不由大怒,指着黃曉娟罵道,“好你個不要臉的丫頭,你既然有男朋友,爲什麼還在酒吧勾引我們?”
黃曉娟也是勃然大怒道:“你們把嘴巴放乾淨點,姑奶奶我去酒吧喝酒解悶,是哪兩個王八蛋非要跟姑奶奶我套近乎。看在你們送我來醫院的份上,姑奶奶我就不計較你剛纔口出髒言,你們走吧,若是再在這裡胡攪蠻纏,小心姑奶奶不客氣。”
“不客氣怎麼地,老子還怕你不成?”另外一個小青年一直沒說話,此刻突然來了一句,顯然其心中的氣氛比那個小青年更甚。
通過三人的對話,龍飛也明白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敢情是歐陽麗雪假冒龍飛的名義,拒絕了黃曉娟,使得黃曉娟因爲心情鬱悶,所以這段時間來經常泡在酒吧中,而這兩個小青年顯然是別有所圖,故意跟黃曉娟套近乎,而黃曉娟也存了戲耍他們兩個的念頭,故意說是與男朋友分手了嗎,引得兩個小青年垂涎黃曉娟的美貌,想佔佔便宜,不想因爲今日之事,被黃曉娟涮了一下。
這件事情談不上誰不對誰錯,龍飛更是不想在醫院裡將這件事情鬧大,於是便對那兩個小青年道:“兩位大哥,不好意思,前一段時間我與曉娟確實發生了一些誤會,讓兩位大哥代爲照顧曉娟了,兄弟在此表示感謝,改天兄弟做東,好好請兩位大哥一頓。眼下天色不早了,加之這裡面還進行着手術,這兩百塊錢就算是出租車費用,還請兩位大哥笑納,兄弟多謝了。”
“龍飛,來的時候是我出的錢……”黃曉娟顯然不明白龍飛想息事寧人的意圖,見他如此退讓,大爲不理解,她知道以龍飛的本領,只需要動動腳,就能將兩人踢翻在地。黃曉娟不理解,那兩個小青年更是以爲龍飛好欺負,第一個小青年一把將錢抓過,看也不看就放在兜裡,然後又惡狠狠道:“這幾天她在酒吧的所有單都是我們兄弟買的,一共是兩萬元錢,既然你們兩個和好了,兄弟也就不打擾你們了,你把錢付清,日後咱們自然就相逢如同陌路人,否則的話,嘿嘿,黃曉娟,休怪我們編造一些緋聞,在翔龍醫院傳播傳播了。”
“你們…你們混蛋。”黃曉娟的社會經驗畢竟還欠缺,雖然自我保護的意識不低,這麼久以來,也沒讓這兩個人佔到絲毫的便宜,卻沒防備他們會以此爲要挾,當下氣得粉臉通紅,嬌軀顫抖不已。
一直旁觀此事的邵宏偉和郝振剛見事情有些不妙,一左一右地來到龍飛的身邊,郝振剛怒視着這兩個小青年,大聲問龍飛道:“韓大哥,我看這兩個混蛋是欠揍了,就讓我們兩個教訓教訓他們吧?”
剛纔邵宏偉與郝振剛雖然一直跟着,但畢竟在裡面做手術的人並非只有邢怡雲一個,兩個小青年並沒有想到他們是一起的,現在看到身高均是一米八五的兩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對他們怒目相向,皆是本能地退了一步,第一個小青年雖然心中害怕,仍是裝出一副很硬朗的樣子:“誰教訓誰,老子難道是嚇大的,黃曉娟,這裡可是你上班的地方,如果事情鬧大了,我們無所謂,看你以後怎麼混?”
“竟敢對我師父和師孃無禮,小子,我看你們是皮癢了。”就在這時,從旁邊傳來一句冷冰冰的猶如臘月寒冬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