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日的拍賣,司徒七七的儲物手帕中,多了一萬多顆靈石,令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同做夢一般,時不時的就會用神識查看一番。
她這幅患得患失的樣子,讓藍晚晚大笑不已。
想到即將到來的結丹期修士的交換會,不知那回靈水能否出現,即使有修士拿出了回靈水,而自己這一萬多顆靈石到底能不能換來。不過幸好鄭紹君答應,如果那修士萬一不要靈石,而是換取其他物品,只要星雲閣之中有的,自會先拿出與她頂上,可以容她過後用靈石購買,司徒七七不住的思量,一時間心亂如麻,也顧得上理會藍晚晚的嘲笑,令她鬱悶無比。
讓司徒七七無比盼望的交換會,很快便到來了。
這次星雲閣大廳之中的高臺仍然聳立,只少了那個滿面笑容舌燦蓮花的王守禮。
待衆位修士都在靜室裡安頓好之後,鄭紹君走上高臺,簡單說了一下交換會的規則,可能是怕在場的衆位都是結丹期的前輩,瞧不上自己的修爲,便又請出了特意趕來分閣坐鎮的自己的師尊亮了一下像。
鄭紹君的師父名字叫林謙,五十來歲年紀,頭髮花白,形容枯槁,居然一副未老先衰之像,但是他那雙精光四射的眸子,身邊散發的靈力波動,赫然是結丹後期的修爲。
藍晚晚告訴司徒七七,這林謙肯定是修煉了某種秘法,所以面容雖然蒼老,但體內的生機卻如同青年人一樣勃勃迸發,不可小覷。
林謙的這一亮相,果然震懾住了大多數修士,場內那些明顯的議論之聲也漸漸的消失了,畢竟這星雲閣家大業大,其中又高手雲集,衆位修士都在心中有了自己的考量。
待林謙用沙啞的嗓音宣佈拍賣會開始之後,便飄然下臺,仍然坐在了鄭紹君的旁邊。
場內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居然無人上場,做這第一個帶頭之人。
又過了片刻,一陣豪爽的笑聲響起,只見一人飛身躍上高臺,大聲說道,“既然衆位道友給了面子,那我李雲山便當仁不讓,做這個開頭之人吧。”
那人居然是星雲坊市的代理管事李雲山,司徒七七聞言就是一驚,轉回頭看向藍晚晚,藍晚晚卻微笑着朝她點點頭,又老神在在的閉上了眼睛,手指還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着。
看到藍晚晚毫不在意,司徒七七便又仔細的打量着這李雲山,看他是何等人物。
只見李雲山身材微胖,一副中年人發福的樣子,臉上雖然帶着一絲真誠的笑意,但是眼中卻時不時有厲色閃過,一看就是心有城府,很難應對之人。
那李雲山取出一個玉盒,對着場中各間靜室說道,“這玉盒裡是一隻五階妖獸飛天狐的妖丹,我想換取千年的靈草一顆,或是八百年左右的靈藥一顆。”
各間靜室之中傳來一陣**,因爲蘄州地處京勻大陸中原地帶,出現的妖獸並不是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些三階以下的低階妖獸,這五階妖獸實在是很難發現。一般修士們獵取妖獸,都會選擇去京勻大陸極南的終緣山脈,因爲那裡的妖獸一般級別較高,而且種類繁多。
妖獸的級別越高,妖丹的品質就會越好,用於煉器或煉藥,產生的效果就會越發的好,所以高階妖獸的內丹,一直都是比較搶手的物品,所以不斷有修士上臺,帶着玉盒,交到李雲山面前,請他查看。
看了三位修士所帶之物後,李雲山似乎對最後一位的物品比較滿意,二人交換了玉盒,面露微笑,便迴轉各自的靜室。
李雲山開頭之後,後面又有數位修士上臺,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物品,有的修士滿意而歸,有的修士失望下臺,但是衆人都彬彬有禮,並沒有發生爭搶或者口舌。
令司徒七七有些焦急不安的是,迄今爲止,沒有一位修士拿出自己期盼已久的回靈水。她都有些放棄了,只能暗暗思量,以後再作打算。
正在此時,一位身材矮胖,肥頭大耳,渾身閃爍着靈光的修士慢吞吞的飛到臺上,他的左右手裡,還各挽着一名女婢樣的女子,那矮胖修士站在高臺上之後,先是露齒一笑,模樣要多猥瑣便有多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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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只見那矮胖修士說道,“兩位築基後期女修,一個是金、火雙靈根,一個是土、木雙靈根,她們兩人專門修煉了雙修功法,待她們突破到結丹期後,與各位同修,可以使雙修伴侶提升突破元嬰期的機率。”
只見那高臺之上的二位女子,一位豔若桃李,渾身上下透着嫵媚的氣息;一位淡雅如菊,顯得氣質清新,格外的楚楚動人。但是二女臉上都是面無表情,只是低頭靜靜站立。
而場內的各間靜室之中,早已傳出了種種不堪入耳的言語。
這時,那矮胖修士又清了清喉嚨,說道,“我不換別的物品,哪位道友出的靈石高,便可以領走其中一個,當然,只要你的價錢讓我滿意,就是把這姐妹兩個都領走,也隨你的便。”
靜室之中的修士們,居然真的就紛紛出起價錢來。
看着無論是那得意的矮胖修士,還是靜室之中不曾露面的爭相出價的修士們,司徒七七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這就是修仙界,女修士被當成了貨物,當成了可以用靈石購買的爐鼎,毫無地位,毫無尊嚴。
她緊緊的咬着嘴脣,指甲深深的陷入攥緊的掌心中,她用這種痛來提醒自己,“司徒七七,不要退縮,永遠都不要妥協認命!否則,高臺之上的女子,就是你的榜樣,任人宰割,受人凌辱!你要變強,變得更強!……”
場中的氣氛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讓衆人充分領略了那些男修士是如何的迫切和飢渴。
最後,這兩位女子,被一名修士以四千顆中階靈石的價格雙雙買下,在交付了靈石之後,二女當即被那修士領入自己的靜室之中,其他靜室的修士隨之發出一陣陣渴望的嘆息之聲。
這時,一位從頭到腳渾身包裹在一件黑色長袍之中的修士上了高臺,他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嘴裡也含混不清的說道,“在下有兩件交換品。”說着,取出了兩個小瓶子,放在桌上。
因爲有很多修士出於各種目的,不願意讓人認出他的真實身份,便經常做些掩飾裝扮,所以這人此等打扮,倒是沒有引起其他修士的不滿,反而都對那兩個小瓶子起了好奇之心。
只見那黑袍修士說道,“這其中一瓶是回靈水,它的功用在座的諸位肯定都知道,我就不多說了。”
“回靈水?”饒是司徒七七一直心志堅定,聞聽此言,也不由得一驚,復又一喜,認真傾聽,看那黑袍修士索要何物。
“我這回靈水不是用來換取任何東西的。”說着,那黑袍修士又取出了一塊閃着靈光的三尺見方的玉石說道,“誰能解開這塊法陣上的禁制,我便將這回靈水贈送給他。”
場內一片寂靜,衆位修士們都沒有想到這黑袍修士行爲古怪,舉止也如此怪異,居然在交換會上讓人解開法陣的禁制。
可能是在場的修士中對於陣法精通的並沒有幾個,只有兩名修士上臺解陣,最後也鎩羽而歸。
那黑袍修士雙眼之中流露出濃厚的失望之情,說道,“既然連這法陣都無法破解,第二件交換物品不說也罷。”說着,便伸手要將桌子上的兩個小瓶子收回。
此時隨着一陣豪爽的大笑聲,一個身影飛身上臺,對着那黑袍修士笑道,“破解你這法陣又有何難?就連我家的侍女,都能解開這些禁制。”說着,袍袖一捲,將那法陣陣盤捲入手中。
那黑袍修士開始一驚,後來聽到來人的話語,就是一怒,但是放出神識,卻無法探查出對方的修爲,心裡一跳,連忙笑道,“即使如此,還請道友將這法陣解開,回靈水自會送上。”
上臺之人正是藍晚晚,她將那法陣陣盤帶回靜室交予司徒七七,問她道,“你到底行不行啊?我可都把話放出去了。”
司徒七七搖頭笑道,“我只是讓大哥幫我去拿陣盤,誰讓你說下那等豪言壯語了?到時候如果我真的不成,看你怎麼還回去?”
藍晚晚本來信心滿滿,以爲司徒七七必定能夠解開,聞言大驚,連連催促她一定要將法陣解開,否則自己的笑話可就鬧大了。
司徒七七也不理她,閉上眼睛,用神識緩緩探入那塊法陣陣盤,又將靈力注入,隨着那塊陣盤發出淡淡的白光,她的雙手上下翻飛,十指不住的掐出各種複雜的法訣,向着那陣盤不斷的打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