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如海,一直股票在其中也僅能算是一朵浪花而已。喬治等人按照楚東的說法,投石問路拋出去的盤口迅速被消化了,連點浪花都沒有激起。
王棟良有點過於炫耀了,他拉高股價就是在向楚東示威,我有錢,就算是你還有海風不少份額的股票,在他眼裡也不算什麼,大不了我全盤接下。海風集團還是堅若磐石穩如泰山。但銀龍就不一樣了,他在銀龍任職過當然知道銀龍的大體底細,家底多厚他還是能夠猜個不離十,更何況他還有後手沒有出。
在王棟良炫耀的時候楚東已經把手裡海風的股票出的差不多了,手裡僅僅留下不到2%作爲應急的。銀龍股市有下滑跡象,如果現在進入全力托盤那就一個字,死,而且還會死的很難看。
喬治等人早就計算過,現在銀龍的股價在十四塊下10%浮動還是可控範圍,一旦掉到八塊,那麼銀龍的資產就縮水了近一倍,這不是銀龍現在能夠承受的。無論如何也要把銀龍的股價平衡到九塊錢以,一旦低於九塊那就是不可控了,都知道,莊家其實就是在賺散戶的錢,如果沒有散戶跟進,莊家就是左手倒右手,賠點手續費,誰都沒有多大的損失,可散戶一旦跟入,到了莊家心裡的量,那麼你就看,幾個起落莊家就離手了。錢賺到了就閃人,剩下散戶之間就看誰知機的快了。
喬治很機警,對於王棟良低價拋出來的盤並不接,只是老老實實的一點一點往出賣,這樣一來驚動盧克漢斯的可能性就極小了。
“又來這一套。”盧克漢斯要遠比楚東和喬治等人想的還要嗅覺靈敏,一看到源源不斷的拋盤就知道楚東在出貨了。
“都收過來,有多少吸納多少。”盧克漢斯吩咐操盤手,接着回頭問王棟良,“他現在手裡還有多少海風的股份?”
“應該在4%左右,次捐了4%出去,最少還剩下一半。”王棟良咬牙切齒,想起來心裡就像吃了蒼蠅一樣。
“那麼少?這也不夠他玩啊。”盧克漢斯遠比以前要知道享受,等的咖啡豆現磨製的咖啡,連溫度都計算得下不差多少。
“你們以前認識?”王棟良聽他的意思好像對楚東並不陌生就奇怪的問。在他心裡這兩個人不應該有交集纔對,楚東也就是一紈絝子弟,可這盧克漢斯可是自己老爹花了大價錢在國外找回來的金牌操盤手。
“當然認識,我唯一的一次失利就是拜他所賜。”盧克漢斯態度很平靜,談起往事一點都不動容。
“你什麼意思,你還不如他?”王棟良立刻有點慌神,這請來的什麼人啊?居然還是楚東的手下敗將。
“那是我學時候的模擬商戰,以顯示社會爲大背景,演練在約定時間內看誰賺的錢最多的一個遊戲。我是輸了,不過他贏並不代表他強。”盧克漢斯搖擺着咖啡杯,看着窗外繽紛飛舞的雪花,心情好像還不錯。
“那你有把握贏他?”王棟良心裡沒底了,要是他自己的話就算是給他一座金山都夠嗆能守得住。
“你看見我輸過嗎?還是你看到楚在這幾年有什麼驚人的成就?”盧克漢斯不答反問。
“那倒沒有,你什麼意思?直接跟我說能不能贏不就得了?”王棟良不敢呵斥他,但也有的不耐煩。
“如果你實在不放心可以現在解除合同,我們就當是來旅遊了。”盧克漢斯明知道現在王棟良停不下來,就將他一軍。
“那倒不是,我總是希望把握大一點不是嘛。”心裡已經把盧克漢斯家裡的祖宗三代都問候了個遍,但臉還滿是笑容。
“那就好,等着數錢,當然如果你願意看楚跳樓,我想也不是沒有機會。”舉起咖啡杯向王棟良示意。
“好,哈哈,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乾杯。”王棟良喜笑顏開,同樣舉起杯子和盧克漢斯碰了一下。
恆海基金倒是實力雄厚,在給海風留夠幾十億備用資金托盤的情況下還能悄悄收購銀龍超過2%的股份,這不能不說恐怖,要知道當初王棟良也是大肆揮舞着鈔票,可連5%的影子都沒看見。
盧克漢斯第一仗就讓王棟良佩服萬分,不然他這露臉的機會哪能讓給甘居盧克漢斯,早顧着自己風光了。
楚東現在是沒有辦法,只能用蠶食的手段儘可能的在盧克漢斯得意的時候撈點小便宜,不然一旦雙方開始鬥法,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一個下午的時間,在海風股市賺的錢也僅僅夠收回3%銀龍股份的,這還得是說價到九元左右的時候。目前銀龍的股份還在跌。楚東明白,這是盧克漢斯在故意讓自己自動拋售海風股票,變着法讓自己的錢換成銀龍的股份,這樣一來,等到他動手的時候,自己連退路都沒有了。
因爲他手裡的股票將很有可能變成一堆廢紙,就算是億萬富豪也僅能剩下身的一套衣服,不光着就算幸運的。
但楚東現在還真的沒有辦法,走一步算一步。
就一天的時間,銀龍連續兩個跌停板。第一次交手,楚東沒敗,但亦沒勝。晚飯都是食堂師傅送到辦公室門口由專門的人送進去,不是故作神秘,而是真的需要保密。
只是這樣的保密對有些人好用,對有些人來說就是多餘的,就在楚東召集大夥一邊吃飯一邊討論的時候譚雪闖了進來。
“差不多了?怎麼在這吃了也不回家?”看着楚東和一屋子的人圍坐在一起用餐,她就不樂意了,倒不是責怪楚東沒有告訴她不回家吃飯,主要是因爲有好吃的沒叫她。看大家都看着她,她也不覺得不合適,操起楚東的刀叉把楚東餐盤裡的挨着個嘗一邊,“嗯,還行,沒涼。”
“雪兒,回家去,小玉兒還等你給弄吃的那。”楚東說的非常委婉,總不能直接說你別在這搗亂啊。
“她現在會自己訂餐,菜譜背的比我都熟。怎麼嫌我跟你搶東西吃了?”譚雪把楚東擠到一邊,坐在他的位置就開吃了,還不忘招呼其他人,“快點吃飯,吃飽了才能幹活不是。”
譚雪是誰啊?
在喬治他們眼裡這就是老闆娘,老闆都得聽人家話,更何況自己呢?
老闆娘叫吃,那就吃。
什麼叫優雅,什麼叫浪漫?現在全不管了,學着譚雪的貪吃樣,這幫大老爺們迅速的解決了戰鬥。
剩下楚東一個人一點沒吃着,也沒有心思叫廚師再做了,楚東得抓緊時間佈置任務。
“今天大家也看到了問題的嚴峻性,就算是對方還沒有出狠手進逼的時候我們都一點風佔不到,明天將會更加的困難,我的要求不高,希望能用僅有的資源堅持最長的時間,給對我下手的人以最大的傷害。明白沒有?”
“明白。”所有人在同一時間吼出同樣的話,讓還有點發蒙的譚雪大吃一驚。
等到晚與楚東一起往回趕的時候她才忍不住問他,現在銀龍到底怎麼了。
“銀龍爲了更快發展在銀行有幾宗大額貸款,貸款總額超過警戒線的事你知道?”楚東先反問譚雪。
“這我倒是知道的,別以爲原來我是混日子。”譚雪驕傲的一揚脖,“那是爲了蓋天航大樓才搞的嘛,天航還有三個月就差不多交工了,到時候不就可以收回投資了,有什麼問題?”
“問題就出在這這些超過警戒線的貸款。”楚東點頭,“銀行方面的關係我們原本打點的就不夠,因爲我們之前根本就不是靠貸款發展的。一旦銀龍資產在短時間縮水,並有資不抵債的可能性,銀行會在第一時間要求財產保全,銀龍就會被封掉,股市停牌,手裡的流通股成爲廢紙一張,關門停業,優質資產,核心資產被拍賣還債。這都是可以預見的,你說銀龍現在出了什麼事?”
譚雪不言語了,她相當清楚楚東的話意味着什麼,一旦真的發生,明天的銀龍就是幾年前的楚氏。
“不過,雪兒,你也不要怕。就算是我變成窮光蛋,養你還是不成問題的。”楚東還有心情在這時候跟她開玩笑。
“啊?什麼?”譚雪剛纔小腦袋轉了好半天也想不到什麼有效的解決辦法,沒聽清楚東說什麼。不過就算是聽清了,也許她也一樣沒有心情去收拾他了。“那你現在有沒有想到什麼辦法對付他們?”
“投降或者抗爭。前者也許能夠苟延殘喘,後者很可能死無全屍。”楚東淡淡的道。
玉兒已經睡了,李幽蘭無聊的在看電視,楚東和譚雪分別去洗澡之後也早早休息,明天又將是難熬的一天。
呼嘯的北風捲起地的積雪,吹到人臉很疼。大連還從來沒有這麼寒冷過,據老人講,在這生活了一輩子,幾年是最冷的一年。
路的積雪被來往的車輛壓成了冰,楚東一早就駕車趕往銀龍,鬥法從今天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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