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內，水汽瀰漫。
跟着花柔進來的雜役們，看到江冷那一身靈紋，都嚇了一跳。
哪怕是成年人，往身上描繪靈紋的時候，也非常的謹慎，肯定是選最有價值，和自己最契合的靈紋，而且還是不惜重金找靈紋大師來描繪。
因爲靈紋一旦破損，修復起來非常難，而且破碎的靈紋還會干擾靈氣的汲取和運轉。
總之沒有必要，一般人不會選擇往身上描繪靈紋，可眼前這個少年，不過十三、四歲，竟然已經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了。
就算是潛力無限的新秀，也廢了。
花柔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掃了兩眼後，便不再關注，而是把目光投在了孫默身上，他這道名師光環用的不錯呀，不過他爲什麼要收這個頭上有一個‘廢’字的少年呢？
就算是最無知的老師，也知道他沒有未來。
神燈鬼早消失了，而孫默也退後，避免干擾到江冷衝階，他看到花柔一行衝進來，本來想去堵門。
不過這些人並沒有吵鬧，孫默也就不再主動勸說，不然引起了騷亂，影響的還是江冷。
幾分鐘後，靈氣漸漸的歸於平靜。
江冷呼出了一口濁氣，開始調息。
花柔趁着這個時間，打量幾人。
一個病秧子，咳嗽的很頻繁，哪怕是洗澡，手裡也拿着一塊手帕，不時地捂着嘴角。
剩下的那兩個，倒是強壯的可怕，一身健美的肌肉，完全不弱於成年人，不過要說到協調順眼，還是要屬孫默。
孫默的肌肉，不是特別明顯，而且身長手腳的比例非常完美，屬於那種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想摸一把的。
花柔並不知道，這是金剛果的功效，它的作用，就是讓一個人的身體趨於完美。
軒轅破和戚勝甲兩個人，太肌肉了，看着是壯，是那種陽剛和暴力的美感，和孫默的那種飄逸完全不同。
江冷睜開了眼睛，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他快步走到孫默面前，噗通一下便跪了下來。
“老師，謝謝您！”
江冷的聲音，發自肺腑。
如果沒有孫默的上古擒龍手，以及拿到金玉良言的激勵，自己又會像之前那樣，衝階失敗。
叮！
來自江冷的好感度+50，友善（240/1000）。
“我是你的老師，指導你，這是分內的事情！”
孫默把江冷扶了起來，順便觀察他的數據。
江冷，十二歲，煉神境，開穴2.
力量11，靠力氣殺人？那是糙活！
智力11，能用武力解決的問題，就懶得動腦，因爲你足以碾壓很多人。
敏捷11，中規中矩。
耐力13，跑不死的鐵人。
意志12，目前情緒昂揚中，對生活充滿了熱情，正準備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潛力值，低。
備註，對你的尊敬增加中，自殺的苗頭已經熄滅了。
孫默很欣慰，江冷雖然不愛說話，也經常擺着一張面無表情的撲克臉，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看上去就和一具剛挖出來的屍體似的，但是他卻很懂的感恩，至少比那個病秧子懂。
“恭喜！”
澹臺語堂送上了祝賀，順勢湊了過來，想要就近研究一下江冷身上的靈紋，不過孫默已經撿起浴巾披在了他的身上。
就因爲這個小動作，江冷又貢獻了30的好感度。
聽到系統的提示聲，孫默並沒有意外，越是這種內心敏感的少年，他們對這種溫柔，情緒的波動越大。
“幹一架吧？”
軒轅破約戰，時刻不忘戰鬥。
“恭喜！”
戚勝甲超羨慕，他嘴脣動了幾下，還是沒敢說出讓孫默收自己爲徒的話，他擔心萬一老師拒絕，自己連待在他身邊的機會也沒有了。
而且自己這麼廢物，假如老師收下了自己，豈不是給他丟臉？
“孫老師，恭喜愛徒晉階成功！”
花柔走了過來，臉頰帶笑。
“不好意思，又給老闆添麻煩了。”孫默道歉：“房門的修理費和澡堂的清潔費，我都會出的。”
“孫老師言重了，一點小錢而已，不必再提！”
花柔拒絕。
做老師難，做一個讓學生髮自內心敬佩的好老師更難，所以這個孫默，有點厲害！
修一扇門纔多少錢？如果現在和孫默搞好關係，萬一等他將來成爲了名師，那纔是高回報呢。
“花老闆真是大人有大量！”
孫默說着客套話，眼神卻是微不可察的打量着這個女人。
剛纔只顧着看數據了，孫默現在才發現，這個女人還是挺漂亮的，一張鵝蛋臉上有着精緻的五官，眼睛挺大，最醒目的還是那身肉感，一看就是個豐腴的少婦。
唯一的缺點，個子稍微矮了一些。
江冷衝階成功，系統發佈的任務完成了五分之二，而且再加上門也壞了，孫默沒了繼續泡澡的心情。
於是他要了一個小包間，把身上衝洗乾淨，招呼着大家離開了。
“老師居然還要再去單獨衝一下，他有潔癖？”
軒轅破好奇。
“可能吧！”
澹臺語堂撇嘴，這年月男人們泡澡，都是一個大澡堂子，那種爬出來還要再衝一下的，要麼矯情，要麼有潔癖。
……
就在孫默一行離開後，一個剛來洗澡的中年人，在走上樓梯後，突然吸了吸鼻子。
“這是什麼味道？”
中年人皺眉，順着氣味走了過來。
“誒？客人，請往這邊走！”
雜役追了上去，不過並不敢伸手攔截，因爲這位中年人單看衣服和氣度，就知道很有地位。
“別煩我！”
中年人皺眉，跟着就來到了孫默使用過的浴室中，他用力嗅了嗅，跟着眉頭一皺，走到了浴池邊。
“客人，小心臟！”
有雜役正在打掃房間。
“這是藥浴嗎？”
看着浴池中那些紅色的洗澡水，中年人有些嫌髒，不過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把手伸了進去。
“咦？這水裡面的靈氣很濃郁呀，不，不只是濃郁……”
中年人驚奇，看這樣子，明顯是已經泡過的，要是沒泡過的藥浴，那豈不是藥效更強大？
“我也要泡這種藥浴！”
中年人吩咐。
“客人，這……這……”
雜役爲難了。
“我加錢！”
中年人才來金陵幾天，還不熟悉這地方的規矩，以爲這些貴賓用的藥浴，不對外人開放。
“不是錢的問題，這個好像是客人用自帶的藥浴包弄的！”
雜役解釋，畢竟剛纔的動靜那麼大，他也聽到了。
“哦？你知道那些客人的身份嗎？”中年人說完，又搖了搖頭：“算了，我去問你們老闆！”
在去找老闆之前，中年人又親自跳進了池子中，細心地感受了一下這個洗澡水的異樣。
嗯，好東西，值得自己跑一趟！
很快，花柔就見到了這個中年人。
“那個洗澡水有問題？”
花柔蹙眉。
“沒問題，只是好奇！”
中年人看着房間中牆壁上掛着的一幅水墨畫，忍不住搖頭，太醜。
“抱歉，我不知道。”
花柔拒絕，要是這個中年人找到孫默，給他造成了麻煩，搞不好會影響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
至少，在自己確認孫默沒有價值之前，是不能告訴他的。
“不知道？”
中年人露出了一哂笑，“那個單間的門壞了，再加上裡面靈氣波動還沒有完全平復，顯然是十分鐘前，剛有人晉階過，嗯，應該是兩個。”
聽到這話，花柔悚然一驚，盯着中年人，問了出來：“你是什麼人？”
能感知到靈氣的波動，並且準確地說出晉階的人數，這實力可就有點可怕了呀！
“正常人！”
中年人的腦回路似乎有些問題，隨口答了一句，就開始繼續剛纔的話題：“既然是衝階，那麼動靜肯定不小，而且還是兩次，所以你身爲老闆，怎麼可能不去看一看，問一下？所以你要說不知道是誰，我是不信的！”
花柔沉默了，在衡量得失利弊。
生意人嘛，總不能做賠本的買賣！
中年人屈指一彈。
啪！
一枚白色的丹藥落在了花柔面前的桌子上，原地旋轉着，單看這一手，花柔便知道中年人實力不俗。
不過等聞到丹藥上散發出的氣味後，她立刻倒抽了一口涼氣，下意識的驚呼出聲。
“培元丹？”
這枚丹藥，山楂大小，白裡透明，散發着一股馨香，讓人聞之，頓時神清氣爽，四肢充滿了力量。
它叫培元丹，是鍛體境使用的一種丹藥，吃下後，可以直接固本培元，強健體魄，讓境界晉升一重。
當然，價格也非常貴，隨便一顆就要上萬兩白銀，家裡如果沒有礦，還是老老實實的修煉吧。
培元丹作爲低境界使用的丹藥，很常見，花柔當年也是吃過的，她之所以驚訝，是因爲眼前這枚丹藥的品級極高。
至少是天極。
不錯，丹藥因爲器皿、原料、煉製的手法，運氣等等原因，導致藥效也是不同的。
品級越高，藥效越高，服用後，殘留在體內的殘渣就越少。
花柔眼前這枚，絕對是極高品質的那種，一般的修煉者就算想買，也買不到。
因爲一沒門路，二是太貴！
“這位貴客，不知道尊姓大名？”
花柔的態度瞬間尊敬了很多，能隨手丟出一枚極品的培元丹做賞賜，這種人物，她惹不起。
不過她的內心中，也多出了一絲好奇，孫默到底用了什麼藥浴包？竟然讓這位大人物這麼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