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狂妃,腹黑王爺要定你 087.與太子共膳+賑災議事,大小姐光芒四射
待沈默離開後,莫離又遣了隨從退開幾米之外遠遠侯着。
朱鄞祁這才露出笑臉,“沈小姐,請坐!”
閻輕狂挑挑眉,這太子爺肯定是雙子座的,人前人後兩張臉。“民女謝太子殿下!”
閻輕狂這一口一個民女讓朱鄞祁很不舒服,這民女二字彷彿時刻在提醒他,他們之間的差距。“在我面前,你無須自稱民女。”
“太子殿下,禮數不可廢!”閻輕狂微微愕然。對朱鄞祁自稱我,有些不適應。
“無妨,本宮準你不用自稱民女。”朱鄞祁微微一笑,“倘若沈小姐不介意,在下可否稱你爲夢璐?”
閻輕狂輕輕咬了咬脣,這太子爺到底在想些什麼?她其實一點都不想他們這些皇家的人對她太過親切。不過名字只是代號,愛叫嘛叫嘛吧!反正這沈夢璐本來也不是她的名字。
可難道這太子爺忘了上一次馬車上他們不歡而散的事麼?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當時朱鄞祁可是氣得連話都不想同她說了。
罷了,男人的心思你別猜。閻輕狂微微側身,“夢璐謝太子殿下恩典。”
朱鄞祁圓滿了。“這沈府規模不小啊!我那東宮還不如你這沈府了。”朱鄞祁揶揄道。
閻輕狂一頭黑線,“太子殿下見笑了!”雖說這沈府是張揚了點,不過怎麼也不能跟皇宮比吧!不然這皇帝老頭早容不下這沈府了,還能這麼大方把沈府留下?
“夢璐,這偌大的沈府打理起來不容易吧?”朱鄞祁跟閻輕狂拉起家常,不過三天時間,這閻輕狂臉又削尖了幾分。
“還好,家中有母親當家,夢璐只是從旁協助,是家母受累了。”閻輕狂三言兩語將自己撇開。
朱鄞祁眼神閃了閃,他聽到的消息可不是如此。顯然這沈夢璐不想居功,朱鄞祁也不戳破。
“皇榜我帶來了,你可要看一下?”朱鄞祁饒有興趣地看着閻輕狂。
閻輕狂愣了愣,她再怎麼不懂這大明國的規矩,也知道沒有讓當事人過目皇榜的規矩吧?“太子殿下,這似乎不合規矩吧?”
“無妨!皇上說了,許你過目,若覺得有不妥之處可再做修改。”想到明德宗對沈夢璐的態度,朱鄞祁一顆火熱的心瞬間冷卻下來。皇帝老頭對沈夢璐,不妙啊!
閻輕狂沒注意到朱鄞祁突然轉黯的臉色,她連太子爺這樣年輕有爲的青年才俊都不想招惹,皇帝老頭那樣的,她更沒興趣。
皇帝老頭似乎對她好過頭了,不過皇帝可以隨心所欲,她可不行。“謝皇上厚愛!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切不可因民女壞了規矩。”
皇榜是什麼東西,是能隨便更改的東西麼?她要是真不識好歹說出修改的話,只怕這腹黑的皇帝老頭又要尋摸着找事兒了。
朱鄞祁一掃先前的陰霾,這沈夢璐如此聰慧,想必不會任皇上揉捏。眼前的沈夢璐可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這樣想着,朱鄞祁微微安下心來。“既然如此,那就作罷,明日我便差人張貼皇榜了。”
“是!太子殿下!”閻輕狂應聲。該貼貼吧!反正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這大明國泱泱百姓總會知道他們沈家被抄家的事。
閻輕狂轉頭往外望了一眼,看到高升在門口探頭探腦,朱鄞祁順着她的目光望去,也注意到了。
閻輕狂站起來,“太子殿下見諒,夢璐去去就回。”朱鄞祁點點頭。
“大小姐,可以傳菜了嗎?”高升小心地問。
閻輕狂轉頭望了一眼朱鄞祁,“傳吧!”
“哎!”高升得了恩准,高高興興下去了。
“太子殿下,廚房已準備好酒菜,您先用膳吧!”閻輕狂請示到。
“嗯!”朱鄞祁應了一聲,他這次有足夠的時間與沈夢璐相處,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見朱鄞祁頷首,莫離揮手示意了下,小貴子趕緊上前準備。
閻輕狂眼看着小貴子從隨身攜帶的食箱裡拿出一整套銀碗銀筷子銀湯匙銀叉,齊齊整整地在桌上擺好。她曾在電視劇裡看過皇帝吃飯有太監專門試菜的,沒想到居然還有機會親眼看到這樣一幕。
不大一會兒,高升領着丫鬟們上菜來了。錦蓋一一被揭開。
小貴子詫異地咦了一聲,這些菜色似乎是專門爲太子殿下量身定製的,大多菜色都是太子殿下常用的。
小貴子拿起一雙銀筷子從每個盤子裡夾了一點菜一一分裝到銀碗中,又從袖子中掏出專用的筷子,一道一道夾起仔細看了筷子的顏色,確定無誤後才放進嘴裡一一品嚐。待二十幾道菜都嘗完了,這小貴子才放下筷子。“請太子殿下用膳!”
朱鄞祁點頭示意,這小貴子趕緊命人撤下所有用過的碗筷,重新擺上一套。這才準備爲太子佈菜。一整套流程下來,一盞茶的時間也過去了。
閻輕狂汗顏,幸好現在不是冬天。要是寒冬臘月,這麼一折騰,菜都得冷透了,還能吃嗎?皇室的性命果然值錢,吃個飯都這麼複雜,怪不得這景軒世子一落水,朱鄞禎便氣得要滅了沈家滿門了。
見閻輕狂站着不動,朱鄞祁轉念一想,“夢璐坐下一起用膳吧!”
朱鄞祁此言一出,小貴子佈菜的手頓了頓,太子殿下向來沒有與人共同進膳的習慣,連同太子妃一起用膳都很少,這會兒怎麼給這沈大小姐這樣的榮耀?小貴子忍不住偷偷望了一眼閻輕狂。
這閻輕狂正好奇地看着小貴子的舉動,小貴子這麼一擡頭,兩人的目光正好對上。
閻輕狂眼裡的嫌棄被小貴子看得清清楚楚,小貴子嚇得趕緊低頭。乖乖,與太子共膳是多大的榮耀,多少人盼一輩子都盼不來啊!這沈家小姐居然一臉嫌棄。
其實閻輕狂並非嫌棄與朱鄞祁一同用膳,她嫌棄的是皇家這一套複雜的嘗菜動作。
“多謝太子殿下美意!夢璐還是不叨擾太子殿下用膳了。”閻輕狂婉言拒絕。
可朱鄞祁已經打定主意,“就一起用吧!小貴子,替沈小姐佈菜!”
“是!太子殿下!奴才遵命!”小貴子不敢怠慢,趕緊爲閻輕狂準備餐具。
這是不讓她拒絕的節奏!得,太子爺發話了,她這小民女還能怎麼辦?“不勞公公,夢璐用這現成的餐具就行!”閻輕狂指指沈府自備的餐具。
“是!沈小姐!”小貴子鬆了口氣,太子殿下專用的餐具交由外人使用,確實不大好。
一頓飯吃得沉悶緩慢而食不知味。這朱鄞祁秉承食不言的習慣,用膳期間一語不發。
閻輕狂沒吃多少便放下了筷子,儘管這楊興手藝了得,可熱菜吃到變成冷菜,再可口的美味佳餚都令人失去了胃口。
與閻輕狂一樣,朱鄞祁也吃得不多。閻輕狂注意到朱鄞祁盤子裡的菜色幾乎未動。她忍不住皺了皺眉,“太子殿下,菜不合胃口嗎?”
朱鄞祁搖搖頭,“菜不錯,是在下胃口不佳。”見閻輕狂放下了筷子,朱鄞祁示意小貴子撤膳。
閻輕狂趕緊攔住,這可是在沈府,不是東宮,怎麼能讓太子的人動手。“公公稍後,夢璐這就吩咐下人。”
高升一直候在門口,聽到閻輕狂這句話,趕緊叫丫鬟進來收拾。
“太子殿下,不如移駕清芷榭歇息一會兒吧!”閻輕狂請示朱鄞祁。
“不用,我剛看到進門處的果園風景不錯,你陪我走走吧!”朱鄞祁有自己的打算。
閻輕狂看了一眼太子身後一干跟班,跟着那麼多人散步有意思嗎?再說了,太子大駕光臨這沈府,不是看風景來的吧?
“太子殿下,您的隨從們還沒用膳呢!”人是鐵飯是鋼,閻輕狂從來不是苛刻的老闆,總不能讓員工們餓着肚子做事吧!
朱鄞祁展顏一笑,“如此,你們都留下用膳吧!本宮與沈小姐去散散步。”
小貴子等人汗顏,太子殿下,您這時候不用這麼體貼,咱們不是遊山玩水來的!“是,奴才遵命!”主子發話,做奴才的除了遵命還能怎麼樣?
“我們走吧!”朱鄞祁迫不及待。
莫離動了動嘴角,一言不發地跟在朱鄞祁身後。
閻輕狂無奈,這太子爺的心思未免太難猜,她搞不懂這太子爺想幹嘛。既然是來抄家的就好好抄家吧,還散什麼步?
見到太子殿下與閻輕狂一前一後下了樓,用完膳一直候在飄香樓的衆人都愣了愣。這又是什麼狀況?這太子殿下是當他們是木樁子的節奏嗎?
看到各商行管事殷切期待以及擔憂的眼神,閻輕狂知道她不得不安撫他們幾句。“太子殿下,您先在前面的避風亭稍做歇息,夢璐交代一下,隨後就來!”
“嗯。”朱鄞祁注意到一直守候着的衆人,給閻輕狂時間。
“謝太子殿下!”閻輕狂福了福禮,快步走向衆人。
朱鄞祁主僕二人出了飄香樓,一直沉默不語的莫離終於開了口。“殿下,您還好吧?”朱鄞祁剛剛幾乎沒吃東西,莫離實在有些擔心。
“嗯,無妨!”朱鄞祁淡淡地開口。
“可您從昨天開始就沒好好用過膳了。”莫離是朱鄞祁的貼身侍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次朱鄞祁爲了見沈夢璐做了多少準備。
就因爲上次沈夢璐說了一句玄草與身體不好,太子殿下怕又被沈夢璐察覺他在服用玄草的事,於是在兩天前就開始剋制自己不用玄草了,而結果是,這朱鄞祁連用膳的胃口都沒有了。
太子殿下的身子本就嬴弱,莫離真的非常擔心他這樣不好好進食,身體會吃不消。
“殿下,實在不行,您就用些玄草吧!”莫離小聲說到。他也知道玄草有副作用,可比起太子殿下的身心健康,這玄草的副作用算得了什麼?
“莫離!”朱鄞祁語氣森冷地喊了他一聲,難道莫離不明白這玄草對他的*力嗎?不明白他這次的決心嗎?“你再敢提起,休怪本宮無情!”
“是!殿下!”莫離面上一凌,垂下眼不再吭聲。
不消片刻,閻輕狂便從飄香樓出來了,身後跟着清歌清舞。
朱鄞祁看着緩緩走近的閻輕狂,輕輕勾起了嘴角。
“太子殿下久等了!”閻輕狂打點好了一切,心裡輕鬆了許多,臉色也柔和下來。
“無妨!”朱鄞祁溫和地笑。
“太子殿下,我們去露華園可好?這會兒正是百花爭豔的時候,景色極美。我還命人準備了一些可口的小點。”閻輕狂注意到朱鄞祁沒胃口用膳,特意讓廚房準備了一些新鮮糕點。
“好,夢璐你做主便是!”對此,朱鄞祁絲毫沒有異議。
“是!那太子殿下這邊請!”閻輕狂嫣然一笑。
二人一路閒談,慢慢悠悠地走着。莫離和清歌清舞三人跟在一米開外,給兩人獨立的空間。
“太子殿下,皇上這麼着急派您來想必是江北災情比較嚴重吧?”見朱鄞祁只顧東拉西扯,遲遲不入正題,閻輕狂只好主動問起。
“嗯,受災面積較大,人數較多。”朱鄞祁微微嘆息,他原想多跟她享受一會兒只屬於他們二人的時光,顯然這是個奢望。
“皇上此次命太子殿下前來可有什麼交代?”救災既然迫在眉睫,這太子殿下爲何還一副慢吞吞的模樣?閻輕狂鬱悶。太子爺,咱先把正事辦完再散步行不行?
“賑災財物,你們可有準備?”朱鄞祁反問。
“太子殿下,我已經同各商行掌事確認過,距江北災區不遠處的幾地就有沈家店鋪,所需糧物可先就近調取。”閻輕狂胸有成竹。
朱鄞祁挑眉,顯然短短一會兒功夫,她已經有所安排了。罷了,既然無法獨處了,就隨她的腳步走吧!“災民數量衆多,就近調取恐怕只能維持一時。”
閻輕狂偏頭想了想,“能緩上一段時間就行,其他的可讓各莊即可安排調運。各商行管事正好在沈府中,太子殿下可要見見,再具體安排下增災物資?”
朱鄞祁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盯着閻輕狂,“我都不着急接手你們沈家的商行,你就這麼急着轉手?”
閻輕狂露齒一笑,雪白的貝齒在陽光照耀下格外閃亮。“皇上金口玉言,商行轉交是早晚的事。加上江北災情嚴重,急需救援,事事迫在眉睫,早日將沈家財力轉移也是正經事。”
“沈家商行財力雄厚,你當真捨得?”朱鄞祁笑問,半真半假地試探。
“子孫若賢,留錢做什麼,賢而多財,則損其志;子孫若不賢,留錢做什麼,愚而多財,益增其過。”閻輕狂輕嘆一聲,“家父無心家業,商行留在沈家,只會徒增過錯。”
沈家目前無人能管轄商行,商行內帳又混亂,光是整頓商行就得費心費力。索興交給皇家,反而落得輕鬆。
朱鄞祁內心震驚,想不到這沈夢璐年紀輕輕就能看得如此通透。“你倒是看得開。”
閻輕狂轉頭對他嫣然一笑,“若是沈家先祖看到家父如今的作爲,恐怕也會如此。”沈家祖上就有散財保命的先例,由此可見沈家先祖比沈默有頭腦,有遠見多了。
可惜了好竹出歹筍,這沈默無心家業,遊手好閒也就算了,還違背不得攀附皇權的祖訓,給沈家招來滅門之災。
能以財換命,已是萬幸。
“皇上寬宏大量,能許夢璐留下沈宅已是天大的恩惠。皇恩浩蕩,夢璐謝皇上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閻輕狂如是說着,動作誇張地往皇城方向福了福禮。
朱鄞祁失笑,“你都沒看皇榜,怎知父皇沒改變主意收回沈宅?”朱鄞祁做勢觀望了下四周,“沈府如此奢華,留做行宮想必極好!”
閻輕狂並未被朱鄞祁的揶揄嚇到,她俏皮地眨眨眼睛,“太子殿下,君無戲言吶!”
倘若皇帝真要封了這沈家大宅,太子就不會只帶這麼些人來了。應該是帶着禁衛軍來抄家了。
朱鄞祁莞爾,柔軟的內心蕩漾成一池春水,他早知道這是個睿智女子。當日親眼目睹閻輕狂在御書房面聖時那一番完美無瑕的表現,那時起就讓朱鄞祁對她刮目相看了。“好吧,既然你已有安排,那本宮就見見各商行管事吧!”
“是!太子殿下這邊請!”閻輕狂笑逐顏開。
果不其然,等二人到達露華園時,那裡早已聚集了一批人。沈家各商行管事包括朱鄞祁的一干隨從,都已經守候在那裡,亭子中間的石桌上已擺好了糕點茶水。
朱鄞祁在賞花亭幾米開外停下腳步,“你故意帶我繞了個圈子,爲的就是給他們爭取時間?”
閻輕狂一勾嘴角,大方地承認,“是的,太子殿下。各商行管事千里迢迢而來,議事完畢後特意留下,爲的就是見太子殿下您一面。剛見您從飄香樓離開,他們個個都急了。我若不給他們個說法,恐怕還不能陪太子殿下散這麼久的步了。”
朱鄞祁暗暗嘆息,如此,那你何不多帶我繞兩個圈子?
“你能費心滿足別人的需求,怎就不能滿足我的願望?”朱鄞祁滿心惆悵。
閻輕狂愣住,不明白朱鄞祁這番話的用意,“不知太子殿下有何願望?”
朱鄞祁目光炯炯地盯着她,“我想與你獨處,你莫非不知?”
閻輕狂垂下眼瞼,避開他的眼神。不是沒察覺,只是寧可當不知道。她是要離開的人,何必給人不必要的遐想。
“太子殿下,事分緩急輕重,江北水災氾濫,百姓水生火熱。夢璐雖是閨中女子,卻也知救災刻不容緩,倘若可以,夢璐也想爲災民出一分綿薄之力。可是夢璐一介女流,手無縛雞之力,無法親自到江北增災。夢璐只求太子殿下能儘快安排好相關事務,以救黎明百姓早日脫離水火之中。”
“天下百姓,於我是不可推卸的責任,而你沈夢璐於我,卻是難得一求的紅顏。”朱鄞祁直勾勾地望進閻輕狂的眼裡。他眼中那一抹認真讓閻輕狂的心顫了顫。
“太子殿下……”閻輕狂叫了一聲卻不知改說些什麼。她不是不相信一見鍾情,只是……
“夢璐,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並不奢求你立即做出迴應,你也無須有負擔。姑且把我當成一個普通朋友對待吧!”朱鄞祁眼裡閃過落寞,“我雖貴爲太子,身邊卻無可傾心交談的朋友,甚是寂寞。”
閻輕狂不說話,高處不勝寒,她能理解朱鄞祁的心情。“太子殿下,來日方長,您又何須執着一時?”
朱鄞祁笑笑,“你說的對,來日方長,待江北災情緩解,咱們再月下對飲,暢談人生可好?”朱鄞祁眼裡是溫柔的期盼。
閻輕狂無奈,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都未必。可她又莫名地無法拒絕朱鄞祁,“等下次見面時再說吧!”
朱鄞祁嘴角一彎,“那我就當你答應了。走吧!我們去會會那些人吧!”說着朱鄞祁便收斂了表情,朝賞花亭走去。
見到朱鄞祁換上淡漠的表情,閻輕狂的心微微抽了抽,當太子爺並不若想象得那麼輕鬆吧!
待朱鄞祁和閻輕狂走進賞花亭,幾位管事都激動地迎了上來,“草民叩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朱鄞祁聲音清冷,“都平身吧!”他在石桌邊特意爲他準備的錦凳上坐下,丫鬟趕緊遞上茶水。
朱鄞祁並未伸手去接,神色淡然地看了一眼衆人。“聽沈大小姐說,你們都是沈家商行的管事?”
“是!太子殿下!”幾位管事異口同聲地應到。
閻輕狂上前一步,一一爲朱鄞祁做了介紹。
朱鄞祁微微頷首,“皇上命沈家救災一事,你們都聽說了吧?”
“是,草民們已經知曉。”又是整齊的回答。
“江北附近商鋪有多少糧米可調運?”朱鄞祁不浪費時間,直奔主題。
“回太子殿下,離江北最近的安陽,海新,柳安,臨水四地共有沈家米鋪十一間,總共可調配五穀雜糧共計二百二十萬石。”米旭東趕緊回話。
“張尚書,你算算按人均每天半鬥米算,能抵多少天?”朱鄞祁轉頭吩咐一同前來的吏部尚書。
“是!”一旁伺候的張尚書趕緊拿出算盤噼噼啪啪算起來。
閻輕狂輕輕挑了挑眉,沒想到這羣人裡還有尚書這樣高職位的人在,可見這太子殿下確實是有備而來。
“衣物被子之類的呢?可有地方調取?”朱鄞祁又開口。
“這……”廖興遲疑了一下,上前一步,“回太子殿下,以上四地也皆有沈家布莊,可是……可是……沈家布莊以上等綢緞爲主,成衣也不多……”
朱鄞祁眸光一沉,“你的意思是沒有衣物可用於災民?”
“草民……草民……不敢……”廖興嚇得冷汗津津,趕緊跪下。用上好的絲綢增災,無論如何都太奢侈了吧!
閻輕狂蹙起秀眉,增災衣物的確必不可少,可是……她摸了摸身上的衣服,這樣上等的絲綢用到災區一是太浪費,二是太不實用。閻輕狂轉而想到沈夢璐那一堆閒置的衣服。“太子殿下,民女有個建議。”
聽到閻輕狂的聲音,朱鄞祁的語氣緩和了下來。“哦。你說來聽聽。”
“大明舉國上下大戶人家頗多,太子不妨請皇上下旨命京城及江北附近地區各官賈家捐出閒置衣被用於增災。一來人人可以爲災民盡一分心力,二來也可以舊物利用,節省資源。”閻輕狂語速平緩,吐字清晰。
朱鄞祁眼裡閃過一道光芒,這可真是個絕妙的主意。“可大戶人家所用衣物都是上等料子,恐怕不是家家願意捐贈。”
閻輕狂笑笑,“太子殿下,災民需要的,恰恰不是主人家用的那種上等綢緞錦衣,丫鬟下人用的棉麻料子的最爲合適。不過災民人數衆多,不管何種衣料,只要潔淨便可。這需要各地縣守好好把關,切不可將病人用過的衣物回收用於災民,以免引起病疫。”閻輕狂頓了頓,“爲調動積極性,民女認爲,捐贈衣物品質較佳的人家,可以舊換新。”
“如何以舊換新?”朱鄞祁興致勃勃。
“沈家布莊多售上等布料,普通人家可能一輩子穿不起。若是捐贈衣物的數量品質都不錯的人家,可到沈家布莊酌情換取適量上等布料,不知太子殿下意向如何?”閻輕狂詢問。
朱鄞祁的笑意直達眼底,滿心柔軟,這樣精妙的想法也只有沈夢璐這樣慧詰的女子才能想到。“本宮覺得沈大小姐除了才貌雙全還有一顆悲天憫人的慈悲心。”
聽到這話,在場所有人驚疑的目光都聚集到閻輕狂身上。
閻輕狂汗顏。太子爺,不帶你大庭廣衆之下這麼夸人的吧!你這是存心要跟我鬧出緋聞的節奏嗎?
“李大人,將沈大小姐的建議記下來,修書給皇上。”朱鄞祁命令到。一旁的李大人忙磨墨修書。
“稟太子殿下,二百二十萬石糧米可供災民食用十天左右。”張尚書已計算好糧食消耗,此時得了空隙趕緊稟告。
閻輕狂和朱鄞禎同時皺起眉頭,二百二十萬石只能維持十天?
“目前江北糧米還可維持多久?”朱鄞祁問到。
“回太子殿下,沐親王和謝將軍兩日前帶兵去江北時分別運了米糧過去,應該還能維持四五天。”張尚書回到。將士災民都得吃飯,糧食消耗更快。
聽到沐親王三個字,閻輕狂眼裡的怒火一閃而過,很快又調整好情緒。朱鄞禎,咱倆的賬還有得算!
“夢璐,沈家錢莊可調多少現銀?”朱鄞祁望向閻輕狂。
閻輕狂咬咬脣,這些她還沒來得及確認。一旁的蔡懷瑾趕緊上前一步,小聲提醒閻輕狂,“大小姐,各家錢莊庫房都有現銀五十萬兩。江北附近有錢莊六家。”
“回太子殿下,就近可調取約三百萬兩。”閻輕狂衝蔡懷瑾投去感激的一瞥,後者回以微笑。
“這位是……”朱鄞祁望了一眼蔡懷瑾,開口問到。閻輕狂剛剛並未介紹。
“這是沈府蔡總管的兒子蔡懷瑾,沈家錢莊暫由他代爲打理。”閻輕狂簡潔地回答。
朱鄞祁挑挑眉,對此不多評價。“先安排糧米調運的事吧!張尚書,你和米莊主,耿管事商量下具體事項。陳大人,劉大人,你們二位與這位蔡管事商議下調取現銀的事,然後安排相關物資的採購。李大人,你與廖莊主負責舊衣回收和以舊換新的事。各行日後的交接就先交由你們各自負責,各行歷年的賬務都派人覈對下。金器行,就先由嚴大人負責。”朱鄞祁迅速做出安排,然後遣了他們各自退去。“都下去吧!即刻安排!”
“是,太子殿下!”衆人紛紛應聲。
“清歌,帶各位大人管事去鏡月軒。”閻輕狂吩咐清歌領路。
“是!大小姐!”清歌領命,帶着一干人下去了。
看文的親親,都冒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