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如此禮尚往來
沈夢璐口味刁鑽,愛好美食,山珍海味,飛禽走獸統統入過她的口。可是這卻並不代表,她能忍受那些人體器官。
紫河車這東西,沈夢璐並不陌生,對它也十分了解,可每見一次,都能讓她噁心一陣子。她永遠無法理解,怎麼會有人將這東西奉若補身珍品,又怎麼會有人能將這東西吃入腹中。
先前被玄草那麼一薰,沈夢璐本來就已經覺得很不舒服了,現在又被這胎盤這麼一刺激,饒是沈夢璐心裡質素過硬,可卻也抵不過最直接的生理反應。
沈夢璐迅速用手絹捂住嘴,不讓那些穢物噴涌出來。手絹掩住的只是那些穢物,卻沒能掩住沈夢璐的嘔吐聲。那一聲突兀的嘔吐聲在偌大的大殿裡顯得格外驚心。
娜塔莉婭呀地驚叫了一聲,下意識地退開兩步,生怕被沈夢璐的嘔吐物弄髒。
朱鄞禎臉色大變,快步上前,圈住沈夢璐,將她遠遠帶離了那些箱子。”哈里克王子,本宮的娘子身體不適,怕是不能繼續拆禮物了。”
朱鄞禎冷冷地瞪了娜塔莉婭一眼,轉身要帶沈夢璐回座位。玄草也好,紫河車也好,娜塔莉塔的用心良苦可見一斑。
不瞭解玄草真實面目的人,或許真會被娜塔莉婭的片面之詞所矇蔽,真將那萬惡的玄草當成聖品。而紫河車,本草綱目確實有記載過它的奇效。
不過娜塔莉婭若是將這東西混在那堆送給明德宗的禮物裡,或許還能讓人以爲她是有幾分真心的。可是她卻故意挑出來,叫了沈夢璐來開箱子,擺明了是想噁心沈夢璐,或者說,是詛咒他們的孩子。
沈夢璐懷有身孕,這胎盤又是胎兒賴以生存的器官,娜塔莉婭將這東西刺果果地擺到一個孕婦面前,其心之惡毒,令人髮指。
倘若不是礙於明德宗和朝中大臣都在這裡,朱鄞禎真會狠狠給娜塔莉婭一巴掌,然後將那一箱子紫河車統統塞進她嘴裡去,讓她一次補個夠!
最有意思的一份大禮還沒拆,怎麼能走?娜塔莉婭上前一步,側身擋住朱鄞禎和沈夢璐的去路。“太子殿下,既然太子妃娘娘身子不適,那最後一個箱子,不如就有勞太子殿下打開吧!”
朱鄞禎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在王子眼裡,難道拆禮物會比本宮娘子的安慰更重要嗎?”
朱鄞禎的眼神冷得像冰,娜塔莉婭有些瑟縮,卻並沒有退縮。娜塔莉婭望了朱鄞褶一眼,而後對朱鄞禎深深鞠了一躬。“太子爺息怒,若是小王有唐突太子妃娘娘的地方,還請太子爺海涵!太子妃娘娘身子不爽,理應好好休息,不過這禮物是我國的誠意,太子爺若是不肯接納,只怕小王回國以後,難以向父王和母后交待啊!”
該死的!又拿兩國議和壓他們!朱鄞禎眼裡迸射出兩束寒光。最鬱悶的事,莫過於你明知對方毫無議和的誠意,卻又不是伸手揭下他的假面具。
沈夢璐輕輕衝朱鄞禎搖了搖頭,示意他忍耐,小不忍則亂大謀!
朱鄞禎不着痕跡地瞄了一眼噙着冷笑瞪着看好戲的朱鄞褶,又瞄了一眼不遠處的朱鄞祁和尉妘妗,極力壓制住內心的不悅,恢復到波瀾不驚的模樣。
“王子不遠千里而來,本宮又豈能拂了王子和番族國後的心意。禮物,本宮自然會拆,不過王子也看到了,本宮的娘子身體不適,本宮若是不顧娘子安慰,只顧着拆禮物,豈不是要讓娘子傷心,讓衆人笑話。”朱鄞禎說着伸手打橫抱起沈夢璐,“王子稍等片刻,待本宮安置好娘子,便來拆禮物。”
娜塔莉婭咬脣望了一眼厚重的箱子,雖然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朱鄞禎震驚的樣子,可是她卻不能一直無理緊逼。接連兩次擡出議和誠意,已經是極限了。罷了,就再等一等吧!反正也不差這一會兒工夫。娜塔莉婭默默退開,沒有再堅持。
可娜塔莉婭錯了,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是一分鐘都耽誤不起的。
朱鄞禎抱着沈夢璐坐下,體貼地遞了清水讓她漱口。沈夢璐連漱了好幾次,才終於沖淡了口中的異味,臉色卻依舊有些蒼白。
“娘子,你真不該逞強的。”朱鄞禎輕聲責備道,他本來就不贊同沈夢璐強出頭。
沈夢璐揚着虛弱的笑臉。“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沈夢璐沒有預料到箱子裡裝的會是這些令人作嘔的東西,她原本以爲會,最不意外的禮物應該是美女,可……難道是她想錯了嗎?
朱鄞禎默默嘆了口氣,他自然明白沈夢璐的心思,她是以爲這箱子中藏有異域美女,這才如此積極。朱鄞禎並不想告訴沈夢璐,她的想法是沒有錯的,這箱子裡確實有女人,只是沈夢璐打開的方式不對而已。
“娘子,你乖乖在這裡歇息,讓爲夫去應付他們吧。一會兒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娘子你都只要乖乖坐着就好,知道嗎?”朱鄞禎再三叮囑沈夢璐不要再去冒險了。
沈夢璐溫馴地點頭。“恩,我知道了。你安心去吧!”
去?朱鄞禎卻是不動。“不着急,爲夫不放心娘子,再陪娘子一會兒。”
沈夢璐望了娜塔莉婭一眼。挑了挑眉沒有做聲。好吧,那就讓她繼續等着吧!明知想着裡面是炸彈,他們又何必着急去引爆!
就在朱鄞禎忙着安撫沈夢璐的時候,大殿上卻有了一陣騷動。原本一直安靜坐在朱鄞祁身邊的尉妘妗不知何時竟離開了位置,走到了僅剩的那一個箱子面前,輕聲嘆息到。
“真是可惜了!”尉妘妗的嘆息聲不高,卻足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明德宗微微皺了皺眉,沉聲地發問。“齊妃,何故嘆氣?”這尉妘妗向來低調沉穩,不是會逞強出頭的姓子,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跳出來,難免讓人疑心。
朱鄞祁和朱鄞褶的眸光也都聚焦到了尉妘妗身上,對於她的舉動十分意外。
尉妘妗轉身朝着明德宗盈盈跪下。“父皇,臣妾是心中感慨。見着太子妃娘娘能拆禮物,臣妾實在是豔羨得很。所以,臣妾斗膽想厚顏跟父皇將這最後一份禮物討了去,還請父皇成全臣妾的一點心願,也不枉臣妾曾是我們大明的太子妃……”
尉妘妗此言一出,滿堂譁然。有大臣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這前太子妃竟然眼紅這番族的貢品,未免也太不登大雅之堂了一些。竟然還敢拿自己前太子妃的身份說是,她這是生怕番族使臣不知道,這齊王朱鄞祁是廢太子嗎?
明德宗和朱鄞祁的臉色同時變得很難看。尉妘妗這是故意要讓他們出國醜嗎?
朱鄞褶則是一臉陰鬱地盯着尉妘妗,恨不能上去將她拖下來。該死的女人!她這是在自找死路嗎?
沈夢璐錯愕地望着尉妘妗,不解地拉着朱鄞禎的手,“她這是怎麼了?”尉妘妗明知娜塔莉婭送玄草和紫河車給自己,是不懷好意的,怎麼還會主動去攬這個禍水?
相對於沈夢璐的意外,朱鄞禎卻平靜許多。“誰知道呢,或許她是真的眼紅而已!”
眼紅纔怪!尉妘妗根本不是那種人!沈夢璐定定地望着朱鄞禎,對於尉妘妗這舉動,他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齊妃,這是哈里克王子贈予太子的禮物,朕不便決定。你還是快些回到位置上去吧,免得唐突了貴賓。齊妃你想要什麼禮物,晚些時候再來跟朕說,朕一定不會吝嗇,屆時任由你挑,可好?”明德宗壓下心頭的疑惑和不悅,心平氣和地回到。
明德宗簡單一句話,清楚明白地表達了他的意思。明德宗深知尉妘妗不是駑鈍之人,聽懂他的話後便應該乖乖回去纔對。可是這一次,尉妘妗的執拗,卻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料。
“父皇,哈里克王子盛意拳拳送來厚禮,只會表達和我大明永世修好的心意。若不是當日臣妾愚昧害齊王落魄,今日這禮,本該是臣妾拆的。臣妾以爲哈里克王子應該不會介意臣妾討去這一兩樣寶貝的。”尉妘妗說着將視線放到了娜塔莉婭身上,揚着笑問到。“哈里克王子,對吧?”
娜塔莉婭牢牢盯着橫空出世的尉妘妗,對於她的鬧場表示不滿。她沒見過尉妘妗,也不知道她與朱鄞褶的恩怨,只當尉妘妗是故意挑釁自己。那份大禮是朱鄞褶專門爲朱鄞禎準備的,這個女人跑出來湊什麼熱鬧?再說了,那箱子裡的東西,對男人有用,對女人可純粹浪費!
娜塔莉婭妖嬈一笑,回得滴水不漏。“皇帝陛下,齊妃娘娘如此欣賞我番族的寶物,小王倍感榮幸。小王也本該滿足齊妃娘娘這小小的心願,不過這箱禮物,小王卻是不能給齊妃娘娘。倒不是小王小氣,實在是這禮物與齊妃娘娘毫無用武之地!”
尉妘妗揚眉,越發的笑意深深了,“王子殿下這麼一說,倒是叫本宮更加好奇了,更想打開這箱子看看了。王子殿下,不如讓本宮先瞅上一眼可好,若真是與本宮無用,那本宮也不好意思再去太子妃爭了,不然,本宮就再厚着臉皮跟太子妃討一討。”
尉妘妗說着便顧自從地上站起,再次朝那箱子走去,伸手就要開箱子。
嘿,這女人還真是有夠厚臉皮。怎麼那麼討厭呢!娜塔莉婭伸手按住箱子。這箱子是要等着朱鄞禎親手打開纔有意思,怎麼能讓這女人破壞了驚喜。
“王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尉妘妗沉下臉來,不滿地嗆聲,“本宮雖已不是太子妃,可卻依舊是我們大明皇室的一份子!可王子殿下你如此捧高踩地的態度,是不是也太不將本宮放在眼裡了些?太不將我們大明皇室放在眼裡了?”
娜塔莉婭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想要發作又不能發作,憋得十分難受。“齊妃娘娘,小王已經跟你解釋過了,這禮物與你無用。你又何苦爲難小王?齊妃娘娘若是想要禮物,改日小王派人送一份厚禮到府上便是。”
“哼!本宮還就是看上這份禮物了!別的,本宮不要!對太子妃就有用,對本宮卻無用,這禮物倒是神奇得很!”尉妘妗冷哼一聲,譏誚地道,將她的不滿全全堆在臉上。
娜塔莉婭心下懊惱,她求救似地望了一眼朱鄞褶,企圖讓他想辦法解圍。可後者卻並未看她,而是將全部心思放在尉妘妗身上。
朱鄞褶陰鷙的眼眸裡是一片黑壓壓的烏雲。沒想到他千防萬防,竟還是讓沈夢璐和朱鄞禎鑽了空子!
尉妘妗是什麼脾氣,朱鄞褶比誰都瞭解。她從來就不在意那些權勢寶物,她唯一在意的東西,只有朱鄞祁。這一次她會一反常態和娜塔莉婭正面交鋒,死皮爛臉地追着討要禮物,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被朱鄞禎和沈夢璐利用了!
朱鄞禎怕是已經猜到了這箱子中的東西是什麼了,所以纔會和沈夢璐聯手演了一出嘔吐的好戲,而讓尉妘妗成爲炮灰!
這個傻女人!這個應該被關起來狠狠收拾的傻女人!看來是他對她太寬容了,她纔敢如此傻不拉幾地被人利用,光明正大地和自己對着幹!
這一刻,朱鄞褶只想衝上去將尉妘妗拖到無人之地,惡狠狠地教訓一番。
朱鄞褶望着尉妘妗的眼神太火熱又太專注,絲毫沒有注意到娜塔莉婭狐疑的眼眸。
朱鄞褶爲什麼這樣看着這個女人?娜塔莉婭暗暗起疑。
尉妘妗順着娜塔莉婭的視線,望見了牢牢盯着自己的朱鄞褶。他眼裡是能將人吞沒的不悅和無言的警告。朱鄞褶在警告尉妘妗不要亂來!
不要亂來?尉妘妗卻是深深地笑了。她突然換上一張巧笑嫣然的臉,衝着朱鄞褶嬌憨一笑。“鄞褶,你同哈里克王子是舊識,不然你幫我說說好話,就讓王子殿下將那禮物送於我嘛!”
一聲軟糯甜膩的鄞褶,讓場上的氣氛再次一變。所有的眸光都聚焦到尉妘妗和朱鄞褶身上,議論聲再次響起。所有與朱鄞褶和尉妘妗有關的八卦再一次被人們津津樂道起來。
“看來恭王爺和齊妃果真是有貓膩啊!”
“當然,他們早就暗度陳倉了,不然你以爲尉丞相怎麼會拋棄齊王爺,轉而扶持恭王爺呢!”
“你不知道,我聽說當年齊王爺拒婚時,恭王爺還跟皇上求過齊妃,他對齊妃可謂是一片癡情呢!”
“對對對,這事兒我也知道。當年恭王爺遠走番族,也是因爲齊妃與齊王爺成親,恭王爺心碎難忍,纔想來個眼不見爲淨。”
“那這麼說來,齊妃當日被齊王爺誤傷小產,這裡面是不是另有故事呢?”
“噓!小點聲,我有可靠消息,據說那孩子不是齊王爺的,而是恭王爺的。”
“啊?那齊王爺不是被戴了綠帽子不說,還被活活坑死了?”
“誰說不是呢!也是齊王爺命不好,不然現在還穩當坐着太子之位呢。”
“齊王爺真是太可憐了,這齊王妃實在太惡毒了。毀了齊王爺不說,現在還當着齊王爺的面,與恭王爺眉來眼去……”
有板有眼的謠言,清晰地傳入朱鄞褶的耳中,也清晰地傳入了娜塔莉婭的耳中。
眼前這個齊王妃是朱鄞褶的心上人?!娜塔莉婭直勾勾地盯着尉妘妗,眼裡漸漸燃起了怨毒的火苗。
朱鄞褶的臉色黑得幾乎能滴出墨來了,他惡狠狠地瞪視了一圈那些嘴碎的大臣女眷,然後將陰寒的眸光定格在朱鄞禎和沈夢璐身上。
朱鄞禎,我要殺了你!這齣戲的幕後導演是誰,答案顯而易見!這一切都是朱鄞禎和沈夢璐搞的鬼!朱鄞褶殺氣騰騰地瞪着朱鄞禎夫妻,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恐怕朱鄞禎和沈夢璐此時已經體無完膚了!
沈夢璐也聽到了那些有預謀的傳言,她緊緊盯着站在娜塔莉婭面前,一臉勇敢的尉妘妗,一顆心直直往下沉去。這就是尉妘妗的選擇,這就是她所謂的想開了,這就是她所謂的爲自己而活嗎?
她對朱鄞祁的愛到底有多深,纔會做出這樣的自我犧牲?與朱鄞褶的糾葛,是尉妘妗一生的污點,也是她最痛恨的事情。朱鄞褶在尉妘妗眼裡就是魔鬼的化身,可是現在爲了朱鄞祁,她竟然主動撲進魔鬼的懷裡。
這一刻,沈夢璐突然很自責,也很後悔。她很後悔告訴將尉妘妗對朱鄞祁的一片癡心如數告訴朱鄞禎,以至於讓尉妘妗成爲朱鄞禎與朱鄞褶搏鬥的武器。
沈夢璐瞬間明白過來了,朱鄞禎利用了尉妘妗,利用了尉妘妗對朱鄞祁的愛。朱鄞禎用朱鄞祁的自由和安全來換取了尉妘妗心甘情願的臣服。爲了朱鄞祁,尉妘妗甘願淪爲朱鄞禎的工具,甘願犧牲自己。
沈夢璐的心裡猶如壓了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得她幾乎無法呼吸。爲尉妘妗的愚愛癡傻,也爲朱鄞禎的工於心計。
“爲什麼要這麼做?”沈夢璐的嗓音有些顫抖。
沈夢璐並沒有看朱鄞禎,但朱鄞禎知道她是在對自己說話。“娘子,你可以認爲這是禮尚往來。”朱鄞褶處心積慮爲他們準備了厚禮,所以作爲回饋,他便也爲朱鄞褶準備了一份大禮。
“禮尚往來需要犧牲她嗎?”沈夢璐冷睇了朱鄞禎一眼,對他敷衍的回答極度不滿意。“朱鄞禎,我要聽真話!”
真話?朱鄞禎的眼眸暗了暗,好半天才低聲開口。“娘子你也明白,戰爭只會讓生靈塗炭,民不聊生。而這,是我所能想到的,流血最少的方法。”朱鄞禎知道沈夢璐一定會怪自己,可是……這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所以,就算沈夢璐無法諒解,他也只有硬着頭皮往下走。
聽到這話,沈夢璐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好一位仁政愛民的好太子!”無須朱鄞禎做過多的解釋,沈夢璐已經明白了朱鄞禎話語裡的意思。
呵,朱鄞禎這是打算用尉妘妗的犧牲,來換取天下太平嗎?將尉妘妗與朱鄞褶的恩怨糾纏平鋪到娜塔莉塔面前,企圖以此來挑撥離間她與朱鄞褶之間的關係,從此斷了朱鄞褶的後路!
只要娜塔莉婭與朱鄞褶翻臉,那麼少了番族這個強有力的後盾,朱鄞褶就不足以構成威脅了,只要將朱鄞褶困在京城,那麼朱鄞禎幾乎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將朱鄞褶拿下了。
朱鄞禎是這個江山的操縱者,身爲王者能以百姓安危爲先,能縱觀全局,用這樣犧牲最少的方式,換來天下太平,沈夢璐不得不說,朱鄞禎一定會是個萬民敬仰的好皇帝,會是一個明君。
可是尉妘妗呢?難道她不是大明子民嗎?難道她就不需要朱鄞禎保護嗎?用一個女人的犧牲,來換得天下太平,那樣的勝利,朱鄞禎真的心安理得嗎?
絕代狂妃,腹黑王爺要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