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的,朱娉婷卻權當沒看到尉馳鴻夫妻二人掐架,也權當沒注意到別人的目光,顧自淡定地喝湯,彷彿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
“夫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見朱娉婷沒有多管閒事的打算,不得已,尉馳瀚只好主動開口詢問。尉欣妍中毒,尉馳瀚內心也充滿了好奇。
朱娉婷淡淡地瞥了趙雲薇一眼,簡潔地回答。“妍側妃毒發昏迷,沐妃正在救治,此事等着調查!”
聽到朱娉婷如此風輕雲淡的聲音,趙雲薇越發委屈了。“京華嫂嫂,妍兒明明說了是沈夢璐下的毒,你爲什麼不幫忙討回公道?”反而在這裡說風涼話!趙雲薇心中對朱娉婷的不滿也不少。
沈夢璐下的毒?尉馳鴻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拍到了桌子上。“什麼?”
“吃你的飯!”尉馳鴻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再次被尉馳瀚喝住了。尉馳鴻灰溜溜地重新拿起了筷子,卻沒有再動筷子,而是等着聽下文。
“夫人,有何看法?”尉馳瀚太瞭解朱娉婷了,看她這般反應,就知道事情絕非這麼簡單。要下毒之人果真是沈夢璐,朱娉婷絕對不可能錯失良機,坐視不管,置之不理!
“事有蹊蹺!怕是有人在故意挑撥!”朱娉婷附在尉馳瀚耳邊,低聲回了一句,對趙雲薇眼裡的憤懣視而不見。
尉馳瀚皺眉,朱娉婷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想將給尉欣妍下毒的罪名嫁禍到沈夢璐頭上,藉此來激化沈夢璐和忠勇侯府之間的矛盾嗎?可挑事之人要針對的,到底是沈夢璐還是忠勇候府,抑或是丞相府?還是說想來個一箭三雕?
不管挑事之人是什麼居心,尉馳瀚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尉馳鴻夫妻已經跳進了陷阱,往炮灰道路上走去了。
尉馳瀚不悅地瞪了一眼行事魯莽的尉馳鴻和搞不清楚狀況的趙雲薇,對這個弟弟極度的恨鐵不成鋼。這麼多年來,尉馳鴻要不是仰仗丞相府和尉馳瀚的大力扶持,哪裡會有今日的忠勇侯府?可是,以這兩夫妻的爲人處事來看,恐怕這忠勇侯府也風光不了太久了!
忠勇侯府未來怎麼落沒,尉馳瀚本來無所謂,畢竟他對這個弟弟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可尉馳瀚怕就怕,尉馳鴻作踐了自己的忠勇侯府不說,到時還會連累到他們丞相府。
尉馳鴻和趙雲薇夫妻二人本來都在等着朱娉婷的解釋,甚至期待着能聽到朱娉婷的一句道歉,結果啥也沒聽到不說,反被尉馳瀚這麼莫名其妙的一瞪,趙雲薇只覺得越發委屈了,落淚落得更兇了。
尉馳鴻看着趙雲薇那番懦弱的模樣,心中又氣又恨。“大哥,妍兒被沈夢璐下毒,大嫂卻如此無動於衷,這未免太叫我們傷心了吧!妍兒好歹是大哥的親侄女,弟弟我不奢望大嫂能像維護太子妃娘娘那樣爲我們妍兒出頭,可終歸是一家人,基本的討回公道,總該要的吧!”
朱鄞祁致使尉妘妗小產不過是個意外,朱娉婷都如此大動干戈針對朱鄞祁,甚至不惜彈劾朱鄞祁要廢太子,而尉欣妍被沈夢璐有意毒害,這朱娉婷卻放任不管,連句公道話都不說,這叫尉馳鴻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聽尉馳鴻扯到尉妘妗,朱娉婷原本淡然的臉色陡然一沉,手中的湯碗也重重地拍到了桌子上。尉馳瀚還來不及呵斥尉馳鴻,朱娉婷已經寒着臉冷聲開口了。
“尉將軍也知道太子妃是本宮的親女兒!保護兒女是父母天經地義的職責!尉將軍這麼愛惜女兒,何不自己去爲女兒出頭?”多年來,這尉馳鴻夫妻一直像吸血蟲似的攀附着他們丞相府,將丞相府和尉馳瀚對他們的照拂,當成是理所應當,天經地義的事情,朱娉婷對他們夫妻本來就心有不滿。
只不過是看在尉馳瀚的面子上,只要尉馳鴻夫妻沒有太離譜。朱娉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着他們去了。可而今尉馳鴻不分青紅皁白,當着這滿屋子大臣女眷,就無力指責朱娉婷,這讓朱娉婷忍了多年的怒氣瞬間爆棚了。
“各自管好各自的女兒吧!本宮沒這個義務替你們擦屁股!”朱娉婷恨恨地甩下一句,然後起身推開了椅子。尉妘妗已經夠讓朱娉婷鬧心的了,尉欣妍就讓趙雲薇自己鬧心去吧!
“本宮飽了,你們慢用!”朱娉婷說着看也不看尉馳瀚一眼,拂袖而去。
“大哥,她……她這是什麼意思?她……她簡直太目中無人了!”尉馳鴻目瞪口呆地望着朱娉婷高傲挺直的背影。這朱娉婷壓根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裡嘛!不對,這朱娉婷從來就沒把他們放在過眼裡!
當年朱娉婷端着公主架子高調地嫁進他們尉家,二十多年了,她的公主架子從來沒有放下過。人前人後都自稱本宮,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自從朱娉婷過門之後,尉馳鴻沒少看她臉色。
這朱娉婷對尉馳鴻這個蝗蟲一般的小叔子沒好感,這尉馳鴻對朱娉婷這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大嫂同樣是沒有一點半點好感。尉馳鴻自然知道這朱娉婷看不起他們,但凡他們每次向尉馳瀚尋求幫助,這朱娉婷都是一副打發乞丐一般的施捨眼神。雖然尉馳瀚夫妻對他們夫妻也算是有求必應,可那種被人刺果果鄙視的感覺,可真心是不好受的。
本來朱娉婷關起門來給他們難堪也就算了,這現在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尉馳鴻只覺得是被朱娉婷當衆閃了一個大嘴巴似的。
趙雲薇也一臉愕然,對朱娉婷突如其來的脾氣感到措手不及,甚至連哭都給忘了。
尉馳瀚眼眸一暗,朱娉婷在這個時候突發脾氣,感到十分無奈。朱娉婷從來不是好惹的主,成親多年,尉馳瀚對她一直都是禮讓三分的,何曾像尉馳鴻夫妻這般對朱娉婷大聲過。加上本來朱娉婷對尉馳鴻夫妻就有諸多不滿,這個時候會發脾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大哥,她不拿我們當自己人,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也就算了!可是這當衆甩臉子算什麼意思?她不給我們面子,好歹也該顧慮到你的面子吧!”周圍已經有人開始議論紛紛,尉馳鴻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管好你自己吧!”尉馳瀚心煩意亂地低喝了尉馳鴻一句,這尉馳鴻到現在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尉馳瀚真心有給他一個大嘴巴的衝動。
朱娉婷一開始沒有當着尉馳鴻夫妻的面說,有人背後搞鬼的事,尉馳瀚就知道朱娉婷是不想管尉欣妍這件事情,不想淌這趟渾水。而朱娉婷藉故發脾氣這一舉動分明是在警告尉馳瀚明哲保身,不要再多管閒事。
可到底是自己的親弟弟,這怎麼能算閒事?既然已經知道是有人在背後搞鬼,有意針對尉馳鴻一家,尉馳瀚更加無法做到坐視不理了。一邊是弟弟,一邊是夫人。尉馳瀚陷入兩難。
“一會兒待你們嫂子回來,你們好好向她賠禮道歉,妍側妃的事,我會請夫人再斟酌一下的。”思索了半響,尉馳瀚才小聲開口。
賠禮道歉?!尉馳鴻下意識地想拍桌子,卻生生忍住了。
“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尉馳鴻壓抑着火氣,壓低了嗓門。“敢情大哥認爲大嫂對妍兒坐視不理是合情合理的是吧?要是大哥也覺得妍兒是自作自受,大嫂不念親情沒有做錯,那就算了。沈夢璐對妍兒下毒一事,弟弟會自己想辦法討回公道,不敢勞煩大哥大嫂了。”
“你……”尉馳瀚被尉馳鴻氣得說不出話來。“你做事能不能穩重一點?妍兒中毒一事尚未調查清楚,你就貿然認定是沐妃乾的,就不怕反過來惹來禍端嗎?”
“大伯,是妍兒親口告訴我,是沈夢璐下的毒。”趙雲薇小小聲地插了一句。根本就是證據確鑿的事情,再拖下去,只會讓沈夢璐矇混過去。
“大伯,妍兒而今身中七七散的毒,怕是時日無多了,倘若不能及時討伐沈夢璐,萬一,萬一妍兒一命歸西,那就死無對證,只能由得沈夢璐逍遙法外了。”想到姬皇后對沈夢璐的袒護,趙雲薇心裡跟被千萬只螞蟻啃噬一般。“大伯,我們本無意衝撞京華嫂嫂,實在是,實在是妍兒太可憐了,求大伯看在咱們又是親人又是親家的份上,幫妍兒討回一個公道吧!”
與尉馳鴻的莽撞不同,趙雲薇該精明的時候還是有點小精明的。沈夢璐有朱鄞禎和姬皇后的偏袒,以他們忠勇侯府的力量來說,只能是以卵擊石,趙雲薇深知,想要扳倒沈夢璐,他們絕對離不開丞相府這座大靠山。
見趙雲薇一心一意要找沈夢璐報仇,尉馳瀚嘆了口氣,不得不把話說破,“夫人告訴我,下毒之人未必是沐妃娘娘。”
“不可能!”趙雲薇想也不想直接反駁了過去,“大伯,我敢以項上人頭擔保,下毒的肯定是沈夢璐。”
尉欣妍說這一個月來,沈夢璐天天派人給她送安神湯,那安神湯完全是按當初她們給景軒喝的方子配的,加上尉欣妍中的又是七七散的毒,趙雲薇毫不懷疑是沈夢璐下的手,也毫不懷疑那七七散就是藏在安神湯中的!
怕尉馳瀚不信,趙雲薇又急忙將沈夢璐讓尉欣妍喝安神湯的事說給了尉馳瀚聽。
尉馳瀚皺起了眉頭,景軒中毒的事,尉馳瀚確實知道,可具體中的什麼毒,毒藥從何而來,他們卻是一直沒聽到過風聲。可趙雲薇卻能將這些解釋得這麼清楚……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尉馳瀚沉聲發問。
正在倒豆子訴苦的趙雲薇,聽到這句話,倏然捂住了嘴,眼神慌亂不已。糟了,她忘她們暗中給景軒下毒一事是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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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娉婷並沒有着急離去,而是坐到了尉妘妗的身邊。
“皇后娘娘,妗兒身子尚未康復,臣妾想帶妗兒先行回去休息,請皇后娘娘恩准!”朱娉婷十分放心不下尉妘妗。尉妘妗的突然出現,已經徹底亂了朱娉婷的心思。
姬皇后淡淡地望了尉妘妗一眼,“太子妃是該多加歇息纔對。京華你就帶她回去吧!”
雖然姬皇后這一桌距離尉馳瀚那一桌距離較遠,她並不清楚朱娉婷和尉馳鴻夫妻鬧翻臉的緣故,不過朱娉婷願意主動撤退,不再借故鬧事,姬皇后自然樂得輕鬆。少了朱娉婷,任何事情都少了幾分複雜。
尉妘妗卻是不走。“母后,今兒是華妃的忌日,臣妾來得晚,尚來不及替華妃獻花,已是不妥。而今又提前離席,臣妾如此怠慢亡人怕會惹人非議。”
朱娉婷皺眉,不滿地責備。“身子要緊還是禮數要緊?”尉妘妗小產尚未滿半月,本就不該出現這沐王府,她現在就這樣拖着病弱的身子四處油走,只怕日後會落下病根。
“聽話,隨我回去吧!”朱娉婷只想快些帶尉妘妗離開,不想讓她面對接下來的事情。
姬皇后看着尉妘妗蒼白的臉色,也覺得她不宜久留。“太子妃,還是回去吧!你情況特殊,華妃和其他人都會體諒的。”
尉妘妗堅定地搖了搖頭,“母后,別人不怪罪,臣妾自己卻是過意不去的。即便要走,臣妾也得先和沐妃打聲招呼才行!”
找沈夢璐,纔是尉妘妗今日來的主要目的。她現在還沒機會和沈夢璐單獨說上一句話,尉妘妗自然是不肯走的。
姬皇后蹙眉,“沐妃正忙於醫治妍側妃,怕是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吧!”
尉妘妗笑,“那臣妾就等沐妃忙完,與沐妃打過招呼之後再走。”
尉妘妗一反常態的固執,令姬皇后和朱娉婷同時擰緊了眉頭。這尉妘妗小產之後,整個人的感覺都變了。雖然是一如既往的謙恭得體,卻似乎是不再像以前那樣逆來順受了。
姬皇后不明白尉妘妗突然改變的原因,朱娉婷卻是猜到了幾分原因。尉妘妗的反抗,怕是針對她來的吧!尉妘妗這麼一心一意想找沈夢璐,又懷揣着什麼目的?朱娉婷也猜到了一些。
既然尉妘妗執意不肯走,朱娉婷也沒有了辦法。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儘量避免讓尉妘妗和沈夢璐單獨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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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接近尾聲,沈夢璐依舊沒有出現,衆人的八卦心已經被挑到了極致。
小產的太子妃和恭王爺相攜出現,沐王府的妍側妃爆出中毒,沐王妃又久不出面,再加上尉馳鴻夫妻的一哭一鬧,和朱娉婷的突然翻臉,這任何一個話題都吊足了人的胃口,讓人根本停不下來八卦的心情。
大家都等着繼續看好戲,朱鄞禎卻不想滿足他們。
“各位大人和夫人能在百忙之中參加華妃的忌日,本王感激不盡。今日因府上突出意外,王妃無暇分身,無法再繼續招待各位大人和夫人,怠慢之處請多多見諒。改日本王會派人送上薄禮,向各位賠罪,今日就恕不遠送了!”朱鄞禎客氣地下起了逐客令。
朱鄞褶挑了挑眉,這好戲纔開了個頭,什麼進度都沒有,朱鄞禎就要趕人了?想看戲卻不得的心情,多麼令人扼腕啊!
朱鄞禎難道這麼天真的以爲今天來的人都是真心來弔唁姬文華的嗎?別鬧了!大家分明都是來看熱鬧的!
本來大家都以爲能看到沈夢璐這位沐王妃出糗,順便再撈一個景軒世子的跪拜禮,沒想到卻被沈夢璐一支白玫瑰給輕輕鬆鬆搞定了!
白玫瑰?朱鄞褶嗤笑一聲。就姬文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配什麼花都是格格不入,玷污了花朵的,唯有配紅杏纔是相得益彰!
不過,朱鄞禎不讓人看熱鬧,沒事!還好他熱心,爲大家準備了餘興節目,保管讓大家乘興而來,滿意而歸。
沐王爺下了逐客令,大家都沒有了辦法,除了姬皇后,謝老夫人,朱鄞禎,尉妘妗和尉馳鴻,尉馳瀚夫妻,其他人都只好紛紛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可正當朱鄞禎在跟大家寒暄道別的時候,展陽匆忙進來了。
“王爺,現在恐怕不宜送客。”展陽小聲在朱鄞禎耳邊說到,面色十分凝重。
“怎麼了?”朱鄞禎狐疑。這個時候應該趕緊將這些看熱鬧的人送走,然後趕緊去云溪宮將尉欣妍收拾了纔對,這展陽怎麼反而阻止他送客呢?
“回王爺,剛剛守衛來報,有人擡着棺材,圍在咱們王府門口,哭喪。”展陽的臉色古怪到了極點。
“什麼?”朱鄞禎愣住。擡着棺材哭喪?今天是沐王府前王妃姬文華的忌日,關別人鳥麼事?又關棺材鳥麼事?
“驅走!”短暫的驚愕過後,朱鄞禎冷聲下令。敢跑到沐王府門前來擺棺材,這羣人膽子可真夠肥的!不過不管怎麼樣,今天都不是讓人鬧事的好日子,朱鄞禎也沒心情搭理他們。
“主子,怕是趕不走!”展陽很無奈。能趕走的話,他就不會跑進來稟告朱鄞禎了!那些人擺明了是存心來鬧事的,而且也不是輕易能趕走的,因爲堵在沐王府門口的,除了披麻戴孝,擡着棺材哭喪的人,還有一羣人高馬大的禁衛軍。
“主子,想驅走他們,恐怕要恭親王出面才行!”展陽是禁衛軍教頭,自然認得那羣禁衛軍的來頭,那幫人原來是尉宇陽手下的人,現在因爲尉宇陽被調去邊關了,這些禁衛軍就交給朱鄞褶負責了。
朱鄞褶?!朱鄞禎的黑眸陡然一沉,“本王去看看!”但凡與朱鄞褶有關的事,那絕對是麻煩事!這些人敢跑到沐王府撒野,恐怕正是朱鄞褶指使的吧!指望朱鄞褶擺平他們,那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朱鄞禎轉身交代了景軒和姬皇后幾句,請姬皇后幫忙主持大局,自己則快步朝大門走去。
他早該知道朱鄞褶今天來,不會有什麼好事!
朱鄞褶望着朱鄞禎匆匆離去的背影,扯開嘴角,肆無忌憚地笑起來。助興節目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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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鄞禎尚未走近大門,就聽到一陣響徹雲霄的痛哭聲,那震耳欲聾的架勢告訴朱鄞禎,鬧事的人不少。
小福子看到朱鄞禎,趕忙迎了上來,苦着臉喊了一聲,“王爺!”
朱鄞禎示意守衛打開大門,一看清大門外的場景,朱鄞禎碉堡了。
朱鄞禎知道有人在沐王府門口擺棺材,不過他沒預料到是兩副棺材!
一左一右兩副棺材正對着沐王府的大門擺着,幾乎擋住了整個門檻。兩副棺材旁邊各自有一羣身穿白衣素服,哭得撕心裂肺的人。不遠處還有一羣面色肅穆的禁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