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鄞禎躺在榻上一動不敢動,他現在滿臉苦笑。這叫什麼事兒啊!
雖然朱鄞禎此刻無心冒犯沈夢璐,可沈夢璐目不斜視的態度還是讓他略微有些受傷的感覺。他引以爲傲的男性尊嚴,在此刻被傷的體無完膚。
正當二人相對無言的時候,營帳外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收到疫民暴動的消息,姍姍來遲的謝子淵此刻來到朱鄞禎的營帳外。
而謝子淵也是此時才知道這沈夢璐竟然不聽勸阻,私自混進了疫區!
原本謝子淵回到安置區就準備去找沈夢璐的,結果有屬下通報說發現一個行跡可疑的人物,謝子淵沒顧上去找沈夢璐就先去抓人去了。
抓了人又審問了半天,一來二去,等到他有空回營帳的時候,又被告知疫民暴動,於是謝子淵顧不上休息又急巴巴地趕來了。
到了隔離區,問了人才知道這朱鄞禎被瘟疫病人吐了一身,由沈夢璐陪着回營帳沐浴更衣了。告訴他這話的人還一臉*地八卦說這沐王爺與沈小姐有一腿!
本來沈夢璐混進疫區謝子淵就已經夠生氣了,又聽人說二人有一腿,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氣沖沖地就往朱鄞禎的營帳興師問罪來了。他分明警告過朱鄞禎不要打夢兒的主意!
毫無例外,謝子淵在朱鄞禎的營帳外被展望攔了下來。“謝將軍,王爺正在沐浴,您有何事不妨等王爺出來再說!”
“沈夢璐呢?她在哪裡?”見營帳外只有展望一人,不見沈夢璐的蹤影,謝子淵寒着臉問到。
“這……沈小姐正在伺候王爺沐浴!”展望遲疑地回答。
什麼?謝子淵頓時火冒三丈,他們謝家子女是給王爺當侍婢使喚的嗎?“讓開!讓本將進去!”
“謝將軍,王爺有交代,任何人不可靠近!”展望依舊擋在謝子淵面前。
“滾開!不然休怪本將翻臉!”謝子淵怒了,噌地拔出佩劍。
“謝將軍莫要爲難屬下!”展望面不改色,論武功,他自信不在謝子淵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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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侍衛,本將的外甥女與沐王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倘若本將的外甥女有任何閃失,你可擔當得起?”謝子淵橫眉怒目,氣得鬍子發抖。
展望一愣,他只想着主子的安危,倒沒想到這沈夢璐會有什麼危險。主子對她情愫暗滋,又怎麼可能會傷害她!
等等,慢着!主子叫沈夢璐單獨伺候他沐浴,不會是別有用心吧?展望暗暗驚疑。
不會不會!主子是正人君子,絕對不會做出那種卑鄙小人的行徑!展望趕緊自我安慰。
見到展望的遲疑,謝子淵更擔心了,害怕內心的揣測成真。他腳尖一點就要飛身過去。
見謝子淵要硬闖,展望趕緊收回神志,飛身阻攔。二人在半空中兵刃相見,你來我往,打得好不熱鬧。
二人打鬥的聲音引起朱鄞禎的注意。“你好了嗎?快一點!謝將軍來了!”
“還差一點,你別亂動!”沈夢璐眉頭皺得死緊,這該死的蟲子還真狡猾,不管她怎麼逼迫,都不肯出來。她也聽到謝子淵的聲音了,不過此時正是箭在弦上,萬萬不能半途而廢,不然,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謝將軍,還請謝將軍耐心等待王爺召見!”展望一把揮開謝子淵刺過來的劍,朗聲道。
“展侍衛,沈夢璐乃我們謝家後人,倘若沐王爺對她有半分不軌,本將一定會奏請皇上,治沐王爺強搶民女之罪!”謝子淵不甘示弱,氣急敗壞地道。
展望一怔。難道主子真的會因爲垂涎沈夢璐而對她做出不軌行爲?不然這謝將軍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趁展望怔愣的空檔,謝子淵飛身一躍,毫不戀戰地衝向營帳。待展望回過神來,再想攔截已經來不及了。
“你快點!過來了!”聽打鬥聲停止,朱鄞禎更急了。他們現在這樣被謝子淵看到的話,那可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恐怕他沐王爺一世英名就會毀於一旦,從此以後沐王爺就要成爲謝家人眼中的無恥狂徒了。
“好了,好了,馬上!”沈夢璐快速用銀針挑開朱鄞禎的表皮,將還在蠕動的半截蟲子挑到手巾上,然後囑咐到,“你腿上有傷口,最好先處理下!”這蟲子鑽咬的周圍,皮膚明顯發黑,恐怕這蟲子有毒。
“來不及了,一會兒再說!”傷口晚點再處理也來得及,現在最要緊的是他這刺身果體的模樣不能被謝子淵看到。
朱鄞禎趕緊坐起起身來,準備伸手去取衣服,可是,來不及了。
謝子淵已經一把撩起了帳簾,眼前看到的一幕,讓謝子淵驚呆了!
這朱鄞禎刺身果體地坐在榻上,而沈夢璐正跪坐在他兩腿之間。雖然沈夢璐身上的衣物完好,可如此邪惡的場景還是讓謝子淵理所當然的想歪了。
“沐王爺,你在做什麼?”謝子淵面色鐵青,雙手緊緊握着劍柄,一步一步朝二人逼近。
隨後趕到的展望看到此景也驚呆了!他們英明偉大的主子,不會真的做出這麼下三濫的事情吧?
朱鄞禎高上大的形象瞬間在展望心裡崩塌。
朱鄞禎看着怒髮衝冠的謝子淵和一臉不敢置信的展望,又看了看面前雙目呆滯的沈夢璐,一臉苦笑,百口莫辯。
沈夢璐看到一臉殺氣騰騰的謝子淵,心裡咯噔了一下,壞了,被舅舅發現了!
沈夢璐趕緊從榻上跳下來,整了整衣服,走到謝子淵面前,力持鎮定地福了福禮。“夢兒見過舅舅!”
謝子淵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你的帳一會兒再算!他現在要先處理朱鄞禎。謝子淵一把推開沈夢璐,提着劍走向朱鄞禎。
展望一看形勢不對,趕緊飛身上前,攔住謝子淵。“謝將軍,有話好好說,先讓王爺穿上衣服可好?”自家主子赤條條地被逼供,太難看了!
謝子淵見沈夢璐還一臉無辜滴轉頭望着朱鄞禎的果體,頓時覺得血氣上揚,眼前一陣發黑。他恨恨地咬了咬牙,拖着沈夢璐的手就往外走。“末將一會兒再來拜會王爺!”拜會二字,火藥味十足。
雖然擔心朱鄞禎腿上的傷口,可面對此刻怒火中燒的謝子淵,沈夢璐也不敢再說什麼以免火上澆油,只好順從地跟着謝子淵的腳步走出帳外。
“主子……”望着出去的兩人,展望欲言又止。
“替本王拿衣服!”朱鄞禎面色冷然,一副不欲多言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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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子淵一路上沉着臉拉着沈夢璐,直到進入一片無人之地,他才鬆開沈夢璐的手,陰寒着臉,半天不說話。
沈夢璐心裡有些七上八下,對這個將軍出身的舅舅她雖無多少印象,可莫名卻有一種敬畏。“舅舅……”
“你爲什麼不聽我的話乖乖留在安置區?”謝子淵到底是個大男人,讓他開口問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有沒有被冒犯,他總歸有些問不出口,只好先從遠的說起。
“舅舅,夢兒不得不來啊!”見謝子淵問的是這個,沈夢璐微微鬆了口氣,要是謝子淵問起她與朱鄞禎剛剛那一幕,她也不保證自己能解釋清楚。
“來幹什麼?爲那沐王爺來的嗎?”謝子淵氣呼呼地遙指了一下朱鄞禎的營帳。口口聲聲說沒有私情,可剛剛那一幕是沒有私情的樣子嗎?
“當然不是。”沈夢璐毫不猶豫地否認,“舅舅,夢兒對沐王爺絕無半點非分之想,這點夢兒先前就已經跟舅舅保證過了。”
“既然如此,那你爲何還跟他糾纏不清?還……還……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謝子淵本想說做出苟且之事。可轉念一想,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他這麼快下定論豈不是自毀外甥女的聲譽,繞了半天才換了個詞。
見謝子淵態度有所緩和,沈夢璐猜到謝子淵肯定已經瞭解過她去朱鄞禎營帳的目的了。“舅舅,您想必已經知道夢兒爲何去沐王爺的營帳了。沐王爺身染疫民的穢物,怕那些穢物會傳染瘟疫,夢兒不得已才隨沐王爺去了營帳替他診治。”
“既是診治,爲何如此衣衫不整?”就他親眼所見的場景,謝子淵可不相信只是診治這麼簡單。什麼樣的診治需要刺身果體?什麼樣的診治需要如此曖.昧不堪?
“是真的,舅舅。沐王爺要夢兒伺候他沐浴順便檢查。您剛剛進來看到沐王爺刺身裸.體的模樣是因爲沐王爺沐浴途中遭到原蟲襲擊,而那原蟲恰好吸附在沐王爺的股溝之處,夢兒爲了替他驅除鑽進體內的原蟲,這才……”沈夢璐擡起頭,目光堅定地看着謝子淵,“請舅舅相信夢兒,夢兒與沐王爺之間是絕對清清白白的!”
謝子淵回望着她,沈夢璐眸光清澈如水,那燦若星辰的眼眸裡寫滿堅定和慧詰。謝子淵嘆口氣,“可就算舅舅相信你,外人未必相信。”
見謝子淵臉色不若先前那麼陰沉,沈夢璐微微安下心來,露出微笑,“舅舅,您相信夢兒就行。外人怎麼想,夢兒無所謂,也不在乎。正所謂清者自清,夢兒相信謠言止於智者。”
謝子淵搖搖頭,露出苦笑,世事要是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夢兒到底太年輕,又長居深閨,沒有體會過這無中生有的流言蜚語的厲害!
“你說的原蟲是什麼東西?”不願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謝子淵轉移話題。
“傳染瘟疫的原蟲!”沈夢璐收斂了笑容,面色轉爲凝重,“夢兒先前查看了幾個疫民,發現他們身上都有被蟲蟻叮咬的痕跡。夢兒懷疑這次瘟疫與瘴氣一樣是由於原蟲侵體感染引起的。剛剛在沐親王的澡盆中,夢兒看到一條細若髮絲,通體紅褐色的蟲子。夢兒懷疑這就是引起瘟疫的原蟲!”
細若髮絲,通體紅褐色。他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樣的描述。謝子淵沉吟片刻,“你可知這蟲子的來源?”
沈夢璐搖搖頭,“還需要進一步查證,此次發現的原蟲是來自疫民的穢物還是來自水中,要待明日天亮以後,再進一步查探才能知道。我想只有知道這原蟲的習性,才能找出抑制瘟疫的辦法。”沈夢璐思索着。
謝子淵直勾勾地看着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沈夢璐,內心產生懷疑。“夢兒,你一個大家閨秀又怎麼會知道這些?舅舅可不記得你學過醫術。”
沈夢璐一愣,被謝子淵突如其來的問題難住了。她能告訴謝子淵說她是來自現代的一抹幽魂,這些醫術是她前世的本領嗎?答案顯然是NO。
糊弄別人容易,可要糊弄眼前這個身爲她親舅舅的大將軍顯然不是容易事。
“是,主子!”見朱鄞禎心情不好,展望也不敢再多嘴。
謝子淵一路上沉着臉拉着沈夢璐,直到進入一片無人之地,他才鬆開沈夢璐的手,陰寒着臉,半天不說話。
沈夢璐心裡有些七上八下,對這個將軍出身的舅舅她雖無多少印象,可莫名卻有一種敬畏。“舅舅……”
“你爲什麼不聽我的話乖乖留在安置區?”謝子淵到底是個大男人,讓他開口問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有沒有被冒犯,他總歸有些問不出口,只好先從遠的說起。
“舅舅,夢兒不得不來啊!”見謝子淵問的是這個,沈夢璐微微鬆了口氣,要是謝子淵問起她與朱鄞禎剛剛那一幕,她也不保證自己能解釋清楚。
“來幹什麼?爲那沐王爺來的嗎?”謝子淵氣呼呼地遙指了一下朱鄞禎的營帳。口口聲聲說沒有私情,可剛剛那一幕是沒有私情的樣子嗎?
“當然不是。”沈夢璐毫不猶豫地否認,“舅舅,夢兒對沐王爺絕無半點非分之想,這點夢兒先前就已經跟舅舅保證過了。”
“既然如此,那你爲何還跟他糾纏不清?還……還……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謝子淵本想說做出苟且之事。可轉念一想,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他這麼快下定論豈不是自毀外甥女的聲譽,繞了半天才換了個詞。
見謝子淵態度有所緩和,沈夢璐猜到謝子淵肯定已經瞭解過她去朱鄞禎營帳的目的了。“舅舅,您想必已經知道夢兒爲何去沐王爺的營帳了。沐王爺身染疫民的穢物,怕那些穢物會傳染瘟疫,夢兒不得已才隨沐王爺去了營帳替他診治。”
“既是診治,爲何如此衣衫不整?”就他親眼所見的場景,謝子淵可不相信只是診治這麼簡單。什麼樣的診治需要刺身果體?什麼樣的診治需要如此曖.昧不堪?
“是真的,舅舅。沐王爺要夢兒伺候他沐浴順便檢查。您剛剛進來看到沐王爺刺身裸.體的模樣是因爲沐王爺沐浴途中遭到原蟲襲擊,而那原蟲恰好吸附在沐王爺的股溝之處,夢兒爲了替他驅除鑽進體內的原蟲,這才……”沈夢璐擡起頭,目光堅定地看着謝子淵,“請舅舅相信夢兒,夢兒與沐王爺之間是絕對清清白白的!”
謝子淵回望着她,沈夢璐眸光清澈如水,那燦若星辰的眼眸裡寫滿堅定和慧詰。謝子淵嘆口氣,“可就算舅舅相信你,外人未必相信。”
見謝子淵臉色不若先前那麼陰沉,沈夢璐微微安下心來,露出微笑,“舅舅,您相信夢兒就行。外人怎麼想,夢兒無所謂,也不在乎。正所謂清者自清,夢兒相信謠言止於智者。”
謝子淵搖搖頭,露出苦笑,世事要是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夢兒到底太年輕,又長居深閨,沒有體會過這無中生有的流言蜚語的厲害!
“你說的原蟲是什麼東西?”不願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謝子淵轉移話題。
“傳染瘟疫的原蟲!”沈夢璐收斂了笑容,面色轉爲凝重,“夢兒先前查看了幾個疫民,發現他們身上都有被蟲蟻叮咬的痕跡。夢兒懷疑這次瘟疫與瘴氣一樣是由於原蟲侵體感染引起的。剛剛在沐親王的澡盆中,夢兒看到一條細若髮絲,通體紅褐色的蟲子。夢兒懷疑這就是引起瘟疫的原蟲!”
細若髮絲,通體紅褐色。他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樣的描述。謝子淵沉吟片刻,“你可知這蟲子的來源?”
沈夢璐搖搖頭,“還需要進一步查證,此次發現的原蟲是來自疫民的穢物還是來自水中,要待明日天亮以後,再進一步查探才能知道。我想只有知道這原蟲的習性,才能找出抑制瘟疫的辦法。”沈夢璐思索着。
謝子淵直勾勾地看着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沈夢璐,內心產生懷疑。“夢兒,你一個大家閨秀又怎麼會知道這些?舅舅可不記得你學過醫術。”
沈夢璐一愣,被謝子淵突如其來的問題難住了。她能告訴謝子淵說她是來自現代的一抹幽魂,這些醫術是她前世的本領嗎?答案顯然是NO。
糊弄別人容易,可要糊弄眼前這個身爲她親舅舅的大將軍顯然不是容易事。
沈夢璐轉念想了想,這纔開了口。“舅舅,夢兒當初拒絕沐王爺撞柱自殘後,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在夢中,夢兒遇到一位絕色女子,那女子醫術精湛,可惜紅顏薄命。她告訴夢兒她是醫聖的傳世弟子,因被殲人所害,香消玉殞。她不甘心自己一身醫術被埋沒,便將她一身本領全全過度給了夢兒。夢兒原本以爲這是一場夢,誰知醒來之後真的身懷醫術了。舅舅若真要問夢兒怎麼會的醫術,夢兒也只能回答舅舅說,這是上天的旨意了。”她先在太醫面前扯謊說她是醫聖的傳人,這傳到謝子淵的耳裡,遲早會引起他的懷疑,索性一次扯個夠!
沈夢璐一邊說着,一邊偷偷觀察着謝子淵的臉色。她先前用類似的鬼話騙過了謝婉貞,就不知道這位英明神武的大將軍會不會相信她的鬼話了。
這樣不着邊際的話,謝子淵自然是不信的,可是他又覺得沒有比這更合理的解釋了。“此話當真?”
“當真!夢兒絕不敢欺瞞舅舅!”沈夢璐回以一臉堅定。
謝子淵嘆口氣。“你說是就是吧!可是你突然懂醫,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說不幸吧,沈家之所以能得救,全靠沈夢璐的一身醫術救活了景軒世子。說幸吧,正因爲如此讓她一個年紀輕輕的閨閣小姐揹負起拯救萬千疫民的責任。
“多一門本領總歸是一件好事!”沈夢璐輕聲笑道。醫術對重生後的她來說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領,她不會拿自身技能去衡量幸或不幸。
“女子無才便是德啊!”謝子淵長嘆一聲,“你這樣鋒芒畢露,往後的日子只怕過的不輕鬆啊!”今日這麼一鬧,恐怕夢兒與沐王爺之間的糾纏很快會傳到皇上耳中,到時候不知又會起什麼樣的風波。
“舅舅無須擔心,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夢兒不怕!”沈夢璐渾身散發出一種自信的耀眼的光芒,閃亮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謝子淵這才發現,眼前這個外甥女跟以前真的是大大的不同了。“夢兒,你爲什麼非來這疫區冒險?”她說不得不來,謝子淵此刻倒想聽聽她的理由。
“舅舅,夢兒奉旨前來治瘟疫,夢兒不來,便是違抗聖旨。”沈夢璐淡淡地道。
“皇上只命你前往江北,沒說非得進這疫區,安置區一樣有病人需要醫治。”謝子淵反駁。
“呵呵,倘若鎮守江北的不是舅舅,不是謝家軍,那夢兒倒是可以鑽這空子留在安置區。可舅舅身爲鎮守將軍,夢兒不得不來啊!”沈夢露輕笑一聲,挽住謝子淵的手臂,輕輕撒嬌,“舅舅是爲了夢兒的安全着想,才令夢兒留守安置區,可這要是傳到皇上耳裡,恐怕意義就不一樣了。萬一有心之人挑唆,恐怕舅舅對夢兒的一番好意就成了舅舅有心徇私了。”
謝子淵的心跳了跳,果然如此,她果然是看透了這其中的奧妙!他這外甥女果然比他預想得還要聰慧。“你倒是想得周全。”
“舅舅沒有責備夢兒私自來疫區,想必舅舅也早就想到這些了吧!。”沈夢璐謙恭地道,對於謝子淵爲何到現在纔來找她,她內心也有疑惑。
“哎……舅舅沒你通透,差一點就糊塗了。”謝子淵沒有接受沈夢璐的奉承,又長嘆了一口氣,“夢兒,你可知舅舅爲何這麼晚纔來找你?”
沈夢璐搖搖頭,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舅舅今日抓到一個企圖逃離安置區的賊人。”謝子淵面色凝重。
隔離區雖說收納的都是健康的村民,可爲保周全,隔離區仍舊是處於封閉狀態,只能進不能出,可有人卻明知規矩還想偷跑出去。“那賊人身上藏有書信,上面記載了我連日來的一舉一動,連今日我阻攔你來疫區的事情都寫上面。”
“什麼?”沈夢璐吃了一驚。“這麼說是有人存心要害舅舅?”果然不出她所料,有人想拿此事做文章,趁機彈劾謝子淵。“舅舅可知是誰派來的人?”
謝子淵憂心忡忡地搖搖頭,“那賊人抵死不說,最後咬舌自盡了。”
這人倒是死忠!沈夢璐咬脣沉默了半天,纔開了口。“舅舅,你可知當初景軒世子病危,溺水並非主因?”對於這事的主謀,她心裡隱隱有個答案。
“怎麼回事?說來聽聽?”謝子淵驚到,難道景軒世子落水一事還另有隱情?
“當日夢兒爲世子醫治,發現世子身中劇毒,而太醫卻從未提起。除此之外,世子體內還隱匿有數條血蛭。雖然不確定兩者是不是同一人所爲,但誤打誤撞,正是因爲有血蛭吸取世子身上的毒血,世子才能安然無恙,苟活至今。”沈夢璐緩緩道來。想到景軒那個暖男小正太,沈夢璐隱隱爲他心疼,這樣善良的一個孩子,竟然遭受這樣的傷害。
謝子淵聞言大驚,“此事非同小可,沐王爺怎麼沒有追查?”景軒世子遭人暗害這麼大的事情,朝堂之上卻無人知曉,顯然這兇手大有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