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狂妃,腹黑王爺傲嬌妻
尉欣妍將張義全調到京城之後,就曾命令他暗中追蹤初黛,掌握更多信息。張義全在望月樓附近暗中蹲守觀察了楚代安很長一段時間。他本來就知道楚代安是男扮女裝的,因此對他的一舉一動更加留意。
只不過,楚代安出事小心謹慎,張義全一直沒有機會掌握到實質證據,也就沒能在尉欣妍面前爲自己正名。直到後來,望月樓被燒,楚代安換了身份出現在沐王府之後,加上楚代安與沈夢璐之間的互動,張義全才肯定楚代安便是初黛的事。
“這件事情,你有跟別人說過嗎?”張義全竟然能暗中跟蹤楚代安和楚代安那麼久,都不被發現,可見是真有幾分本事。
“娘娘,小人對天發誓,此事,除小人之外,再無他人知道。”張義全伸出手指發誓。
沈夢璐定定地看着張義全,那洞察人心的眼眸,彷彿能將人看透。張義全毫不閃躲地迎接着沈夢璐的審視。
好半餉,沈夢璐才收回自己的視線,輕輕吐出一句,“好,本宮信你!”
“夢兒,他先前分明不是這樣說的。”沈夢璐如此輕信於人,讓朱鄞禎萬分捉急。這張義全先前分明說倘若他今日死在這裡,楚代安的身份就會被曝光,又怎麼可能會沒有其他人知道呢!
“王爺,娘娘,那只是,只是小人一時情急胡謅的。”張義全一張臉漲得通紅,心急地爲自己辯解,生怕沈夢璐突然改變了主意。
“娘娘,小人……小人知道您心地善良,所以才用假裝被侍衛推傷那一招,逼娘娘讓步。不過……不過小人沒料到,王爺會突然出現。王爺……王爺要殺了小人,小人才……才胡編亂造的……小人……小人只是想保住一條小命而已。還請……還請娘娘明察!”張義全說着又朝沈夢璐重重磕了個頭,連看一眼朱鄞禎的勇氣都沒有。
“一派胡言!”朱鄞禎怒斥一聲,被沈夢璐輕輕扯住了衣袖。
“四郎,我相信他說的。”沈夢璐學過心理學,從張義全的反應來看,沈夢璐相信他沒有撒謊。
“張義全,你之前說要本宮你答應你兩個條件,不妨說來聽聽。”沈夢璐是惜才之人,見這張義全有幾分真本事,加上本性不壞,倒是打算給他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
“小人謝娘娘大恩大德。”張義全被沈夢璐的大度感動得眼淚漣漣。“娘娘,小人不敢與娘娘談條件。其實,小人此事前來,主要是想請娘娘爲小人治腿傷。小人雙腿被打殘,求醫無門。娘娘醫術精湛,所以小人這才……”
沈夢璐默默嘆了口氣,“你是習武之人,雙腿盡斷,等同廢人。本宮理解你的痛苦。”
“娘娘……”張義全聽了沈夢璐這話,更是感動不已,“多謝娘娘體諒。那小人的腿傷……”
“這個,本宮不敢保證。”沈夢璐實話實說,剛剛慧智大師談到張義全的腿傷都覺得棘手,沈夢璐不想給張義全太大的希望。
張義全的眼裡的希冀幻滅。“娘娘,小人的腿是沒救了是嗎?”
張義全之前求遍了京城的名醫,可得到的答案都一樣。斷骨易接,可斷筋難續。張義全只當是那些庸醫醫術不精,所以他才千方百計找機會接近沈夢璐。畢竟江北瘟疫一事後,沈夢璐的醫術便名揚天下了。
可是,現在連沈夢璐都說不敢保證,恐怕以後他這輩子都要成爲廢人了。這樣的認知讓張義全萬念俱灰。
“王爺,小人冒犯娘娘,自知罪孽深重,請王爺降罪!”與其一輩子變成廢人,活得渾渾噩噩,不如死個痛快。這一次,張義全主動向朱鄞禎請罪。
“你現在倒是知道自己有罪了!”朱鄞禎冷哼一聲。
“是,小人知罪。”張義全有氣無力地回到,得知治腿無望,他已然覺得了無生趣了。
“你連死都不怕,竟會怕一雙斷腿嗎?”沈夢璐輕嗤一聲。
“娘娘,小人雙腿盡斷,已然是廢人一個,再也無法實現抱負。小人與其行屍走肉地活着,還不如一死求個痛快。”張義全雙眼寫滿絕望。
“一點挫折就將你打垮了,也註定你一輩子庸碌無爲了。”沈夢璐對張義全十分失望。“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宮也不攔你。不過……在你死之前,你助紂爲虐協助尉欣妍陷害本宮的賬得先清了。”
張義全的眼神閃了閃,“是!小人知罪。要殺要剮但憑娘娘做主!”
“本宮說了,不可玷污了佛門清靜之地,所以本宮不會對你怎樣。你既然有心贖罪,那就自己在佛主面前懺悔吧!”張義全是尉欣妍害她的一個有力證人,留着他還有用處,沈夢璐沒打算就這麼讓他死得沒有價值。
“娘娘,您的意思是……”張義全不敢確定沈夢璐的心思,在佛主面前懺悔的意思,難道是要他出家爲僧嗎?“您的意思是要小人出家嗎?”
“不錯!本宮確有此意。”沈夢璐冷睇了張義全一眼,“本宮一日不除尉欣妍,你一日是本宮的證人,一日不能死。懂嗎?”
“娘娘……”張義全驚駭地望着沈夢璐。出家當和尚??這是他一輩子都沒想過的事情啊!這……這比死還不如啊!這沈夢璐到底是慈悲還是狠辣啊?“娘娘,小人寧願一死。”
“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你想死,可以,等本宮找尉欣妍報仇雪恨之後,你愛怎麼死都行,本宮都不阻攔。不過,倘若你敢在這之前自尋短見的話,那本宮保證,你那情深意重的銀翹表妹,很快就會緊隨其後與你做伴。”沈夢璐冷然地盯着地上的張義全。
沈夢璐一番話說得張義全臉上血色全無。“娘娘,你……銀翹她是無辜的,你怎麼能……能如此狠心。”
銀翹無辜?!沈夢璐冷冷地扯扯嘴角。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銀翹是尉欣妍的心腹丫鬟,這些年恐怕不知道暗中幫着尉欣妍幹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四郎,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回府了。”沈夢璐不想再跟張義全多廢話了。
“娘子,那他……”朱鄞禎指了指張義全。其實在朱鄞禎看來,張義全這個證人可有可無,留着他終歸是後患無窮,不如殺了來得安心。
“就交給慧智大師吧!”沈夢璐已經有了打算。張義全有慧智大師看着,絕對是萬無一失的。
見沈夢璐主意已定,朱鄞禎也不再堅持,交代了展陽去請慧智大師,自己則牽着沈夢璐離開了護國寺。
張義全的出現,讓朱鄞禎越發覺得尉欣妍成了一根不得不拔的刺。這尉欣妍明着暗着都對沈夢璐施加毒手,這讓朱鄞禎對沈夢璐倍感內疚。
相對於朱鄞禎的氣憤,沈夢璐的反應倒是淡然許多。尉欣妍恨她,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剷除尉欣妍,那是遲早的事情。不過尉欣妍的罪證收集得越多,沈夢璐反而越發得不着急了,因爲現在的尉欣妍已然變成了一頭困獸。
比起剷除尉欣妍,沈夢璐更着急的是救謝長安。因爲通敵密函一事,謝長安已經被關押了好多天了。 饒使朱鄞禎和謝子淵二人聯手,多方派人打探,也沒能找出法子救出謝長安。
可心急歸心急,沈夢璐也知道她不宜插手此事,只好和朱鄞禎分工合作,裡應外合。男主外,女主內。沈夢璐雖然不用爲謝長安一事操心,可是忙碌的事情卻也不少。
沈夢璐一邊忙着管治沐王府的內務,一邊要調查給她下毒一人,同時還要兼顧替謝老夫人調理身子,和想着法子在謝老夫人面前隱瞞謝長安入獄一事,已經是分身乏術,甚至連朱鄞祁和騰空的沈家都無暇顧及,更何況是尉欣妍呢!
好在隨着謝承澤與初雪的婚事的臨近,謝老夫人的心情開朗許多,她的身子在沈夢璐的精心調理之下,好轉許多,沈夢璐總算也微微鬆了口氣。
初雪雖是妾室,不過謝老夫人顧念沈夢璐和楚代安的心情,儘管不宜風光大辦,卻還是張燈結綵,在府內做了一番簡單的裝飾,準備小宴一番。
沈夢璐見謝老夫人容光煥發,也終於放下了心,準備在初雪過門之後,將全副心思投入到沈府的重建一事上去。而今趙欣然等人皆被朱鄞禎暗中送出京城,沈家大宅依然成爲一座空宅。
沈夢璐和朱鄞禎楚代安商議了一番,最終決定按原計劃,開放沈園,轉讓土地,興建商業街。而這一切,都打算在忙完謝承澤和初雪的婚事之後,再開始行動。
而朱鄞祁,自從收到閻翀翊配製的解藥後,身中的神仙草之毒已經緩解了許多,再多調理一些日子以後,便可以開始着手戒玄草一事了。
至於給沈夢璐下毒之人,雖然目標鎖定在花嬤嬤身上,可是礙於上一次在朝鳳殿與姬皇后不歡而散,沈夢璐也不敢再主動去觸眉頭,只好將調查花嬤嬤一事,全權交給朱鄞禎派給她的手下去執行,自己則退居幕後。
轉眼,就到了初九,謝承澤與初雪大婚的前一天。
沈夢璐與楚代安商議一番,最終爲初雪準備了一份豐厚的賀禮。沈夢璐不是傻子,從上一次看到初雪跪地擦地板,以及後來幾次去安護候府,通過與謝老夫人和陳氏旁敲側擊的交談中,沈夢璐已經明白了初雪不受待見的原因。
謝承澤的母親劉氏一開始樂意接受初雪,本來就是看在初黛是京城第一樓望月樓的掌櫃的份上,自從望月樓被燒燬,又被折價轉售給安晴之後,劉氏看初雪不再是看財神爺的模樣,加上初雪的出身擺在哪裡,一個無權無錢的妾室,自然就不被待見了。
不過,不管初雪對謝承澤的心意如何,她會嫁給謝承澤,終歸是爲沈夢璐做出了犧牲,沈夢璐自然見不得她委屈。而楚代安對初雪初晴姐妹二人本來就情深義重,自然更加捨不得見到初雪過得不好。
初雪過門之後,吃穿用度,加上上下打點,沒有金錢傍身,那日子將會如何,自然可想而知。所以,楚代安毫不吝嗇地出錢出力,爲初雪置辦豐厚的嫁妝,不過他的身份不便,只能由沈夢璐出面,將他爲初雪準備的嫁妝以賀禮的名義送到安護候府去。
除了楚代安準備的,沈夢璐也額外爲初雪準備了賀禮,而安晴也精心爲初雪準備了新婚賀禮。
初雪大婚前一日,忍了好久的朱鄞禎終於忍不住吃味了。這段時間,沈夢璐有事沒事就望安護候府跑,着實冷落了他這個相公,朱鄞禎老大不樂意了。
終於,見沈夢璐忙完了一切準備工作。這一天,朱鄞禎也推掉了所有事情和應酬,打算安心地和他的小娘子黏糊一整天,享受一下難得的二人世界。
沈夢璐對當初朱鄞禎使詐害她輸棋一事耿耿於懷,便提出要與朱鄞禎下棋,一決高下。與沈夢璐對弈,朱鄞禎自然是求之不得。想起當日對弈的場景,朱鄞禎眼眉裡寫滿了柔情蜜意。
那個時候沈夢璐對他還是一副冷麪孔,而今卻已經成爲他的小*,二人恩愛有加,感情突飛猛進,怎麼不讓朱鄞禎得意呢!
朱鄞禎親自去書房取了玲瓏棋,然後遣退了所有下人,打算專心與沈夢璐痛快淋漓地廝殺一番。
這是沈夢璐第一次見玲瓏棋,之前她曾聽朱鄞禎提到過這棋,可沈夢璐並未放在心上,今日得見這玲瓏棋的真面目,沈夢璐原本的好心情卻大打折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