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禮成送入洞房
而今沈夢璐已經嫁進沐王府,成爲他的正妃,姬文華必然會成爲無法避忌的話題。該面對的終須面對,朱鄞禎已經做出決定,關於姬文華的一切,只要沈夢璐想了解,他定會和盤托出,坦然告知。
二拜高堂!一叩首,先謝父母養育恩;再叩首,祝二老福如東海長流水三鞠躬;三叩首,願高堂壽比南山不老鬆。新娘奉茶!喝過媳婦茶,添福添壽又添孫!
沈夢璐在喜婆的指引下,跪在地上,雙手奉茶,嚮明德宗和姬皇后敬茶。到此刻,沈夢璐纔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兒臣恭請父皇和母后用茶!”
沈夢璐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和淡定,沒有高人一等的沾沾自喜,也沒有刻意討好的阿諛奉承。
明德宗和姬皇后對視一眼,各自接過茶抿了一口,然後各自拿出了送給沈夢璐的見面禮。
“沐妃,家和萬事興,貴在一個和字!從今往後,你務必牢記以和爲貴,凡事都要學會留三分餘地。明白嗎?”明德宗威嚴地放話。
“是,兒臣明白!兒臣謝父皇教誨!”沈夢璐溫馴地回話。以和爲貴?!留三分餘地?!明德宗是在警告她做事不要太絕嗎?
沈夢璐如此謙恭的態度讓明德宗舒展了眉心,沈夢璐是個聰明人,有些話點到爲止即可。
“朕祝你與老四夫妻同心,和和美美!這是朕送你的禮物,望你好好珍惜!”明德宗換上了溫和的面孔,示意身邊的安公公遞上華貴無比的錦盒。
沈夢璐雙手接過,叩首謝恩,“兒臣多謝父皇恩賜!”錦盒體積不小,掂在手上卻並無多少份量,沈夢璐撫摸着錦盒上的龍紋,有些好奇裡面的東西。
“沐妃,你從今天起就是這沐王府的主子了,身爲沐王府的當家主母,本宮對你有兩點要求。第一,望你能牢記當家主母的職責,將沐王府打理得更加井井有條。第二,禎兒子嗣寡淡,尚只有景軒一個世子,本宮望你能待景軒視如己出,並早日承孕,爲皇家開枝散葉。”姬皇后也循例對新媳婦訓話並許下期望。
“是,兒臣謹遵母后教誨,定當盡心盡力打理好王府!”沈夢璐恭敬地回話,姬皇后如此客氣的訓話,倒是讓沈夢璐有些意外。
姬皇后滿意地點點頭,吩咐身後的嬤嬤送上禮物。“本宮祝你與禎兒恩意如嶽,早生貴子。”
“兒臣多謝母后!”沈夢璐雙手接過錦盒,與明德宗的禮物相反,姬皇后送的錦盒小巧精緻,份量卻不輕,捧在手上竟是沉甸甸的。
姬皇后三句不離子嗣,可見謝老夫人一番教導多有先見之明。想要贏得姬皇后的接納,懷孕不失爲一條捷徑。
新娘奉茶受訓環節結束,繼續拜堂走起。
夫妻對拜!一鞠躬,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白頭偕老,風雨同舟。再鞠躬,夫妻恩愛,舉案齊眉;早生貴子,百子千孫。三鞠躬,百事皆會隨人願,夫妻情誼永*。
朱鄞禎和沈夢璐雙雙一揖到底。此刻,二人心中除了對方,再無雜念。
朱鄞禎柔情似水的眼眸癡纏到沈夢璐身上,微微上揚的嘴角掛滿情難自禁的喜悅。朱鄞禎此刻忘記了迎親路上的一波三折,也將各種鬧心的事件拋之腦後,他現在滿心滿眼只剩下新婚的喜悅,和對沈夢璐的愛戀。
大紅蓋頭下的沈夢璐面若芙蓉,眼若星辰,媚眼含羞合,丹脣逐笑開。這一路走來的種種糟心事,並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今日的她,依舊是萬衆矚目的新娘,是雍容華貴,儀態萬千,神采飛揚的新娘。
禮成!恭送新娘新郎入洞房!從此結髮爲夫妻,白首不相離!
隨着姬太傅中氣十足的贊禮聲,朱鄞禎在衆人如鎂光燈一般聚焦的眸光中,深情款款地超沈夢璐伸出大掌,“愛妃,請這邊走!”
洞房?沈夢璐腦海中不期然躍上謝老夫人的尊尊教導以及那令人腦洞大開的春官圖。沈夢璐微微低下了頭,略有侷促地將纖手放到朱鄞禎的掌心,倘若大家此刻能看到沈夢璐的臉,就會看到她滾燙的臉頰上飛滿了紅霞,猶如怒放的玫瑰一般瑰麗絢爛。
“鬧洞房咯!”在場年輕的臣子家眷女仕們都莫名興奮起來,起鬨着緊隨其後,一股腦兒往悅夢宮涌去。
沐王爺爲了取悅新任沐王妃,不惜將自己的清心殿打造成悅夢宮,這是世人皆知的事,這本就讓世人對這悅夢宮充滿了好奇。另外還有一件衆所周知的事情,就是這悅夢宮連王府的一干女眷無召都不能踏入一步,這就更讓這悅夢宮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眼下有大好機會進去一飽眼福,大家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加上還有鬧新人的機會,衆人更是不願意錯過這個熱鬧。
一瞬間原本聚集在喜堂的人,呼啦走了大半,剩皇上皇后和一些德高望重的大臣們。以及朱鄞褶,朱鄞袹,朱鄞禧幾位王爺王妃。
“今兒是老四的大喜之日,你們兄弟幾人也去湊湊熱鬧,添添喜氣去吧!莫要拘束了。”明德宗看了幾個兒子一眼,大手一揮,示意他們不要拘謹。
洛親王朱鄞禧年紀不過二十出頭,洛王妃也才年方十八,正是喜愛熱鬧的年紀,二人便拉了逸親王朱鄞袹夫妻也往悅夢宮去了。朱鄞禎大喜之日,他們兄弟不如鬧鬧洞房,未免說不過去。
朱鄞褶卻是不動,依舊面色平靜地站在原地。站在姬皇后身邊的尉妘妗也是沒有去湊熱鬧的打算。
明德宗瞥了二人一眼,挑了挑眉,“太子妃和老二怎的不去?”
尉妘妗朝明德宗福了福禮,委婉地開口,“回父皇,太子殿下尚在路上,兒臣獨自進去,怕不妥當。”
明德宗皺了皺眉,朱鄞祁藉口身體不適,留在宮中歇息,結果竟一身便服出現在迎親路上,這原因是什麼,明德宗豈會不知。朱鄞祁對沈夢璐如此執迷不悟,讓明德宗也是各種無奈氣惱。
明德宗深深地望了尉妘妗一眼,這太子妃並不是駑鈍之人,朱鄞祁對沈夢璐的心思,她不可能不知道,尉妘妗如此容忍,倒是叫明德宗對這個大兒媳產生了幾分憐憫。
“也罷,你本是好靜之人,就留在這裡陪陪你母后吧!”明德宗暗暗責備朱鄞祁不懂分寸,雖說他誤打誤撞替朱鄞禎解了圍是好事,可是這樣公然讓尉妘妗落單,到底是不妥的。明德宗的視線落向從容不迫地坐在位置上飲茶的丞相尉馳瀚和朱娉婷夫妻二人。
好靜之人?朱娉婷喝茶的動作頓了頓,她那原本活潑開朗的大女兒什麼時候竟跟好靜二字扯上關係了。尉妘妗本是個喜愛熱鬧,性格張揚的女子,當了幾年太子妃,非但沒有增添應有的霸氣,反而變成了一隻鵪鶉!
朱娉婷不悅地望了尉妘妗一眼,對她的懦弱退讓十分不滿。朱鄞祁公然讓她落單,替沈夢璐出頭,尉妘妗要是有幾分頭腦,就應該好好把握這個機會,當着明德宗的面,在她與尉馳瀚面前哭一回屈,也好讓她理直氣壯地替女兒出頭。
尉妘妗接收到朱娉婷包含責備的目光,卻只是撇開了頭,謙恭地朝明德宗回話。“是,兒臣遵命!”
朱娉婷眸光一沉,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朱鄞褶深邃的眸光落到尉妘妗單薄的側影上,幾年不見,太子妃倒是越發沉靜端莊了,隱忍的本事也是越發長進了,與當年熱情張揚,活力四射,俏麗多姿,率真不羈的她越發大相徑庭,相去甚遠了。
朱鄞褶的腦海裡不由地浮現出第一次見到尉妘妗時的模樣。那年十五歲的尉妘妗第一次以太子妃候選人進宮,不慎與朱娉婷走散,迷失在繁華錦簇的御花園。迷路的尉妘妗非但沒有一絲驚慌,反而隨遇而安地在御花園嬉戲起來。
奉姬皇后之命出來尋找尉妘妗的朱鄞褶,見到的就是一個猶如百花仙子一般在花叢中跳躍撲蝶的精靈,她如銀鈴一般清脆的笑聲在花叢中盪漾。
當日的尉妘妗身着一襲淡粉色宮裝,裙角繡着展翅欲飛的淡藍色蝴蝶,外披一層白色輕紗。隨着她優雅的跳躍,裙角飛揚,輕紗飄逸,竟讓人有一種會隨風而去,羽化成仙的錯覺。
尉妘妗如絲綢般墨色的秀髮簡單地用絲帶束起一半,餘下的髮絲隨意的飄散在腰間,身材纖細,蠻腰贏弱,更顯得楚楚動人。尉妘妗無疑也是個美人,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美人撲蝶,分外妖嬈。朱鄞褶就那樣看呆了,有一瞬間,他誤以爲眼前的女子,是從仙境墜入凡間的仙子,那麼靈動可人,出塵脫俗。直到隨行的侍衛喊他,他纔回過神來,喚了一聲,“尉小姐!”
聽到朱鄞褶的聲音,尉妘妗慌亂地放開抓在指間的蝴蝶,轉過頭與朱鄞褶四目相對。
尉妘妗那一雙婉轉動人的眼眸,如琉璃般靈動,明亮的眼睛裡閃耀着晨露般朦朧的光華。
事隔十餘年,朱鄞褶都清楚地依舊記得尉妘妗當年那驚鴻一瞥。朱鄞褶以爲,那樣如精靈一般美好的女子是值得被全天下最好的男子捧在掌心,用心呵護的。
可現在,看着眼前這個面容精緻,卻眼神暗淡的女子,朱鄞褶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當年朱鄞祁那一句“本宮不喜”,註定了尉妘妗是個與幸福無關的人。
不過當年的尉妘妗是那樣自信滿滿的女子,面對神色淡然,心有所屬的朱鄞祁時,她曾那樣神采飛揚地對朱鄞祁說過,“太子殿下,總有一天,我會成爲住在你心間,無法割捨的人!”
當年的尉妘妗面對深愛姬文華的朱鄞祁,擁有那樣大無畏的勇氣,敢與姬文華一爭高下。擁有那樣爆棚的自信,認定自己能贏得朱鄞祁的心。
尉妘妗差一點真的做到了!若不是那個意外夭折的孩子……朱鄞褶的眼神黯了黯,怔怔地望着尉妘妗發呆。
當年面對與朱鄞祁青梅竹馬,感情深厚的姬文華,年輕的尉妘妗都敢勇往直前,而今面對區區一個沈夢璐,她竟委曲求全至此。這些年,尉妘妗的日子過得多難,可想而知。
明德宗連喚朱鄞褶兩聲,他都沒有反應,直到明德宗身邊的安公公悄悄拉了他一把,朱鄞褶這纔回過神來。“是,父皇!”
“老二,你常年在外,難得老四大喜,你合該與兄弟們熱鬧熱鬧。”尉妘妗不去鬧洞房是情理之中的,可朱鄞褶怎麼也不去湊熱鬧?朱鄞禎新婚大喜,當兄弟的合該積極踊躍纔對。
朱鄞褶揚脣笑笑,笑意卻不達眼底。“父皇,四弟妹怕是不會樂意見到兒臣去湊熱鬧。”
朱鄞禎和沈夢璐對他的牴觸是顯而易見的,想必他們是不會樂意看到他去替他們鬧洞房的。
其實朱鄞褶本來是準備了鬧洞房的餘興節目的,不過,眼下他卻覺得有比鬧洞房更要緊的事。
見明德宗的臉色轉陰,朱鄞褶識相地改口,“兒臣說笑呢!父皇,兒臣其實是擔心皇兄。皇兄身子羸弱,在這毫無遮蔽的大街之中擺公堂,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明德宗蹙了蹙眉,上回宮宴之上朱鄞祁臉色就極度不好,接連幾日同樣是臉色蒼白的模樣,近兩日才稍稍好轉些。朱鄞褶這麼一提醒,倒是讓明德宗有些擔心起來。
姬皇后的臉色也變了變,那柳如芸竟如此胡鬧,倘若朱鄞祁有什麼差池,她定不輕饒那柳如芸。“皇上,不如派人去打探一下。”
明德宗點點頭,“老二,不如你前去看看。”
“是,父皇,兒臣遵命!”朱鄞褶遵照明德宗的指示正欲往外走,尚未踏出大殿,有小廝匆匆前來稟告說太子殿下來了。
朱鄞褶微微一愣,柳如芸一案,這麼快就結束了?
不大一會兒,面色略顯蒼白的朱鄞祁就踏進了大堂,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兒臣見過父王母后!兒臣來晚了!”朱鄞祁掃視了一圈喜堂,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到底沒趕上沈夢璐拜堂。
“無妨!你且坐下歇歇吧!你若是身子不爽快,回宮歇息也無妨。”朱鄞祁晚到是情有可原的事,他這麼快就趕到了沐王府,顯然是快馬加鞭趕來的。
“兒臣無礙!”朱鄞祁溫和地笑笑,“父皇,今日鄞禎大婚,兒臣身爲兄長,豈有缺席的道理。”沒能趕上拜堂儀式,朱鄞祁心中已是遺憾,新人鬧洞房這樣的環節,他自是不想錯過的。
“父皇,母后,兒臣去看看鄞禎和四弟妹。”朱鄞祁坐下喝了一口茶,便又站了起來。
朱鄞祁此話一出,朱娉婷飽含責備的眼神就直直射向了他。
朱鄞祁如此率性而爲,明德宗隱隱覺得有些頭痛,卻又不好明言責備。“去吧,太子妃也一道去吧!今ri你們都無須拘束。”
尉妘妗應了一聲,蓮步輕移,款款地走到了朱鄞祁身邊。朱鄞祁並不看尉妘妗,朝明德宗與姬皇后行了個禮,就轉身往悅夢宮去了。
朱鄞褶見狀也行禮退出了喜堂,快步跟上了朱鄞祁的步伐。朱鄞祁在明德宗面前隻字未提柳如芸狀告沈夢璐毀她容顏一案,這讓朱鄞褶心中充滿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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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鄞褶在悅夢宮門口攔住了朱鄞祁,向他打問柳如芸一案的審理結果,朱鄞祁不欲多言,只淡淡地回了一句。“今日是鄞禎的大喜之日,這件事改日再說吧!”說完,便顧自大踏步走向了朱鄞禎和沈夢璐的寢殿。
眼下悅夢宮偌大的寢殿內人滿爲患,洞房之內喜氣洋洋,熱鬧非常,笑謔之聲,此起彼伏。
朱鄞禎和沈夢璐已經在衆人強勢的圍觀之下,被迫喝了交杯酒,不過新婚當日無大小,衆人自然不肯善罷甘休。
眼下一干膽大好鬧的文人臣子正極力攛掇着想要先於新郎官朱鄞禎揭了沈夢璐的紅蓋頭,好一睹新娘子的風采。
朱鄞禎自然是不肯的,可是他今日是新郎官,縱有萬般不悅也不好發作,只能忍氣吞聲。
朱鄞禎甚至是連鬧洞房都是不願意的。他壓根不需要靠越鬧越歡越長久這樣方式來討吉利。春宵一刻值千金,這樣的大好日子,他只想跟他的夢兒溫馨地單獨度過。天知道他是如何望眼欲穿地盼着這一天的到來,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燭夜,卻還得忍受這羣惱人的蒼蠅。
要是可以,朱鄞禎真想拿個蒼蠅拍,將這些個不罷不休的青年才俊們,一個一個拍成肉泥。懂不懂什麼叫做適可而止?懂不懂什麼叫做見好就收?
可眼前這羣臣子們一心一意想先睹爲快,這傳說中傾國傾城的沐王妃,自然是不懂收斂的。沈夢璐雖說是眼下全京城最熱門的話題人物,可到底不是人人有這個機會識得廬山真面目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雖然沈夢璐已名花有主,搖身變成沐王妃,可吃不着,過過眼癮也好啊!要知道,日後再想見到這身份尊貴的沐王妃,可是更加機會渺茫了。
朱鄞禎不好開口拒絕,有人卻可以。
景軒正漲紅着小臉,張開雙手擋在沈夢璐面前,阻擋着一干人等膽大包天的舉動。
臣子們不敢對景軒無禮,又不甘心就此作罷,索性調轉方向,將矛頭對準了景軒,誘使他改口換沈夢璐爲母妃作爲交換條件。
景軒的臉越發紅了,幾乎能紅得滴出血來,心中也越發懊惱起來。
沈夢璐過府之後就是他的母妃,這點景軒早有心理準備,可是朱鄞禎知道他有心結,早就承諾過不會強迫他改口,一切順其自然。而沈夢璐也體貼地跟他說過,稱呼並非什麼大事,他喜歡繼續稱她爲沈姐姐也是無可厚非的。
景軒心中不是不接受沈夢璐,他本來是做好了心裡建設的,即便覺得彆扭,他還是打算沈夢璐過府之後就改口喚她一聲母妃的,可那是在閻輕絡出現之前。
自打在沈府見過那個給他留了一方血帕的閻輕絡後,景軒就覺得各種不對勁了。閻輕絡對沈夢璐一口一個夢姐姐喊得親切,倘若他改口稱沈夢璐爲母妃,那他無形之中就比閻輕絡小了一個輩份!這讓景軒無論如何都跨不過去心裡這個坎了。原本練習了無數次的母妃,從此卡在嗓子口,再也喚不出來了。
“世子殿下,您要是叫不出來,那我們就只好唐突沐妃娘娘了!”見景軒雙脣緊閉,咬緊牙關不肯開口,臣子們再一次調侃道。
景軒的眼神掃過被他護在身後的沈夢璐,轉而落到站在沈夢璐身邊,噙着不屑笑容的閻輕絡身上,將雙脣抿得更緊了。
閻輕絡是以沈夢璐的貼身侍女的身份進來的。眼下百無聊賴的她,正輕蔑地望着眼前那羣如狼一般眼裡冒着綠光的年輕臣子們,心中不止一次發出冷笑。一羣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打着鬧洞房的名義,*她夢姐姐纔是真的!
閻輕絡雖然年紀不大,看人卻是通透,這些臣子們說難聽點就是一羣見到美女就想撲倒的銫狼。圍觀的人羣裡面有多少貪婪的目光聚焦到她身上,閻輕絡亦是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