姌卿彎腰將芙才人扶起,柔聲安撫着,那樣子就是認定了芙才人想多了。
可芙才人又怎麼讓姌卿對此事是這種想法?她緊緊抓住姌卿的手:“姐姐,你相信妹妹,真的不是妹妹想得多了,實在是這幾日噩夢環繞,夢裡,妹妹都被柔婕妤她們活活掐死,那種窒息感好真實,而且這幾日柔婕妤看我的眼神也很‘陰’冷,彷彿我大限將至似的,不光我,‘玉’嬌也看到了,對不對,‘玉’嬌?”
‘玉’嬌馬上附和道:“稟娘娘,才人真的沒說錯,奴婢也注意到了,柔婕妤這幾日看才人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冰冷詭異!”
見姌卿還有點將信將疑,芙才人便開口道:“姐姐,那麼多事情同一時間發生那就不是巧合了,妹妹真的不想不明不白的死,求姐姐幫幫妹妹吧,妹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爹孃說過,只有姐姐纔是最信得過的!姐姐不會不管妹妹的,對不對?”這時候搬出卓遠海夫‘婦’便是想‘逼’姌卿答應。
若是換做前世的時候,或許姌卿會答應,因爲那時候的姌卿是出了名的孝順,最是聽父母的話,即便到最後對周軒昶情根深種,也儘量不讓卓遠海夫‘婦’爲難。
可現如今的姌卿是死過一次的人,她早就認清楚這些人的真面目了,又怎麼會真的傻傻地上當?不過讓芙才人她們以爲她上當,倒也不錯,想到這裡,姌卿便點了點頭,拿出手帕爲芙才人擦拭着眼淚,說道:“行了,別哭了,待會兒若讓別人看到還以爲本宮欺負你呢?你說的事本宮明白了,可畢竟又沒真憑實據證明她們確實動了什麼歪腦筋,到時候本宮便吩咐人多加留意她們便是,你自己再多加謹慎一下,不會有事的。”
芙才人見目的達到,也就不再胡攪蠻纏,不然會適得其反的,於是便乖乖地收起眼淚,‘抽’‘抽’噎噎地道:“謝姐姐,都是妹妹讓您‘操’心了。”
“自家姐妹,說這種見外話做什麼,你看你,哭得跟小‘花’貓似的,喜梅,帶芙才人下去梳洗一番。”
喜梅道:“諾!”接着便向芙才人行禮:“芙才人請隨奴婢過來。”
芙才人靦腆地笑了笑:“那妹妹就先去梳洗一番,妹妹告退。”見姌卿點了點頭,放隨着喜梅走了出去,當然‘玉’嬌也跟着出去了。
薰兒見芙才人三人的身影消失,這才小聲問姌卿:“娘娘怎麼就答應了呢?萬一有什麼詭計呢?”
姌卿冷笑道:“現如今的她想算計本宮也沒那個本事,太后現在對她已經很是失望,雖沒到完全放棄,但也不會過多幫助了,沒有太后的支持,她能依靠的便只有本宮,她還不會傻乎乎的現在來陷害本宮。更何況,她這次來便是爲了求本宮的庇護,若本宮不答應,她還會繼續糾纏本宮,既然如此,索‘性’本宮就答應好了,這樣主動權至少掌握在本宮手裡。”
“那娘娘,咱們該怎麼做?”
“到時候派人多留意她們的動靜,然後再視情況再決定咱們是隔岸觀火,還是讓這把火燒的更旺些。”
這邊姌卿的心思芙才人當然是不知曉的,她還以爲自己已經騙取了姌卿的信任,既然已經達到了此次的目的,芙才人自然不會多呆,梳洗後回到前殿,就開口道:“時辰不早了,妹妹就不打擾姐姐午休了,先行告退。”
姌卿自然也懶得再和她虛以委蛇,便順着話說:“那好吧,本宮看你‘精’神也不大好,早點回去歇歇吧。”
“諾,那妹妹告退。”
ωωω •ttκá n •c○
“恩,小夏子,送芙才人回寢殿。”
小夏子恭敬的回道:“諾,奴才遵旨!”然後便隨着芙才人離開了鳳棲殿。
確定她離去了姌卿才鬆了一口,說句實話天天演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真夠膈應得慌,說起來倒真是佩服起芙才人,前世她可是天天和自己上演這種好姐妹的戲碼,這種耐力還真是不容小覷,擡眼看到喜梅神‘色’有點僵硬,便問道:“喜梅,你怎麼了?臉‘色’那麼差。”
喜梅縮了縮肩膀,走上前跪了下來,說:“奴婢沒用,連點小事都做不好,請娘娘責罰!”
姌卿聽得一頭霧水:“叫本宮責罰也要告訴本宮你做了什麼,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喜梅可以說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現在姌卿既然問了,她當然一字不落的全部說給她聽。
“回娘娘,剛剛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帶着芙才人去梳洗,奴婢瞧着她的眼睛有點腫,就要給她冰敷一下,奴婢怕冰塊太涼她會受不住,專‘門’用來臉帕包着,保險起見還親自試過,確定不是很冰才用的,可那帕子剛剛碰着芙才人,她就驚叫一聲,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也不給奴婢說話的機會,就直接走了,奴婢發誓,那帕子就是剛剛要碰觸到她的眼皮,根本就感覺不到涼意,再說即便是挨着了,以現在這種天氣,也不會感覺涼的,奴婢試過好幾次了的,娘娘您看。”將拿在手裡的包着冰塊的臉帕遞給姌卿,繼續道:“娘娘您可以試試,絕對不會很冰,可是奴婢就是搞不懂,芙才人怎麼就反應那麼大!奴婢當時想來解釋,可芙才人卻已經要告退了。”
姌卿接過臉帕,觸手只有微微涼意,即便是放在眼皮上,也不會有冰冷的感覺,更可況今日天氣也偏熱,想着芙才人離去時還有些微微紅腫的雙眸,心下了然,她面無表情地問道:“既然如此,那你認爲她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喜梅咬了咬‘脣’,最後決定豁出去了,說:“回娘娘,奴婢愚見,芙才人是想讓其他宮人看到好去外面嚼舌頭根子,說您苛待親妹,若此事傳到皇上耳朵裡,必定對娘娘您會有些誤會,而她說不定也能得到皇上的一絲憐憫。”
“就這樣?”
喜梅呆了呆,道:“難道芙才人還有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