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妙珠的讚美,麗雅並無一絲波動,只是扯了扯嘴角,對着鏡子中的自己揚起一抹微笑,那笑,依然美豔,卻十分空洞。
“再美終究也有粉退花殘的一天,既然如此,又有何可得意的?十幾年後還不都是那樣?”況且她的美貌已經給她帶來了那麼多災難,連她最重要的人也因她的容貌而喪了命,若不是這副皮相還有用,她真得會毫不猶豫的在自己的臉上劃傷一道!
妙珠不知麗雅心中所想,只以爲麗雅是在害羞,便道:“姨娘就是性子太好了,不過奴婢時常聽人說,心慈則貌美,所以姨娘生得這麼美,倒也是情理之中。”妙珠擦拭了一會兒,看着已經差不多幹了的頭大,又道:“姨娘,您是現在就就寢還是再等大少爺一會兒?”
麗雅搖了搖頭,道:“今晚想來他是會宿在正房,即便是等也是白等,便先睡下吧。”
“諾,姨娘小心。”正要將麗雅扶起來,卻突然聽到外面有聲音響起。
“大少爺安。”
麗雅一愣,倒是沒想到這會兒卓倫會來。
而她這愣神的功夫卓倫已經推門而入,已經來便看到麗雅這如同出水芙蓉般的美態,心中的鬱結便消散了大半,對着妙珠擺了擺手,“你下去吧。”
“諾,奴婢告退。”妙珠行禮過後,就離開了,並將門關上。
卓倫走上前去,一把將麗雅攬到懷裡,低頭嗅着她白嫩纖頸,一副迷醉的樣子,道:“好香,麗雅當真不愧是角色美人,這體香也尤爲醉人。”
麗雅忍着心中的厭惡,朱脣彎起一抹魅惑的笑容,嬌嗔道:“爺真是的,要來也不說一聲,妾身也沒有好好打扮一番,就這麼素着一張臉,這醜樣子讓爺看到,爺以後定然不再喜歡妾身了,到時候妾身該有多傷心呢!”
“爺的麗雅天生麗質,便是不打扮也難掩那傾城之姿。”接着挑起麗雅的下巴,調笑道:“不過,爺着實好奇美人傷懷該是如何的美景呢,麗雅不如就讓爺開開眼界?”
“爺!”麗雅嘟着紅脣,一副委屈的樣子。
看着那如花瓣般的嬌脣,卓倫直覺喉嚨一干,啞着嗓子道:“寶貝別委屈,爺會心疼的!”說着就一把含住那令他垂涎欲滴的脣畔。
麗雅藏在袖中的手握了握,又鬆開,最後終於環住了卓倫的腰,閉上眼眸,也遮去了眼中那一抹悲涼。
很快,屋裡就響起了陣陣粗喘和嬌,吟聲。
良久,卓倫才心滿意足的從麗雅的嬌軀上下來,躺在她身邊,又將麗雅摟了過來,手依然不老實地遊移着掌下滑嫩的肌膚之中。
麗雅蹙着細緻的眉頭,抓下他的手,嬌聲道:“妾身好累,爺就放過妾身吧。”
這句話可一說是大大取悅了卓倫,親了她一下,便道:“好好好,爺不鬧你了,睡吧。”
“嗯。”麗雅閉眸休息,突然睜開眼睛,卻看到卓倫也睜着眼睛,一臉沉思,“爺怎麼還不睡?可是今晚的滿月宴有什麼事發生惹您不快了?”
“你果然是也的解語花,只一眼就能看出爺的煩心事。”將麗雅摟緊,嘆了一口氣,“今晚確實是發生了不少事,娘……她得了怔仲之症。”
“怔仲之症?”
懷中傳來疑惑的聲音,卓倫以爲麗雅聽不懂,便道:“也就是說,娘是瘋了。”
“瘋了?怎麼會?早晨給夫人請安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啊!”麗雅擡起頭來十分驚訝地問道。
卓倫抓過麗雅的小手揉捏着,一臉沉痛道:“我怎麼會拿母親的身子開玩笑,是宮裡的王太醫親自給診治的,怕是錯不了了。”
“可……可夫人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瘋了?這宮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件事說來話長。”卓倫嘆了一口氣,就將宮裡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麗雅聽到最後禁不住睜大了雙眸,不可置信道:“老爺居然要殺了夫人?這……這未免也太過無情了,雖說夫人有錯,但也不至於這樣啊!”
卓倫冷笑了一聲,道:“這有什麼?他眼裡只有自己的榮華富貴和仕途,只要爲了這些,怕是連我這個兒子他都不會在意!”想到之前在楚瀾軒卓丞相訓斥自己的那番話,卓倫眼中滿是陰鶩。
說他貪戀溫柔鄉!誰不知最風流好色的便是卓丞相了!他這個兒子比其他來可是小巫見大巫啊!
將卓倫的神情看在眼裡,麗雅垂下眼瞼,遮住那一閃而過的暗光。
接着便聽麗雅柔聲安撫着:“爺快彆氣了,這會兒老爺想來是在氣頭上,說得話不得當真,只是夫人的病該如何呢?”
“還能如何?明日我再找個大夫來給母親看看,王太醫雖說醫術高明,但是我對宮裡的太醫始終不放心,若是最後請來的大夫也都是如是說,那便從長計議吧。”
“夫人若是知道爺爲了她的身子如此殫精竭慮,一定會深感欣慰的。”若是她知道自己瘋了,而她最爲寵愛的兒子還有心情抱着小妾翻雲覆雨,怕是會活活氣死吧!
這麼想着,低下頭,遮住嘴角那抹嘲諷的笑容。
再擡起頭來,已經是一臉心疼,道:“不過這件事雖是重要,但是爺也要注意身體,別累着自己的了,不然妾身會難過的。”
卓倫親了親她的手,道:“好麗雅,我就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好,這院子裡其她的女人圖的無非就是我的身份罷了!老天果然待我不薄,讓我有生之年遇到你。”
麗雅也一臉動容道:“妾身也感謝老天呢,能讓妾身遇到爺這樣的良人,終於算是不枉此生了。”說着就趴在了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手撫摸這她的髮絲,嘴角勾起一抹冷凝的笑容,而這個笑容,卓倫是看不到的。
此時溫香軟玉在懷,他哪有心思想別的,慢慢地,手就開始不老實了起來,任憑麗雅如何躲都無用,最後麗雅無法,也只好任由他施爲,只是那眼中,卻是一片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