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輕搖手中的摺扇,端的是風流倜儻,對卓太后道:“母后,皇嫂和兩位小嫂子都在,您這麼說兒臣,兒臣以後這臉可沒地放了。”
卓太后嗔道:“你看你看,這還用哀家說嗎?你自己就原形畢露了。”
齊王苦笑了一下,道:“還是母后厲害,兒臣拜服!”說着還深深鞠了一躬。
“咳咳!”周軒昶乾咳了幾聲,瞥了一眼齊王,道:“在母后面前也如此沒有正行!別忘了此次來的目的是爲了什麼!”
齊王聞言拿着扇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瞧我這記性,看見母后太高興了,居然是把這事給忘了。”接着看向幔帳,道:“不知這幔帳可否能掀起來?”
周軒昶淡聲道:“孤叫你來是爲皇后診脈的。”
齊王聞言一臉無辜道:“臣弟自然是知道的,不過這看病講究的是望、聞、問、切,既然皇兄對臣弟那麼信任,讓臣弟來爲皇嫂診治,臣弟自然是要十分仔細纔是,這幔帳一遮,確實是諸多不便吶,王太醫,您老說是不是?”
王太醫沒想到這齊王會突然拉他下水,這可讓他如何回答?皇上既然拉下幔帳,說明皇后此時衣着並不適合見外男,於禮是自然不能看的,可這齊王說得也有道理,但是無論該與不該,他都不能明說啊。
可憐那王太醫一把年紀了,被齊王這個晚輩給整得滿臉通紅,最後哼哧地憋出一句話:“微臣都聽皇上的。”
幔帳內的姌卿雖然看不見外面的事,但是從聽到的話也能想得差不多了,心中好笑,這齊王還真是無時無刻地不想着整週軒昶吶,不過在她印象裡,往往最後吃虧的總是他,可即便如此,他不僅不放棄,反倒是越挫越勇,姌卿真不知道是該敬佩他這番勇氣呢還是嘲笑他的自作自受呢?
不過眼下他倒是想起把她拉下水了,看來這次她想做個安靜的看客是不可能了。
看着自己身上的寢衣,姌卿無奈的撇撇嘴,因爲知道今日卓太后要來,姌卿故意穿着比較輕薄的衣裳,爲得就是若卓太后真得要宣太醫進來,自己也好有個藉口爭取點時間,畢竟那藥吃下去後也需要一點點時間才能發揮藥效。
不過倒沒想到現在的確如她所料,因爲自己這身打扮確實是爭取了點時間,但是卻沒想到會是周軒昶親自過來了,這麼一說倒是自己做得一切全成了無用功了。
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這麼折騰了!
既然是讓齊王和王太醫爲自己診治,那她的確是不用再想什麼了,於是就躺下來,將錦被蓋在身上,輕聲道:“皇上,齊王說得也沒錯,既然如此,臣妾也想能通過這次徹底治好自己的病,總是這樣吃着藥也不是長久之計。”
幔帳外的齊王聞言展顏一笑,道:“還是皇嫂深明大義。”說着還對這周軒昶眨了眨眼。
那眼中的得意在周軒昶眼中真是相當的礙眼!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便沉聲道:“既然皇后都這麼說了,就把幔帳掀起吧。”
“諾。”薰兒應了一聲,便去掀開幔帳,不過她也留了個心眼,先是掀開了一個縫,看到裡面的情景後,便鬆了一口氣,這纔將幔帳徹底掀開。
周軒昶緊緊盯着幔帳後面的情景,在看到後,俊眸閃過一絲笑意。
只看到姌卿安安生生地躺在牀上,錦被蓋在身上,只露出一章蒼白略顯憔悴的小臉。
齊王看了看姌卿,又看了看周軒昶,眼底滑過一絲興味,握拳清咳了一聲,知道玩笑不能開得太過,便老老實實地爲姌卿診脈。診脈之後又和王太醫仔細討論了一番。
卓太后在一旁等得有點焦急了,便問道:“怎麼還沒討論出來嗎?”若是沒討論出來就更好,她正好可以叫江太醫過來了。
聽到卓太后的催促聲,齊王和王太醫便停止了討論。
王太醫回身,對周軒昶和卓太后道:“回皇上,太后,微臣和齊王殿下已經討論過了,皇后娘娘確實是因長期憂慮,再加上休息不足而造成身子不適的。”
卓太后聞言就皺起修剪精細的眉毛,道:“既然如此,爲何你之前開的藥方卻沒什麼顯著效果?”
王太醫道:“回稟太后,微臣爲皇后娘娘開的藥方確實是調理皇后娘娘身子的,只是鑑於皇后娘娘身子較爲羸弱,所以微臣開的藥方效果都較爲溫和,效果是有,但是卻比較慢。”
卓太后聞言點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總是這麼在屋裡躺着對身子也不好,若是能有個效果快點又溫和不傷身的藥,那就是再好不過了,說起來之前哀家身子有點不適,江太醫倒是開了個方子,效果卻很快,哀家的身子也是較爲羸弱的,不如就讓江太醫再過來看看?”
“不用那麼麻煩。”齊王突然出聲,“其實王太醫也和兒臣說了,王太醫這麼做確實並無不妥,不過兒臣恰好有個藥方,剛好能滿足母后方纔說得那些條件。”
卓太后沒想到齊王居然真有這個法子,扯出一個僵硬的笑,道:“是嗎?”
“正是,說來也巧,家師曾經也曾爲一位夫人治療,那位夫人和皇嫂的情況一樣,都是長期憂慮,休息不夠,導致體力不支,而她本身也是底子過於薄弱,其他大夫都只挑了較爲溫和的方子,這些方子是有用,但是要真正根治卻是要好幾個月的,那位夫人想盡快能好,便請了兒臣的師父,他爲這位夫人診脈過後,便開了一個方子,不到兩個月,這位夫人便痊癒了。好巧不巧,當時師父在診治這位夫人的時候,兒臣是一直都有參與其中的,故而知道這方子,也知道皇嫂應該如何診治。”
卓太后有點不甘心,便道:“這個人體質不同,雖說那個夫人和皇后的病情和體質都較爲相似,但也只是相似,這同一個藥方對她管用,未必對皇后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