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丁香終於說出她想聽得話了,欣婕妤心中一喜,便對着那兩個太監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待二人聽命退下後,欣婕妤才道:“怎麼?想通了?若是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從實招來。”
“諾,奴婢什麼都招,什麼都招,只求欣婕妤饒了奴婢一命!”丁香聞言忙應聲道。
王昭容沒想到還真讓欣婕妤審問出來了,便懷疑這該不會是欣婕妤使得什麼計吧?於是便沉聲警告道:“知道什麼就馬上說,不過一定要說得是實話,若是說得是假話,那就是罪加一等!慎刑司你應該知道,到時候不會讓你死,但是有得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丁香渾身顫抖着,聽着王昭容的話,眼中的淚水便唰唰的流了下來,道:“諾,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說實話,求娘娘饒了奴婢一命吧!奴婢給各位主子磕頭了!”說着便“砰砰砰”地磕起頭來,沒一會,額頭便磕出了淤血。
瞧着自己不過說了幾句話,就把丁香嚇成這樣,王昭容便打消了疑慮,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得了得了,別磕頭了,本宮還沒說什麼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本宮怎麼着你了呢!婕妤妹妹,既然這丁香知道其中隱情,就快點審問吧。”
“諾。”對於王昭容的催促,欣婕妤心裡頗不以爲然,這個王昭容,方纔讓她審問她裝成個沒事人似的,這會兒自己剛審問出了頭緒,她有來插一腳,分明就是看不得自己好!不過這會兒自己也沒那心思和王昭容計較這些了。
收了收心神,欣婕妤便道:“丁香,你方纔說這事和你無關,是指得什麼?”
丁香顫聲道:“奴婢……奴婢不敢說,說了,怕那個人不會放過奴婢。”
欣婕妤被氣笑了,道:“笑話,這皇宮裡,有誰大得過皇上,難道你口中之人比皇上還厲害?”
這句話任誰都不敢否認,這不是對皇上的大不敬嗎?
果然,丁香聽到欣婕妤這麼說,忙搖頭,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奴婢……”
欣婕妤一臉不耐煩,道:“你若不說,依然沒人會放過你。”
丁香斗着脣,最後彷彿下定決定般,閉上眼睛道:“是李公公指示的!”
李公公三個字一出,欣婕妤三人臉,齊昭媛是一臉迷茫,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王昭容則是一臉驚詫,而欣婕妤臉上也是滿着驚訝,但是眸底卻是閃爍着暗光。
王昭容驚訝過後,忙出口問道:“你說得李公公,是說得誰?”
“回昭容娘娘,是興慶殿的李成,李公公。”
丁香話音剛落,殿內便響起抽氣聲。
王昭容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而齊昭媛也是一臉的驚疑不定。李成可是太后身邊的紅人,這件事若是牽扯到他,那事情可就不好辦了呀!
“皇上駕到!”尖細的通報聲,打斷了三人的沉思。
而這時候三人也看到大步而來的周軒昶,面上一驚,忙起身行禮:“臣妾(嬪妾)恭迎皇上聖駕,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站在一旁的宮人也忙行禮恭迎聖駕。
周軒昶掃了一眼衆人,便大刀金馬地坐在上首位置上,聲音低沉道:“都起來吧。”
“諾,謝皇上。”衆人謝恩後紛紛起身,而王昭容三人沒得到周軒昶的允許,也未敢坐下,就這麼乖乖地站着。
周軒昶看着三人,道:“孤剛下朝,就聽聞皇后病倒了,方纔去鳳棲殿看了皇后,也問清了事情的緣由,便來看看,你們審問得如何了?”目光轉向丁香的方向,皺眉道:“孤記得崔司飾長得不是這幅模樣,這是誰?”
王昭容柔聲回道:“回皇上,這是司飾司的掌飾丁香。”
“哦?不是說崔司飾中飽私囊,怎麼不審問崔司飾,反而審她了?崔司飾呢?”
欣婕妤暗道不好,剛想開口,卻被王昭容領先了一步。
“回皇上,這欣妹妹想來是被崔司飾這麼一騙,太過氣憤,就命那兩個奴才對她實行杖刑,也不知怎麼的,這崔司飾竟是死了。”說着還指了指那兩個太監,嚇得二人忙跪下請罪。
“死了?”周軒昶眉間的溝壑更深,瞟了欣婕妤一眼,雖然沒說什麼,但是那裡面的不悅卻是清清楚楚的。
欣婕妤暗罵王昭容多事,看着周軒昶對自己投來不悅的目光,心裡更是一驚,忙跪下來,隱藏在袖裡的雙手握成圈,指甲深深扎進手心裡,那痛感讓她眼圈微紅,眼底更是顯出淚光,
擡起頭來,那眼淚便如珍珠般顆顆從眼角滑落,瞧着當真是我見猶憐,只聽她抽噎道:“都是嬪妾一時魯莽,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鬧到這種地步,都是嬪妾的過錯,可是嬪妾也着實太氣了,那崔司飾不僅不認錯,還那麼囂張,她欺騙嬪妾也就罷了,還因她的事將皇后娘娘給氣病了,嬪妾深覺得愧對皇后娘娘,便想着將此事圓滿解決,好不辜負皇后娘娘的信任,可誰知她居然還不知悔改,更口出狂言,說她能坐上司飾這個位置後面也是有人的,若是嬪妾動了她,嬪妾也不會有好結果,奴婢這才氣不過,就讓他們對崔司飾施行了杖刑,原本只是想讓她得個教訓,可沒想到居然就這麼死了,嬪妾真是有愧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信任!”
周軒昶見欣婕妤如此,面上便閃過一絲不忍,而這個不忍恰好就落在了王昭容和齊昭媛眼中,齊昭媛只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簾,讓人猜不出她的心思,而王昭容見此眼中就冒出嫉妒的火光,暗罵這欣婕妤果然是個狐媚子!
只見周軒昶把目光轉向齊昭媛,道:“齊昭媛,方纔欣婕妤所說那些話,是真的嗎?”
齊昭媛聞言忙眼睛一閃,面上恭敬地回道:“回皇上,崔司飾當時是說她能做到司飾這個位置,後面不是沒有人,到時候被那個人知道了,有欣婕妤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