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壓低聲音道:“太后確實不能預知是誰會在這個空檔博得聖寵,但是不管是誰,太后應該都會打壓的,而李公公說不定就是因此才指示崔司飾的,不過這都是奴婢的猜測,也可能真如崔司飾所說,是皇后她不肯退讓也不一定。”
雖然若水是這麼說了,但是這一番猜測,欣婕妤已經聽進去了,這心裡已經有了猜忌,不可能會消除的一乾二淨了。
若水在一旁悄悄地觀察者欣婕妤的表情,知道她對自己的話已經相信裡,嘴角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欣婕妤此時在想着崔司飾的話,又回想着若水的話,越想越覺得自己是真的被耍了,氣得狠拍了一下桌子,手緊緊握成拳,恨聲道:“簡直是欺人太甚!”
若水在一旁勸道:“主子息怒啊,這些都是奴婢的猜測,做不得準,若是您因此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那奴婢便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你的猜測沒錯!”欣婕妤緩了口氣,語氣中包含讚賞,“倒是本嬪當局者‘迷’了,差點被這些小人給騙過去,還是你聰明,不枉本嬪一直如此信任你,果然還是姨娘的眼光好,帶着你進宮,是帶對了。”
若水聽到欣婕妤的誇獎心中歡喜,面上極力忍住,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道:“奴婢不敢當,奴婢原本就是個愚笨之人,還是主子您不嫌棄才肯一直忍耐着奴婢,再說,爲主子您排憂解難原本就是奴婢該做的。”
“你不用謙虛,你都當得的,今日你確實是立了大功,若不是你,本嬪可能會被當槍使都不知道呢。”看了着地上的幾支‘花’鈿,有道:“把這些‘花’鈿拾起來。”
“諾。”若水依言將‘花’鈿撿起來放到托盤裡,呈在欣婕妤面前,等着欣婕妤的吩咐。
欣婕妤看了看,對若水笑着問道:“這些‘花’鈿你覺得怎麼樣?”
若水不知欣婕妤說這話的意思,心裡思量了一下,便道:“司飾司的手藝自然是錯不了,這幾支‘花’鈿無論做工還是樣式,都是上乘的,不過卻比不上主子您看上的那一個。”
欣婕妤不在意一笑,道:“那支‘花’鈿確實好看,不過也談不上最好看的,沒有就沒有了,總有更好的,既然這些‘花’鈿你喜歡,就全賞你了。”
“這怎麼可以,這些太貴重了,奴婢愧不敢受!”這些‘花’鈿一看就是上品,看得出來崔司飾確實是有意討好欣婕妤,若是換做一些不受寵的低位份妃嬪的話,一定不會‘花’那麼多心思,若水沒想到欣婕妤會大方地全部給她。
欣婕妤見此笑得越發和溫和:“本嬪給你的你就拿着,還是那句老話,以後盡力給本嬪辦事,好處多着呢,幾支‘花’鈿算不得什麼。”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若是若水還推脫,未免就顯得不識擡舉了,更何況她也着實喜歡這幾隻‘花’鈿,於是叫歡歡喜喜地收下來,道:“諾,奴婢謝主子賞賜,主子放心,奴婢一定會盡心盡力的爲主子您排憂解難的!”
“恩,這樣就對了。”看着若水歡天喜地的樣子,欣婕妤眼底劃過一絲嘲諷。
這時候突然‘門’外有人說話:“主子,鳳棲殿的喜梅姑娘來了。”
喜梅?那不是皇后身邊的人嗎?她來幹什麼?
欣婕妤和若水二人對看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疑‘惑’。不過疑‘惑’歸疑‘惑’,皇后既然派人來了,那她們就不能不讓人進來。
欣婕妤對若水點點頭,若水便出去迎接喜梅。
沒一會兒,喜梅便跟着若水進來了。
喜梅見到欣婕妤後,馬上笑着行禮:“奴婢見過欣婕妤。”
欣婕妤客氣地回道:“喜梅姑娘快起來吧,沒想到這會兒你居然回來,可是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喜梅回道:“回欣婕妤,鳳棲殿裡的小廚房裡新做了一些小點心,皇后娘娘說在府上的時候您很喜歡吃點心的,便派奴婢來請您去鳳棲殿品嚐,順便談談心。”
談心?無端端地怎麼突然找她談心了?難道是她想錯了,崔司飾真的沒有騙她?此次皇后請她去不會是鴻‘門’宴吧?
欣婕妤心思轉了幾圈,對姌卿這突然起來的邀請心中存着疑‘惑’,想開口拒絕,可又不知道從何拒絕,現在說自己身子不適未免太假了。
彷彿看出欣婕妤的顧慮,喜梅便說:“奴婢來之前娘娘說了,擔心欣婕妤因爲前幾日被罰之事對娘娘不滿,便讓奴婢多來給您說些好話,實不相瞞,其實那日罰了欣婕妤,皇后娘娘心裡也不好過,可是皇后娘娘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爲了這件事,娘娘這幾日都沒睡好,還請欣婕妤您去一趟,好讓皇后娘娘安心可好?”
喜梅這話都說出來了,若是欣婕妤再不去,那就不僅是不識擡舉的問題了,更是對皇后的大不敬,皇后有權責罰後宮衆妃嬪,她若不去,那就是間接承認自己對皇后當日的責罰心懷不滿,這可是可大可小的罪名。
事到如今,即便真是鴻‘門’宴她也要去了,而且既然皇后都派喜梅過來請她了,又是去鳳棲殿,料想皇后應該不會有什麼過分的舉動,不然她很難逃脫關係的。
想通這些,便和顏悅‘色’道:“瞧你說的,皇后娘娘請本嬪,那是本嬪幾世修來的福氣,高興還來不及呢,再說那日的責罰皇后娘娘也是秉公辦理,本嬪可是心服口服呢,不過喜梅姑娘要給本嬪些時間,總不能這樣去見皇后娘娘,未免失禮了些。”因在自己寢殿,欣婕妤穿的就隨意了一些。
喜梅見欣婕妤答應了,面上一喜,道:“欣婕妤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就在外面等着欣婕妤,不打擾婕妤您梳妝打扮。”
欣婕妤聞言笑着點了點頭:“如此,就勞煩喜梅姑娘稍等片刻了,本嬪很快就好。”
“欣婕妤客氣了。”說罷便行禮,然後就出去等候欣婕妤。
約莫小半盞茶的功夫,欣婕妤便梳妝打扮好,領着若水,隨着喜梅向鳳棲殿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