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原本以爲欣婕妤是想借此將自己打發走,整個人都楞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正在絕望之際,聽欣婕妤這麼說,一顆心纔算放下來,這下也意識到現在自己應該馬上表態。
“諾,奴婢以後一定盡心盡力侍奉主子,求皇上再給奴婢一次機會!”
周軒昶也沒對此多做糾纏,見此便順水推舟,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愛嬪的意思吧。”
若水聞言馬上磕頭謝恩,道:“謝謝皇上,謝謝皇上!”
周軒昶冷聲道:“不用謝孤,要謝就謝你家主子,記住,以後伺候婕妤要倍加細心,若是有是什麼差錯,到時候便是你主子再爲你求情,孤也絕對不會姑息!”
若水嚇得馬上回道:“諾,奴婢謹記皇上教誨!”
欣婕妤看周軒昶對她如此緊張,心中得意,溫柔得撫着周軒昶的胸膛,安撫道:“皇上何必爲一個下人發火,快彆氣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周軒昶聲音中含着無奈和寵溺:“愛嬪就是心地太善良了。”
“皇上謬讚嬪妾了,嬪妾不過是跟皇上學得。”對若水擺擺手,讓她退了下去,扶着周軒昶坐了下來,並親自爲他斟茶。
周軒昶接過茶盞抿了一口,問道:“哦?和孤學得?孤可不記得有教愛嬪什麼。”
“皇上當然有!”欣婕妤一臉認真,“嬪妾雖然讀得書沒有其她姐姐多,但是即便是在閨閣中的時候也聽過皇上您的聖明,您在是太子的時候就造了很多造福於民的政績,嬪妾雖然不能經常出府,但是在您登基一來,嬪妾但凡出去所見的無不是百姓安居樂業,嬪妾想着,能令百姓過上舒心日子的皇帝,一定是個善良的人!”
周軒昶眉頭舒展,笑道:“愛嬪當真是孤的開心果,幾句話便讓孤心情舒暢了不少。”說着又低頭抿了一口茶。
欣婕妤見周軒昶並不打算再往下說的樣子,心裡直打鼓,莫非皇上沒聽懂她方纔話中的暗示?
想了一下,便羞澀一笑,道:“嬪妾書讀得不好,不能和皇上您行吟詩作對那風雅之事,只能儘量讓皇上您開心了,再說,嬪妾方纔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周軒昶放下茶盞,抿了抿脣,看着欣婕妤衣服羞怯的樣子,但那眼神中卻透露出些許急切,心下冷笑,這個欣婕妤倒是絲毫不懂得見好就收啊,如此也好,他正需要這樣的人。
只見周軒昶似笑非笑道:“愛嬪現在就是在和孤說謊呢,孤還不知道卓愛卿的學問如何?孤可是早就聽聞,他對府上子女的教導可是很爲認真,旁的不說,便說皇后和芙才人的才學孤可是見識到的,而你又是卓愛卿極爲寵愛的女兒,這才學怎麼會差?”
欣婕妤心下一喜,終於皇上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了,不過面上卻是強笑了一下,道:“皇上您說笑了,嬪妾怎能和皇后娘娘和芙姐姐相提並論,再則,嬪妾天資也確實有限,不如皇后娘娘和芙姐姐多矣。” ◆тTk an ◆Сo
周軒昶見此笑容一收,眉頭緊鎖,問道:“愛嬪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欣婕妤馬上低下頭,眼神閃爍道:“嬪妾哪能有什麼難言之隱,皇上您多慮了。”
周軒昶聲音微沉:“愛嬪,你當知道,孤不喜歡被騙,你最好說實話。”
欣婕妤肩膀一縮,擡頭看了看他,最終苦笑了一下,道:“皇上何必要糾結於此呢,終究是過去的事,嬪妾現在只要有皇上就夠了。”
“愛嬪還是沒有回答孤的問題。”
“其實也沒什麼,雖然父親對嬪妾好,但是父親終究有很多正事要忙,嬪妾再怎麼說也是庶女,很多地方,始終是要講究嫡庶有別的,這都沒什麼,過去的事,嬪妾都快忘了,皇上也不要再提了,好麼?”說罷便眼含請求地望向她,咬着下脣,一副忍受極大委屈的樣子。
欣婕妤如此就差沒明白告訴周軒昶她曾在卓府裡受到卓夫人很大的冷待,可她卻又實在是不忍心因此事懲罰於卓夫人,只想往事隨風,不想再糾結。
若是不知道的人可能會讚歎欣婕妤當真是心地善良,胸懷寬廣之人。
但是很明顯周軒昶是不信任的,不過他卻不得不表現一副動容的樣子,對趙公公擺擺手,示意他先出去。
趙公公見此連忙行禮告退,在宮裡這麼久,做作的女人他是見多了,故而欣婕妤這樣的做作他還真是瞧不上眼,看她在這樂此不疲的演着戲,着實讓他覺得無聊,既然皇上大發慈悲讓他先行離開,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不過他這點心思周軒昶自然是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話一定不會讓趙公公離開。
趙公公離開後,周軒昶便起身行至欣婕妤面前,微微嘆了一口氣,將她攬進懷裡,柔聲道:“愛嬪受苦了。”
欣婕妤輕聲抽泣着,環住周軒昶的腰,道:“嬪妾不委屈,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只要皇上對嬪妾好,嬪妾以前便是受了再多的苦也是值得了。”
這話若是讓卓夫人聽到了,一定會被氣炸了,她是不喜欣婕妤和她姨娘,可同樣,她也不喜其她姨娘和庶子庶女,但是隻要不是影響到她的利益,她面上也是不會虧了她們的,尤其是這些庶子庶女,該有的她們都不會缺的,這點面上功夫她還是會做的,她可不希望因爲這些庶子庶女讓她背上一個苛刻的名聲,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的,可沒想到饒是如此,欣婕妤還是要如此抹黑她。
此時若是卓夫人在的話,一定後悔當初沒在丞相府裡就徹底整治了欣婕妤,也不枉她背了這個黑鍋。
就這樣,周軒昶安撫了欣婕妤許久,直到晚上,周軒昶毫無懸念的宿在了欣婕妤的寢殿。
鳳棲殿內——
薰兒將周軒昶宿在欣婕妤寢殿裡的事告訴了她,姌卿眉頭連皺都沒皺一下,就淡淡的“嗯”了一下,似乎對此並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