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昶劍眉一挑,不禁想到方纔姌卿看見師弟的敏捷身手時那一臉驚訝的樣子,心中有點犯酸:“你覺得呢?”面上不動聲色,彷彿不怎麼在意似的,但是心裡卻很想知道她的想法。
琉璃般的眼珠轉了轉,託着腮幫子做思考狀,沉吟道:“唔,這個嘛……”餘光瞟向一臉平靜地男人,心中好笑,這男人表面上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但放在她腰間的手卻暴露了他真實的想法,沒想到他也有不安的時候,這對她來說,倒是個好消息。微抿櫻脣,忍住道嘴邊的笑意,道:“皇上問這話當真是不公平,臣妾又從未見過您的身手,便是您那師弟,臣妾也不過方纔瞥了那一眼,而且那一眼還沒看清楚,您這麼問叫臣妾怎麼回答?”
“你很想看看孤的身手嗎?”先才他一心想知道姌卿的想法,倒是把這點給忽略了,如今看她再三提到未曾見過他的身手,想來是真得很好奇。
姌卿確實是很好奇,她身邊比較熟悉,又會武功的,便只有雲珏一人,可雲珏雖身手了得,但是男女七歲不同席,再加上雲珏比她年長,也就是說他們二人能經常在一起玩耍的日子原本就沒有幾年,那時候的雲珏還是個小孩子,哪談得上什麼身手?等到他能認真的學武功的時候,她也要讀書識字、學習琴棋書畫和宮中規矩了,雖然雲珏還是會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來看她,但云珏本就是話不多的人,大多數還是她在說,如此她就更不知道雲珏真正的身手如何了,這也是爲何雲珏離家出走後姌卿一直擔心不已的原因,她不知道雲珏身手如何,有沒有自保的能力,但是除了擔心,她也做不了什麼。
而她唯一見過雲珏身手的時候,還是上次在麒麟園和雪容郡主比試時遇到埋伏,才發現雲珏身手着實不錯,也難怪能年紀輕輕就當上將軍,除此之外,她倒是還真沒見過其他人的身手,方纔那個暗衛僅僅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她眼前,若不是之前他還在和她說過話,她都以爲那是幻覺了,現在又知道此人和周軒昶師承一門,說不好奇那是騙人的,雖然也偶爾見過周軒昶清晨練劍,但是姌卿卻覺得那並不是周軒昶真正的實力。
於是就老老實實地點點頭:“皇上方纔把朱子鶴說得那麼神乎其神的,臣妾也很是好奇,這種高人教導出來的徒弟會是什麼樣的。”
拇指摩挲着她晶瑩柔嫩的臉頰,道:“相信孤,終有一天你會見到的。”
姌卿也知道現在他是不會展示出來的,若是那麼輕易就能答應,當初先帝就不會花那麼多心思讓朱子鶴易容進宮來教導他武功,於是也就不再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
“說了那麼多,皇上還沒告訴你那位師弟叫什麼呢?”
姌卿這好奇的樣子放在周軒昶眼裡,就有點不適滋味兒了。
“怎麼,卿卿似乎對孤的那個師弟印象頗深?”
“還好,就是……咦?”姌卿這纔有點後知後覺的發現周軒昶方纔說話的語氣很是不對,彷彿是在吃醋?再看他那略顯陰沉的俊臉,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着笑得歡實的小女人,周軒昶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臉頰上更是顯出兩抹可疑的暈紅。
姌卿像發現什麼新奇事物似的,睜大了眼睛,指着他的臉,學着他往常戲弄她的語氣,戲謔道:“咦?若臣妾沒看錯,皇上這是臉紅了?敢問皇上,何故臉紅呢?”話說到這裡,姌卿自己都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像他周軒昶自出生以來,何時被人這麼笑過?看着她笑得滿臉漲紅,周軒昶臉上維持的鎮定徹底裂開,不由低斥道:“不許笑!”
姌卿倒也聽話,他話音一落,她便收起了笑容,但是微微抖動的嘴脣無不在告訴別人她正在憋着笑。
就在即將憋不住那笑意的時候,便被周軒昶捏住下巴,接着,自己的嘴脣徹底淪陷。
良久,周軒昶才心滿意足的放開她紅腫的雙脣,摟着她癱軟的身子,聲音沙啞道:“如何,現在不笑了吧?”
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您就會有這種方法對付臣妾,虧你還是一國之君,你……”
還沒等她說完,周軒昶便打斷道:“孤怎麼了?你是孤的妻,孤親自己的妻子,那是天經地義,說到哪裡去都不會說孤的不是,更何況你不是也喜歡麼?”
“誰……誰喜歡了?”俏臉羞紅着,暗道這廝真是越發不正經了。
看她滿臉羞紅的樣子,周軒昶才覺得心裡才平衡了,便道:“好了好了,孤不鬧你了,他叫莫珩,以後有什麼事大可吩咐他。”
“既然他是您的師弟,爲何卻是個暗衛?”
“你當這暗衛是好當的嗎?能當一個好的暗衛比入朝爲官難得多,而且他原本也不喜朝堂上那些暗潮洶涌,並且是他自己提的要做孤的暗衛,師父當年也說,他很適合,現在看來,他確實是個當暗衛的料。”
怕是不光是如此,他也希望身邊有個旁人不知道的幫手,不過這些和她關係不大,也就不在上面多做糾纏,想到方纔莫珩說得話,便好奇問道:“柔婕妤的事,皇上打算如何處置?”
眉毛習慣性的微挑:“卿卿覺得孤該怎麼做?”見姌卿張嘴要說,便不緊不慢地補充道:“不要對孤說什麼孤的聖意你不敢妄加猜測,孤還不知道你這小狐狸,心裡比誰都精明着呢!”
姌卿撇撇嘴:“皇上心裡明明已經有了決斷幹嘛還問臣妾的想法?”
“哦?你覺得孤心中的決斷是什麼?”
“那個人現在還有用處,皇上自然還不會動她,既然現在一切證據都證明柔婕妤的死是意外,那皇上肯定會將計就計,好讓那個人放鬆警惕,如此她纔會放心地進行以後的事,如此,纔會露出更多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