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雅這番,確實是和杜元香產生了鮮明的對比,比起杜元香那無理取鬧、歇斯底里如同市井潑婦的樣子,麗雅這副溫柔似水、楚楚可憐的樣子更能得到卓倫的憐憫之心,更別提他原本就不喜那杜元香。
輕輕吻了一下麗雅的眉心,柔聲道:“真是個傻丫頭,你有什麼對不起她的?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她身爲正妻,原本就應該有那容人的肚量,只可惜她沒有,不過,她是母親親自指給我的,便是我對她再怎麼不喜,暫時也不能休了她,日後你進了卓府,儘量少見她,免得她沒事找事。”
“進卓府?”麗雅詫異地問道:“卓大哥方纔說讓我進卓府?”
“是啊!”卓倫理所當然道:“既然你我兩情相悅,自然是應該長相廝守的,總不能讓你總是這般沒名沒分地跟着我吧?我知道你性子好,但是我怎麼能忍心讓自己的心愛之人受這等委屈?”
“卓大哥!”麗雅彷彿很是感動,可隨機就有點不安,道:“可是麗雅出身卑微,之前還嫁過人,你母親和夫人會同意嗎?麗雅擔心自己做不好,會惹得她們不開心,到時候讓你難做。”
這若是換做其她女子,怕是會說擔心自己被刁難,來卓倫這尋求庇護,可麗雅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只說擔心自己會惹他母親和妻子的不快,擔心會因此讓他爲難,如此全心全意地爲他,又如此通情達理的女子,而且還生得如此貌美傾城,怎能不讓卓倫越發喜歡呢?
將麗雅更加摟緊,道:“你放心,我和母親打過招呼了,她不會爲難你,至於那個女人那邊,經過此事,她不敢再輕舉妄動了,到時候我再多派些人守着你,量她也不敢做什麼。”
麗雅一下就聽出了卓倫話中有話,於是就疑惑問道:“什麼經過此事?”
卓倫聽麗雅這麼問,嘴角彎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他是故意這麼說,要讓她知道他爲了她,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從而讓她感動、愧疚,這樣,她便可以對他更加死心塌地了!
於是就把自己被降職罰奉的事告訴了她,最後還安撫道:“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進府後,那杜元香會刁難於你,有皇上的金口玉言,你便是如同皇上賜給我的一樣,皇上賜的人,她杜元香便是再沒腦子,也不會愚蠢的來和皇上作對。”
原本以爲聽他這麼說,麗雅一定會歡天喜地一番,可等了良久,也沒聽到她半分動靜,便好奇的低下頭一看究竟,這一看便發現麗雅卻正在委屈地默默流淚。
卓倫大驚,忙擦着她的眼淚,哄道:“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又哭了呢?”
誰知此次麗雅卻沒有向以往那樣溫順的任他擦着眼淚,而是翻身背對着她,明顯是在和他鬧彆扭。
就在卓倫迷惑不解的時候,就聽到麗雅的聲音傳來,那聲音中明顯含着哭腔。
“原來你是因爲皇上親自下令,才勉爲其難的接我進府,我還以爲……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說過,我不會強求你什麼的,既然你從未想過和我長相廝守,那就不要勉強了,若是皇上怪罪下來,就說我不同意,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原本我就是個多餘的人,嗚嗚!”
卓倫這才瞭解癥結在哪,忙轉過她的身子,捏着她的鼻子,一臉寵溺道:“你們女人啊,就是喜歡胡思亂想,我何時說過我是不情願的了?給你說這些無非就是想讓你安心,不用擔心杜元香的刁難,僅此而已,便是沒有皇上這句話,我早晚也會把你接進府的,你在這兒,平日見面終究是很多不便啊!”
麗雅瞪大了水潤的雙眸,道:“你說得可是真的?沒有騙我?”
“我何時騙過你?而且若我當真對你無心,幹嘛還要給你解釋那麼多?直接一頂小轎子擡進府裡就了事了,不是嗎?不過,倒是要先委屈你,做我的妾了。”
“能當卓大哥的妾,對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驚喜了,怎能再奢求別的?”
“話不能這麼說,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妻,寶貝你要多加努力,儘早爲我開枝散葉,到時候至少能是個貴妾。”
麗雅聞言俏臉一紅,嬌聲道:“越發沒臉沒皮了,誰要給你生孩子啦?”
卓倫曖昧一笑,貼着她的耳垂,聲音變得黯啞,道:“這可由不得你,別忘了,你早已經是我的人了,好妹妹,我都和你說了那麼久了,麗雅妹妹就從了我吧,嗯?”說着就翻身重新將麗雅壓在身下,嘴開始親吻着她雪白的纖頸,雙手也開始不規矩的四處遊移了起來。
麗雅彷彿已經被卓倫之前的甜言蜜語哄得開心了,也就半推半就的任身上的男人胡鬧起來。
不一會兒,玉軒就傳出一陣陣粗喘聲和輕吟聲。
十日後,一頂粉色轎子,就從卓府的側門擡了進去,沒幾日,外面就傳言,說卓丞相的嫡長子新得了一個美妾,對她甚是寵愛,其他在此就不做贅述。
漪瀾殿薔薇苑內
此時芙才人剛剛聽完玉嬌所帶來的消息,這消息自然就是最近盛京城中盛傳卓倫如何寵愛新得的嬌妾。
芙才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大哥真是的!都什麼時候了,還只想着寵着那個小妾,也不好好想想怎麼討好皇上和爹,怎麼官復原職!還有,他這麼做,也不怕惹大嫂不快,到時候萬一惹得他岳丈不快,那他不就少了一個強大的助力了嗎?”關鍵是他若是無法在朝堂上立足,那她在後宮的地位就更加岌岌可危了!
從來後宮就和朝堂是僅僅相關的,一個妃嬪在後宮的地位能不能保持穩固不可動搖,除了皇上的寵愛外,孃家的支撐和勢力也是必不可少的!現在太后對她不聞不問,卓丞相也是以大局爲重,不會爲她考慮那麼多,而且即便是護她也護不了一輩子,她能依靠的就是卓倫這個親兄了,可是現在卻是沉浸在溫柔鄉里不可自拔,如此不爭氣,怎能讓芙才人不氣惱。
玉嬌看芙才人煩躁的樣子,眼底劃過一絲暗光。
“主子先別急,其實依奴婢看,主子大可不必那麼擔心,大少爺爲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一向是喜新厭舊的,現在對這個小妾不過是正新鮮着,等他膩了,自然就能恢復正常了,至於和大少奶奶,您又不是不知道,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關係一向都不怎麼好的,所以多這個小妾也好,沒有這個小妾也罷,對他們二人而言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再者說了,還有夫人在那看着呢,不會任大少爺胡來的,至於皇上那,有老爺在那兜着,過段時日,等這風頭過去了,肯定能官復原職的,您現在該做的就是想辦法拴住皇上的心,再爲皇上生下一個小皇子,這纔是當務之急!“
聽玉嬌這麼說,芙才人也就沒有再糾結卓倫的事,可一聽到玉嬌後面的話,就有點泄氣,道:“你說的這些,本嬪怎麼會不懂,可這皇上的心若是那麼能得,後宮的女人就不會那麼折騰了!”說起這個,芙才人就有點氣惱,上次再鳳棲殿“巧遇”周軒昶後,周軒昶對她賞賜了一番,隔了一天就翻了她的牌子,當時她別提多開心了,那晚她可謂是準備充分,卻沒想到周軒昶當晚只是和她同牀共枕了一宿,什麼都沒做,她有想過挑逗他的,可是又擔心周軒昶會覺得她過於輕浮,再加上那晚不知道是不是他真的很累,躺倒牀上沒多久就睡着了,便是她想做些什麼也晚了。
不過好在第二天周軒昶有對她厚賞了一番,倒是讓她得了不少顏面,可這些對她遠遠不夠,但是又不能讓別人知道,傳出去她的臉還要不要了?現在唯一知道的也就是玉嬌了,於是就對玉嬌道:“你說,本嬪是不是在皇上面前已經毫無吸引力了?爲何皇上都不碰我?”
玉嬌斟酌了一番,道:“主子您正是風華正茂,怎麼會毫無吸引力,奴婢聽聞最近朝堂上很多事,皇上日理萬機,偶爾精神不好也是有的,再說,皇上第二天不是還賞了主子嗎?由此可見皇上對主子還是眷顧有加的,您是沒看,那天,對面那位,那眼睛裡簡直就能噴出火來了呢!”
玉嬌說得對面那個,自然指的就是柔婕妤。芙才人和柔婕妤從進宮的第一天起就不對付,聽玉嬌這麼說,芙才人心裡自然舒服了不少,終於扳回了一城,要知道這段時日,周軒昶可從未翻過柔婕妤的牌子呢!
“哼,這就受不了了?以後還有她受的!本嬪就說,皇上對她不過是一時新鮮,你看她,身爲四兩肉,誰會喜歡她呢!”
“那是自然,比起主子您,她自然是不配的,就她那樣的,不用主子您動手,就有人幫您出手了!”
“你說的是王昭容?”芙才人輕蹙細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