姌卿對芙才人、王昭容和其她妃嬪的懲罰,周軒昶和卓太后並沒有任何表示,好像當做沒發生過似的,但是沒表示就是代表默認,並且支持。
因此,後宮衆人因此也着實安生了一陣子。
而唯一一個沒有被懲罰的人便是潔才人,說起來,潔才人此次還真是因禍得福,原本就受寵,正是被其她妃嬪眼紅的時候,可還沒等其她妃嬪做什麼動作,她就已經受了傷,而因爲此次受傷,不止皇后,連皇上和太后都給了她不少賞賜,也特許她傷好之前不用每日的晨昏定省,這樣,可不就躲過了這陣風頭?而且經過此事,大家也不敢也再輕舉妄動了,可以說。潔才人是因爲頭上的傷躲過了不少隱藏的災難。
這一日,小洛去太醫院去取潔才人的藥,再趕回儲秀殿的路上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奇怪,那兩個人怎麼看着那麼像太后身邊的劉嬤嬤和芙才人的宮女玉嬌呢?”小洛站定在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兩個人,見劉嬤嬤突然往這邊看過來,馬上警覺地躲到一旁的假山後面。
小洛心有餘悸地躲在假山後,暗道還好自己反應快,不然被發現了可就不好了,躲了一陣子,側耳傾聽着外面的動靜,確定沒什麼動靜,才小心翼翼的露出半個身子看向外面,確定她們二人真的不在後,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可是隨後一想,又懊惱地錘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道:“真是不中用,光顧着躲了,上次的事主子都說了,很有可能是太后或者芙才人所爲,現在劉嬤嬤和玉嬌鬼鬼祟祟地在一起,說不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大好的機會卻被我這榆木腦袋給錯過了!真是的!”小洛越想越唾棄自己,可是現在人已經跟丟了,她也無可奈何,只好趕緊回去給自己主子說,好讓她心裡有個數。
想好一切後,小洛就馬上加速往儲秀殿敢去,可剛走到劉嬤嬤和玉嬌剛剛所在之地,就聽到了一陣竊竊私語。
“莫不是劉嬤嬤和玉嬌還在附近?”小洛心裡懷着這個想法,就放輕腳步,向聲音傳出的地方走去。
當走近那個地方的時候,小洛飛快地躲到一顆粗壯的松樹後面,但是不敢露出身子,怕被發現,眼睛一瞟,就看到她身邊那快有半人高的雜草從,小洛見此眼睛一亮,計上心頭。
輕輕地將放藥的食盒放在一旁,而她自己則小心翼翼地跪到地上,彎着身子,四肢並用地爬到雜草後。
扒開眼見的草,透過這些微小的縫隙,讓她看清了說話的二人的真面目。
如她所料,正是劉嬤嬤和玉嬌。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小洛心中一陣感慨,但是也沒有忘記現在自己的處境,就這樣僵着身子,一動不動地仔細地聽着她們的對話。
而此時的劉嬤嬤和玉嬌彷彿沒有發現有人傾聽,正自顧自地說着。
劉嬤嬤臉上帶着罕見的不耐之色,道:“玉嬌姑娘,我已經說過了,這件事我做不了主,若你們主子着實有別的不滿意,大可找太后娘娘說去,你在我這說那麼多,無半分用處,只是浪費你我的時間罷了,太后還等着我過去伺候,麻煩玉嬌姑娘不要強人所難!”
玉嬌背對着小洛,因此小洛是看不清玉嬌的表情,但是能看到劉嬤嬤想要繞過她離開的時候,玉嬌馬上機敏的踏過一步,攔住了劉嬤嬤的去處。
緊接着就聽到玉嬌的聲音:“劉嬤嬤年長於奴婢,在宮中資歷又比奴婢多了許都,奴婢經常聽聞劉嬤嬤對晚輩很是和善,您也是從做宮女的時候過來的,您應當理解,現在不是奴婢爲難您,實在是我家主子是等不及了,您是太后娘娘的親信,一定知道太后娘娘到底怎麼打算,只請您透露一二,好安了我家主子的心,我家主子怎麼說也是太后娘娘的嫡親侄女兒,又是整個卓府最寄予厚望的人,劉嬤嬤幫幫芙才人,怎麼算,這也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您何必在此推脫呢?”
劉嬤嬤不爲所動,道:“既然你也是做人家宮女的,應當知道,咱們作爲奴婢的職責就是聽主子的話,太后娘娘怎麼吩咐的,我就會怎麼做。”
玉嬌的聲音帶着一絲惱意,道:“劉嬤嬤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太后娘娘想不認賬不成?別忘了,潔才人的事,都是太后娘娘吩咐的,現在芙才人被關了禁閉,又被罰了那麼重,可太后娘娘卻一句話都不提,是什麼意思,莫非真的要扶持那潔才人,而要棄掉我門主子?還是從頭到尾都是太后的計策,估計使這一招,利用我們主子,好讓潔才人擺脫危機?”
“放肆!”劉嬤嬤怒斥了她一聲,緊接着有點警惕的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後,才鬆了一口氣,對着玉嬌,頗爲惱恨地小聲道:“我當爲何原本聰慧穩重的芙才人怎麼進宮後反而性子越發不靠譜了,原來是你這個貼身宮女在作祟,你身爲芙才人的大宮女,不爲主子排憂解難,出謀劃策,反而變着法兒的挑撥太后與芙才人的姑侄關係,當真是可惡!若此事我告之太后,絕對有你受的!”
“劉嬤嬤不要用這些似是而非的話嚇唬奴婢,奴婢自問對芙才人是忠心耿耿,一心一意的都是盼着芙才人好,芙才人年輕氣盛,犯點錯誤也無可厚非,奴婢實在不懂太后娘娘爲何就是不肯原諒芙才人,您知道芙才人回宮後聽到那些傳聞,心裡是有多難過嗎?”
芙才人回宮後聽到的傳聞?那不就是傳太后放棄了芙才人而改扶持潔才人的的嗎?
小洛現在更加肯定潔才人後面遇到的事和太后、芙才人脫不了干係了,這下她更加不敢亂動一下,連呼吸都小心翼翼了起來,豎起耳朵更仔細的聽,眼睛更是一眨都不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