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芙才人有什麼多餘的想法暫且不提,就住在芙才人對面的柔婕妤聽到這個消息倒是不同於其她妃嬪諸多猜測,相反倒是鬆了一口氣,彩娟見此就笑道:“這下主子您放心了吧!”
柔婕妤點了點頭:“想不到這柳美人做事到挺有效率的,剛說由她來探皇后口風,她就馬上做到了,本嬪果真沒看錯人。”
“可不是嘛,主子您一向慧眼如炬,只不過,這麼一來怕是全部妃嬪都知道了,這樣會不會對主子您有何影響呢?”雖說柔婕妤明面上沒和柳美人過多接觸,可是自打柳美人救過柔婕妤那一次後,這宮裡的妃嬪早就把柳美人歸到柔婕妤這一邊的了,現如今她那麼高調,彩娟還是擔心其他人會猜測這是柔婕妤的吩咐。
“她若是做得過於隱蔽本嬪還不放心用她呢,再者說,她是她,本嬪是本嬪,她做的事情和本嬪有何關係,她想拖本嬪下水也要有那能耐,你覺得她一個七品芝麻小官的女兒,能有這個能耐嗎?”
從一開始柔婕妤就沒把柳美人放在心上,不過是把其當做一個暫時的棋子,在柔婕妤看來,這柳美人根本就沒資格和她相提並論,若不是現如今她需要幾個幫手,她根本不會把柳美人放在眼裡,至於之前救她,在她看來也是那柳美人撿了個便宜,若不是救了她,以柳美人的出身,其位份怎麼會升得那麼快?說不定從一開始她就想着攀上她這個高枝呢!
而此時的柔婕妤不知道的是,人往往會輸給自己最看不起的人,當然,這是後話。
菡萏殿茉風苑——
柳美人這邊的消息樑美人當然也得知了,如月看着她一臉沉思的樣子,忍不住道:“主子,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妥?”
“本嬪也說不上來。”樑美人疲憊地揉了揉額角:“只是覺得這個柳美人有點不妥,平日裡行事極爲低調,可卻不聲不響的成了段纖柔的人,總覺得她不像表面看着那麼簡單。”
“主子的意思是她另有所圖?”如月有點不懂樑美人糾結在哪:“這不是很明顯嘛,柳美人出身寒微,姿色是尚有幾分,但是僅僅憑姿色在宮裡頭是最沒保障的,所以自然要找靠山了,她和柔婕妤正好是一拍即合,各取所需罷了。”
樑美人搖搖頭:“本嬪原本也是如此認爲的,可不知爲何,每次見到柳美人總覺得她不是那貪慕榮華之人,一個不貪慕榮華的人又怎麼會對柔婕妤如此阿諛奉承?可若真如本嬪所想,她不是爲了榮華富貴,本嬪也想不出她還有什麼目的。”
在如月看來,樑美人此番是多慮了,可她畢竟是奴婢,不可以置喙主子的想法,便只好委婉地說道:“主子就別想那麼多了,她就算是有別的所圖那也是圖的柔婕妤,和主子您關係不大的,您以前不是說過,這宮裡的人都是帶着一張面具的,您一時半會兒看不透她也是正常,反正有的是時間看她露出狐狸尾巴,咱們要做得就是防着她便好。”
聽着如月的話,樑美人皺着的眉頭稍稍舒展開來:“你說得對,反正目前看來她的目的應該是在柔婕妤那,不過你記住吩咐下面的人,要防着她點,本嬪可不想被段纖柔那個蠢貨連累!”
“諾!”想着過幾天就要伴駕出行,如月又苦惱了:“主子,這次伴駕隨行,咱們真的要幫柔婕妤嗎?”
現在的柔婕妤就是燙手山芋,誰接着誰倒黴,可樑美人平日表現的都是謙卑恭敬,和其她妃嬪都相處也算是融洽,尤其和柔婕妤,宮裡的人有誰不知她們二人在入宮之前便是閨中好友,現在柔婕妤來向樑美人示好,樑美人這個別人眼中的老好人,又怎能推拒?
正因爲如此,如月才擔心,她是樑美人的貼身宮女,是同一條船上的,樑美人好了她這個下人才有好的可能,柔婕妤和芙才人之間的恩怨根本就是灘渾水,若是此時樑美人摻和進去,想要全身而退可就難了!本來接到這次伴駕的旨意她還着實爲主子開心了一番,可自從柔婕妤來了之後,這點開心瞬間便煙消雲散了。
樑美人自然明白如月的意思,她又怎麼會不清楚現在幫着柔婕妤不是明智之舉,但是她現在還不能和柔婕妤徹底劃清界限,一來她在宮裡也是毫無依靠,二來,柔婕妤對她來說還是有點用處的,三來,她還沒搞清楚皇上對柔婕妤的態度,原本以爲經過上次那件事,皇上可能對柔婕妤已產生厭倦了,可這次伴駕也有柔婕妤,不管皇上這麼做是爲了什麼,都說明柔婕妤暫時還不會徹底倒下,這讓她更不能輕舉妄動了。
不過若是柔婕妤以爲她樑紫瀟真的會爲她這個好姐妹赴湯蹈火、傾囊相助的話,那她未免也太天真了!
樑美人走到窗邊,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嘴脣微勾:“本嬪是答應了她,可答應了歸答應,該如何做那就不是她說得算了,更何況……”樑美人平日裡總是漾着溫和端莊笑容的臉,此時在月光的襯托下卻顯得極爲刻薄陰毒:“更何況,又有誰能證明本嬪曾答應她的話?怕是她自己都不敢承認!”
如月馬上奉承道:“主子說得沒錯,還是主子思慮周全!今日柔婕妤來到咱們這只是和主子您飲茶談心罷了,旁的話未說一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繼續道:“主子,天色不早了,奴婢服侍您沐浴吧?”
樑美人滿意地看了看如月,點頭道:“恩,你下去準備吧。”
“諾!”
第二日——
盛京城南邊有一處寬闊的莊園,名喚“碧波莊園”,此莊園十分廣闊,莊子裡面有很多飛禽走獸,盛京城裡的很多富家子弟都會來此遊玩打獵。
說起打獵,盛京城裡的公子哥里最好此物的便是卓丞相的嫡長子卓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