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首歌》歡暢會所,這是一個讓人迷失自我的地方。高級的設施,高級的紅酒,高級的服務生再加上高級的消費羣體,讓人有一種樂在其中的感覺。這種燈紅酒綠的糜爛生活,讓人不自覺的去消極了起來。
屏幕上放着冷月的心境歌曲《無法原諒》,冷宮死了,蠶月在外星球上不知是死是活,冷月的思緒隨着這首歌飄蕩在了黑暗的角落,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是常人無法去用生命感受的。
冷冰的眼神停留在冷月身上,眼前這個自稱是姐姐的女人,給過他新的生命,可這個女人的血液彷彿到處都流淌着冰冷,冷的讓人無法接近,甚至連眼神的不經意間觸碰都會被她頃刻秒殺。這是一個性格上的極品女人,她與這樣的場所格格不入,彷彿來自於世外國度。
小藥和菲子在划拳喝酒,不勝酒量的菲子總是落敗於小藥的魔爪之下,一瓶接一瓶的灌了下去。
“親愛噠,你以後開車別那麼神速了好不好?人家都吐了。”妖媚女人挽着南宮爵的胳膊嗲裡嗲氣的說道。
小藥和菲子開始做嘔吐狀。
“是誰說‘哇,好刺激呀!快點,再快點’的?”南宮爵的眼神飄到了小藥的身上。
小藥和菲子笑成了一團。
“人家以後知道了嘛!人家可是淑女哦!”妖媚女人撅起了酒紅色的烈焰嘴脣。
“菲子,什麼是淑女?”小藥故意把聲音放大。
“淑女就是把我說成人家。”菲子發出了小蘿莉的聲音。
“哈哈哈”
一屋子人在《無法原諒》這首歌曲的映襯下笑得前俯後仰,極不協調。
妖媚女人抽泣着拿起包包丟下一句:“南宮爵,你幸災樂禍,不是人,走着瞧!”後,屁顛屁顛的跑了。
“追丫!”冷冰給了南宮爵一個眼神。
“我看還是算了吧!鐵定沒戲!”南宮爵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
“真不是男人。”小藥白了他一眼。
“都怪你瞎攪和。”南宮爵回瞪了她。
“都打住,未來之星菲子,來一曲。”冷月終於開口了。
菲子嬌羞的臉龐在昏暗燈光的映射下顯得嬌豔欲滴,讓人垂涎。
她拿起話筒站了起來,乾淨、溫婉的聲音飄滿了整個房間:
如果不是那鏡子
不像你不藏秘密
我還不肯相信
沒有你我的笑更美麗
那天聽你在電話裡略帶抱歉的關心
我嘟的一聲切的比你說分手徹底
淚溼的衣洗乾淨陽光裡曬乾回憶
摺好了傷心明天起只和快樂出去
這愛的城市雖然擁擠
如果真的遇見你
你不必訝異我的笑她無法代替
離開你我才發現自己
那愛笑的眼睛流過淚
像躲不過的暴風雨
————
幾個人的思緒都跟隨者菲子的歌聲飄向了徐若瑄的MV裡。
“我一定讓自己,讓自己堅定。”一曲結束,只聽掌聲嘩嘩響起。
“前途不可限量,未來冰冷王國的樂壇上,一定會有你的一席之地。”冷冰的表情很嚴肅。
“呀,帥哥誇我啦,那你也展示一下唄!”菲子的笑容盪漾開來。
冷冰拿起話筒,哼出了一首別人聽不懂的歌曲:
啊哦
啊哦誒
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
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儘管都在議論着,但是結束後,掌聲再次嘩嘩響起。
“歌名是什麼?”冷月冷冷的問道。
“忐忑。”
是的,只有他自己才能聽懂,只有身體裡流淌着冰冷血液的人才能聽懂,只有與此歌聲產生共鳴的人才能聽懂。
午夜時分,五個人拖着慵懶的步伐走出了《同一首歌》歡暢會所。
“啊哦,啊哦誒,啊嘶嘚啊嘶嘚”小藥、菲子和南宮爵哼唱着。
冷冰的耳朵抽搐了幾下,忽然擡頭,他看到一羣浩浩蕩蕩的黑衣人持刀向他們走來。
“你們快走。”冷冰擋在了他們的前面。
疲憊中的他們一時清醒了許多。
一個頭目過來瞪向了冷冰:“你是南宮爵?”
“我是。”南宮爵向前一步。
“是你欺負我妹妹的?”
“誰是你妹妹?”南宮爵傲氣凌人。
“就剛纔那個說‘人家’的淑女唄!”小藥向上撥弄了一下自己的短髮。
“給我上。”頭目一個手勢,所有持刀黑衣人都跑了過來。
冷冰怒瞪雙眼,眼色發紅,緊握雙拳,拳頭髮亮,髮絲被風微微吹起,周圍是微亮的黃色光圈。
頃刻間,猛的一陣霹靂震得房搖屋晃,狂風席捲而來,迷失了所有人的眼睛。午夜的靈魂在整個城市飄蕩,只見他一掌飛花,雙眼含魂,將這羣黑衣人魂攝與天地之間。
瞬間,萬物恢復了平靜,冷月他們睜開雙眼驚恐的看着這一切,黑衣人消失不見了。
“怎麼回事?”南宮爵拍了拍冷冰的肩膀。
“我也不知道啊,睡了一覺醒來就這樣了。”冷冰對剛纔發生的一切已經沒有絲毫記憶。
所有人都在驚愕中難以回神。
忽然一道綠光閃過,從冷冰的腦神經閃到了漫無邊際的地方。城市中的信號塔都放射着微亮的綠光,彷彿在向另一個星球發射着信號。
他們擡頭,只見天際邊閃爍着星星點點的綠光。
整個冰冷王國,在一片詭異中寂靜、默然。
這是一個奇崛的想象空間,詭異幽僻,灰暗神秘。今後,他們會不斷地在這強大的幻象中震顫、呻吟、驚叫乃至逃離。
冷冰?冰冷王國?國王?冷月的心裡全是問號。
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
“是你做的嗎?現在沒有別人,你可以告訴我了。”冷月坐在別墅的沙發上問正在看電視的冷冰。
“你在說什麼啊?我做什麼了?”冷冰有些摸不着頭腦。
“那羣黑衣人爲什麼突然不見了?”
“我怎麼知道?不要什麼事情都認爲是我做的好不好?”冷冰開始不耐煩了。
“那我誤會了。”冷月拖着拖鞋走回了臥室。
“神經病。”冷冰白了她一眼。
“觀衆朋友們,冰冷王國黑幫老大與他的團伙在一夜之間離奇失蹤。”
電視臺在播報着這條新聞。
電視上出現了一副畫面:冷冰站在一旁冰冷的看着那個和冷冰神似的男人把那羣黑衣人的魂魄抽取出來,魂攝於天地之間。
忽然,畫面中斷了,電視機成了黑白,當然,這個畫面只有冷冰一個人看到了。
“怎麼停電了?”臥室的冷月嘟囔着。
冷冰一臉驚愕,他努力回憶着當時的情景,可腦神經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回憶嘎然剪短。
“我是誰?”冷冰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冷月的臥室門口。
“你是鬼啊,走路都不出聲的!”
冷月被嚇得打了個冷顫。
“爲什麼我看到了兩個冷冰?”冷冰放射着殺死人的目光。
冷月忽然想到了冷宮曾經說過的話,難道這意味着外星人會變成人的模樣登錄冰冷王國謀害他嗎?會不會又是一場腥風血雨的戰爭?
“你背後有塊胎記對嗎?”
“對。”
“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看到你的胎記。”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如果你不想讓自己和你身邊的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就照我說的去做。”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
“你是我撿來的。”冷月的眼神看向了冷冰脖子上的紅色項鍊。
“把脖子上的項鍊摘下來交給我。”
“喂,這是我的,你不至於這麼霸道吧!”
冷月從自己衣領中掏出一條一模一樣的項鍊:“看到了嗎?它是我的!”
“情侶的啊,那就更不給了,誰規定姐姐和弟弟不能帶情侶項鍊了?”冷冰把項鍊拽的緊緊的。
“它和胎記是一個概念,不給你就等死吧!”冷月把頭扭向了一邊。
“有那麼嚴重嗎?”此刻,冷冰的心裡萬般糾結。
冷月向上撇了撇嘴角,把頭揚的高高的,沒去理會他。
“給就給。”冷冰很不情願的摘下紅色項鍊遞給了冷月。
“快去休息吧!不早了,再過幾個小時跟我去流川學院報到。”冷月緊鎖起了濃濃的眉毛,把自己的項鍊也摘下來,一同放進了牀頭櫃的抽屜裡。
冷冰的眼神跟隨冷月的手飄向了抽屜裡,透漏着些許不滿,然後轉身走回了臥室。
他臥室的落地窗有條縫隙,夜晚的風吹的格外淒涼,窗簾被風微微吹起,像聊齋中的風流女鬼,與玻璃無限纏綿於空隙之間。窗外的月光溫柔瀉下,宛如妙齡少女衣襟上的白紗,細膩、溫婉,誘人心絃。讓人就這樣心甘情願的被這輕柔緩緩帶入夢境,無法自拔。冷冰的靈魂就此放肆無度,身體卻靜默了。
冥冥之中,有根魔繩牽引着他在逐步走向巔峰。
冷冰走在陰深晦暗的山谷中,整個山谷在黑色霧氣的籠罩下顯得異常詭異,這是一個萬念俱灰的始源之地,他正一步一步地走在宛如地獄之火的斜坡上,類似一個異次元空間,谷中充滿了無數的神秘和詭異,黑色霧氣中到處都瀰漫着死亡的氣息。
冷冰看到一個綠色物體在向谷中緩緩墜落,綠光閃爍,艙門慢慢打開,一個神態怪異的小孩子向他走了過來,外形不像是人類,到像是一個外星球的嬰兒,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兩眼已經流出了濃濃的黃色**,他冷眼看着眼前的這個外星嬰兒,當他想要去伸手觸摸的時候,嬰兒轟然倒下,他看到了嬰兒脖子上的紅色項鍊。忽然,項鍊發出閃亮的紅光,將山谷中的所有生靈全部照亮。隨着嬰兒的一聲哀嚎,紅色項鍊消失了,谷中萬物也在瞬間消失,留下他一個人,冷眼看世界。
“不要。”冷冰從夢中驚醒,模糊中,他看到了窗外刺眼的陽光。
“起牀了。”冷月在臥室門口喊着。
冷冰聞聲,慢慢清醒過來,他在努力回憶昨晚的噩夢,可腦子卻一片空白,只有胸口在隱忍的疼痛,夾雜着淡淡的哀傷。
今天是他去流川學院的第一天,他的心情一定鬱悶到了極點。
他翻開枕邊的《鬥破蒼穹》,看着蕭焱的名字自語道:“哥們兒,一定要給我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