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站在門外,鬆了一口氣朝城主道:“今日之事多謝城主了,否則照着閣主這麼一番折騰,還指不定什麼時候她就跑了,如今城主願意說一說,倒也是好的,如今我還不方便露面,還望城主多多關照。”
北荒城主凝着那已經飛回來了燕子,嘆了嘆氣:“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若他不能安然歸來,只怕會造就她一生的痛苦,只不過,黑森林太大了,她即便是進去了,也未必就會遇見三王,你且在此候着吧,若是有事就立即前來通知我。”
“多謝城主。”白霜擔憂的朝着那緊閉的大門看了一眼,隨即目送城主離開。
顧空梨在那裡面無聊得很,她瞧着那雪白的牀單,心裡有了主意,呵,他們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偏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區區幾個人就想將她困在這裡,豈不是太搞笑了些。
顧空梨取了筆墨,在那大大的牀單上面寫着救命兩個大字,然後拆了那牀底板下面的竹片做了一隻簡易的風箏,萬事俱備的時候就只欠東風了,顧空梨在第二天的早晨,大風揚起的時候將手裡的風箏放了出去,那風一路搖曳,顧空梨覺得差不多的時候纔將手裡的線扯斷,那風箏朝着遠方搖曳着飛過多了,顧空梨瞧着那風箏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都一定要飛得夠遠啊。
沒一會兒,那風箏就被人給砸了進來,顧空梨瞪着那扔在地上的風箏風中凌亂,咬牙切齒的將那風箏取了來,又繼續放飛,一會那風箏 又被丟了回來,這些人就像是跟顧空梨示威似的,她一鬆手,那些人就會在十秒之內扔回來,搞得最後顧空梨 都已經放棄了,她躺在牀上,瞧着身上唯一的一把手術刀,唉長嘆短的,若是能將蘇恆醒的乾坤扇借來一用就好了,那乾坤扇可是切金斷玉的寶貝,這鏈子,一刀下去,就跟切豆腐似的。
顧空梨坐在窗邊,手裡捧着一盞燈,神情憂鬱的嘆了嘆氣:“唉,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
“你也不瞧瞧你那點兒出息,關了幾天就在這裡哀聲嘆氣,輸給了你這樣的人,我當真是上輩子造孽造多了。”顧嫣然一腳將門踹開,冷冷的瞧着顧空梨,張嘴就是嘲諷,顧空梨卻萬分驚喜的望向她身後, 唐數手裡拿着一串鑰匙,笑盈盈的瞧着她:“我說,你這樣兒可真是夠狼狽的發,我若是日後想不開了,想將你囚禁在身邊,這個法子倒是可以用”
顧嫣然冷笑:“你用?你也不怕撐死你自己,趕緊去解,我說過只是來看看,我可不會幫忙,一會兒讓外面圍着的人發現了,咱們可就都走不成了。”
唐數慢條斯理的來到顧空梨的身旁,取了她手中的鏈子三兩下將手解開了,顧空梨聽得顧嫣然道:“可別跟我說什麼用毒,若是用毒了城主自然能查出來,所以你出門的時候就該學一學我,出門的時候帶上腦子。”她挑了挑眉,眼含春風,笑意十足。
唐數慢條斯理的將屋子裡打量了一圈
,挑了挑眉:“如此精緻的地方,你住得倒是不錯啊,這裡可曾經是那少夫人的閨房,沒想到如今倒成了你居住的地方了,要我說,你在這裡住下去倒也不錯,何必趕着這個急要走呢。”
“你哪兒這麼多話?行了,先帶我出去,我還要去找我的包袱。”顧空梨將衣服理了理,一頭墨一般的發被她高高束起,她直接抄了一把剪刀,將過長的發直接一剪刀就給剪了,所以這一頭長髮就只能長及腰了,顧空梨速度倒是快,乾淨利落的就翻了牆,結果牆剛翻完,就撞上了那正往裡面瞧的白霜,白霜轉身欲躲,顧空梨幽幽的喚了一聲,白霜這才忐忑不安的轉了過來,低低的喚了一聲閣主。
顧空梨倚着牆,瞧着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笑道:“你怎麼會在這裡?蘇恆醒是不是也來?”
“沒有,江南又出現了水患,王爺前往江南處理水患去了,本以爲能夠遇見三王妃,不曾想,三王妃竟然在這裡,屬下只是奉命前來替北荒城主辦些事兒,沒想到竟然是來看守三王妃。”她低着頭,不敢去看顧空梨的眼,如今夜色正黑着,顧空梨也沒怎麼在間,她拍了拍白霜的肩膀。
“行了,既然是熟人那你去給我找找,我包袱被他們扔哪去了,你去給我找找,我在這裡等你,白霜記得快去快回。”顧空梨真找了一處空地,打算坐下來,然後細細的與這位白霜姑娘談一下古今中外。
顧嫣然抱着手臂 ,冷哼道:“你也太容易信人了,若是我,我這個時候 就會選擇逃跑,而不是呆在這裡,等着別人再來抓。”
顧空梨坐在白霜先前坐的位置,這個位置避着風不說,還能將裡面的情況看得清楚,也難怪顧空梨放個風箏 , 這邊一轉眼就將風箏給扔了進來,原來是有人盯着呢,顧空梨拾起一朵桃花,握在手裡把玩。
沒過一會兒白霜便拎着包匆匆跑了來,塞進顧空梨的懷裡沉聲道:“閣主快走,屬下就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什麼意…”顧空梨瞪着那突然圍上來的火把,眼睛由於無法適應這樣的光線,所以微微眯了起來,於那些人羣裡城主緩步走了出來,瞧着唐數與唐嫣然,笑道:“嫣然姑娘,你既與唐門出自一門,如今又何苦來我的府中侵擾?”
“今天可是你請我來的,我如何算得上是侵擾?再說,我只是來接回這青冥閣的閣主罷了,你硬要說我侵擾,我也懶得解釋了。”顧嫣然儼然是你們打不打跟我都沒有多大關係的模樣。
顧空梨有些頭疼的扶了扶額:“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稍微安生一點?我都 已經逃出來了,難道還要再被鎖起來嗎?北荒城主,你要是不放我走,那我就只好硬闖了,這府裡來來去去的,我也熟悉得很,所以要是真打起來,你府坻壞了,可跟我沒有什麼關係。我反正是打完了就不認帳的。”
城主優雅的理了理衣袍,朝顧空梨微微一笑:“無妨,一會自有
管家報帳前往青冥閣取錢,若是不給,那青冥閣的生意,怕就沒有那般好了。”
這是威脅,絕對的威脅,顧空梨微微眯眼,瞧着眼前溫和儒雅意風內斂的城主,只覺得一口血在心頭盪漾:“可惜了,我青冥閣的生意就是這麼好,我要走,誰也留不住。”
顧空梨亮出了手中的手術刀,那森冷的刀光映在顧空梨的臉上, 也劃過了城主的眼,他站在人羣后面,瞧着顧空梨的神態卻極是淡定,唐數朝城主揮了揮手,笑盈盈的道:“這些時日,唐門可被城主給理得差不多了,我可還在生氣着呢,所以奉勸一句,城主還是收全斂一些爲妙,若是我兩動起手來,生與死的事小,這屍體要是腐爛或者傳染了那可就糟糕了,畢竟我的實驗通常也不是那麼順利,要不然先前也不會將自己搞成那個樣子。”
唐數來到顧空梨的身旁,笑盈盈的瞧着亭中飲茶的人,他着了白色的喪服,這府中瀰漫着一股子的哀傷勁兒,所有的人都是白色的發衣服,只有顧空梨,還是穿着先前被送進來時的那一套淺紅色的衣袍,她這一身喜慶的紅色與這些人的素白色顯得格格不入。
顧空梨將衣服扯了下來,只穿了白色的裡衣與白色的襯褲,她笑問城主:“我這個人,就是重情重義,你能不能給我拿一套衣服換了再打?畢竟是老夫人大限的日子,我穿着紅色,也不大妥當,你覺得呢?”
沒想到城主打了個響指,朝那管家道:“管家,將那一套衣服的錢也一併記在那一會打碎東西的帕上,切記,要記得清清楚楚,不可到時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顧空梨沉了一張臉,瞧着亭中的人咬牙切齒:“我給你累死累活幹了半個多月,你怎麼不給我算一算工資!”
那人掀了掀眼皮,總算給了個表情:“那是你將功折罪應該做的,當時發生了些什麼,怕是無須我來警告你吧?”
顧空梨頭一次被別人用自己的話堵了自己的嘴,臉色頓時有些扭曲:“我還沒說你囚禁我的自由呢,你在這兒跟我算帳?好啊,那咱們就把帳好好的算一算啊,畢竟我這個人也不喜歡欠別人的,要算就算個清楚,省到時候你覺得虧了,我也覺得虧了。”顧空梨拔開人羣,在這北荒城主的對面坐了下來。
北荒城主不慌不忙,倒了一盞熱茶給她,朝身旁管家道:“天冷,替這位夫人取一件披風來,莫要着了涼。”
顧空梨捧着茶問:“你不會連披風也要收錢吧?”
“自然,你也說了,一個法度方能將一傭國家永久的撐起來,若是出現了腐敗,必會使一個國度迅速消亡,所以這帳,自然是當記上,不過,你着的披風可不是我的,而是我夫人的,所以不算錢,至於你飲這茶,共計五十兩銀子。”
“你家茶喝的是金子嗎?”顧空梨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臉色有些扭曲,五十兩?那夠普通百姓吃好幾年了,他怎麼不去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