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之間,多了一絲懇切。
司御天趕忙道:“王爺多慮了,我跟小珞,從來不認爲,穆雲秀這顆毒瘤,是一朝一夕就能拔除的。王爺做事,必有王爺的道理,我跟小珞,都是信任您的。”
其實,淮安王可以不必特意解釋的。
司御天反而有點小感動。
淮安王特此解釋一番,才尤爲顯得,對他和未婚妻的重視。
“那就好。”淮安王釋然了,臉上的凝重之色,也劃開了,脣畔多了一絲笑意,道,“既然沒有誤會,那本王就放心了。索性也能放開手腳,去幹了。”
葉珞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地擡起頭,一雙金眸,爍爍地盯着淮安王,問道:“王爺打算做什麼?”
“哎——”
淮安王一聲長嘆,道,“實不相瞞,穆雲秀乃是穆老將軍的嫡女。而穆放鶴這個人吧,你說他是功臣也對,你說他是朝廷的毒瘤,也沒錯。瑤光女帝,忌憚他很久了。”
葉珞的金眸之內,異色閃爍。
她想,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王爺放穆雲秀歸山,原來意在穆家。”
“穆雲秀是一個有污點的女人,而且罪孽不輕。本王若是直接抓了穆雲秀,刑部有一百三十六套刑具,可以撬開她的嘴,讓她招認。但是,本王卻沒有那麼做。”
“王爺是在等待時機吧。”葉珞內心驚歎不已,“王爺真是心思縝密,珞佩服得五體投地!”
處罰林家,扯掉跟林家的一切合作,把林家逼入絕境。
這種時候,穆雲秀就不得不向穆家求救去了。
昔日,斷絕的父女關係,憑藉着穆雲秀的智謀,總能夠彌補回來。那麼,穆雲秀的罪孽,就是穆家的罪孽。
不像之前,穆放鶴還能以一句“早已斷絕了父女關係”爲由,概不承認,置身事外。
這一連串,就是一個連環計。
環套着環,計連着計。
“葉姑娘過獎了。”淮安王開懷道,“本王只是比較貪心罷了,希望在給愛妃報仇的同時,能夠幫姐姐,解除一個心腹大患。穆放鶴居功自傲,又位居首輔大臣,擁有輔政權利,且隨着年歲增長,越發的剛愎自用,不把姐姐放在眼裡。”
葉珞心中嘆息。
帝王權術,永遠是她看不懂的。
臣子最爲忌諱的,就是功高震主。
這個穆放鶴,兩朝元老,傳聞,這羽凰國一半的疆土,都是他打下來的。多年來,致力於跟魔族和南疆巫族的對抗,保護國土安全。
與此同時,在朝廷上,也發光發熱,具有強烈的存在感。
不過,存在感也太強了點。
嚴重妨礙到了瑤光女帝的權威,甚至於,縷縷觸犯瑤光女帝的底線。
“本王手中,已經有了一些證據。”淮安王道,“這個穆放鶴,或許還沒有反心,可是他那一幫子手下,整日都在攛掇着,讓他自立爲帝,改朝換代。”
葉珞臉色微變,道:“這可就比較嚴重了。”
“可不是嘛。”淮安王又是一聲長嘆,道,“偏偏,天下有分量的官員,超過半數,都是他穆放鶴的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