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怎麼辦?
監國使大人的臉色很難看啊,一副恨不得擰了他脖子的表情。哎!都怪皇兄,你說你想給無釋找門親事,找誰不好,偏偏找到老虎嘴邊來了!
“風無釋跟昇平公主聯姻的文書,送到鴻蒙帝國了嗎?”司御天居高臨下地冷睇着風嶽,一雙鳳眸內洶涌着極爲暴戾的情緒,兩枚黑瞳竟宛若黑洞一般,足以毀滅一切。
“還……沒有。”風嶽頭上的冷汗,已經匯聚成河,沿着下巴不斷地往下滴,“在,在路上了,應該還沒出土瀚國邊境。”
“截下!”冷冽肅殺的聲音,仿若一把刀,割得人體無完膚。
“是是是。”風嶽匍匐在地,連頭都不敢擡。他從沒有感受過如此恐怖的壓力,這位監國使大人,只需要往你身前一站,就足以讓你整個靈魂都顫慄起來。
司御天似乎並不滿意,面色陰鬱道:“給你一天時間,銷燬聯姻文書,做不到就提頭來見。”
“微臣……遵旨!”
風嶽簡直要哭了。
一天?
他怎麼可能做得到?火鶴跟土瀚相距何止千萬裡?他該怎麼截下送往帝國的文書?
哦!對了!
風嶽腦中靈光一閃,六皇子手裡不是有一面風回鏡嗎?可以直接跟皇兄對話!
是了!只要馬上找到風無釋!通過風回鏡把監國使大人的意思傳達給皇兄,這件事就還有轉機!
司御天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像大爺一樣,越過諸多匍匐的臣子,徑直走上了百餘臺階,隨意的往龍椅上一座,身子斜斜一歪,多了幾分邪佞慵懶的氣勢。
莫斯年低着頭,恭敬地站在龍椅下面,竟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本王進來的時候,聽到有人說聯姻……”
“沒有!絕對沒有的事!”
莫斯年一聲怪叫,“噗通”一聲,對着司御天又跪下了,“監國使大人,屬臣說的是小女靜淑公主的婚事,屬臣琢磨着,等到雲怒宗的秘境結束之後,立刻就把靜淑和諸葛家的二公子的婚事給辦了。”
司御天一隻手放在龍椅的扶手上,中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脣角的弧度越發的邪佞了:“是這樣啊,那許是本王聽錯了。”
莫斯年的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他擦了擦額角的汗,就要站起身來——
“嗯?誰讓你站起來的?”
司御天淡淡地掃了皇帝一眼,鳳眸裡一閃而逝的冷芒,直讓人喘不過氣來,“莫斯年,你還真是沒記性,竟然罔顧本王曾經給你的警告。你,就在這兒跪着吧。”
莫斯年想死的心都有了,暗暗叫苦。
天了嚕!
他哪裡敢忘?
只是今兒是被情勢所逼,不得不準了土瀚國的求婚,他也是很無奈的好麼……
皇帝跪着,火鶴的誠摯哪裡敢站着,就這麼黑壓壓的跪了一大片。司御天倒也不阻止,俊臉上噙着玩味的笑,欣賞着這一幕。
他原本不想這麼早暴露身份的。炎凰玄鐵的真正下落還沒有查出來,他此舉無異於打草驚蛇,但是爲了小珞的終身大事,他也不得鋌而走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