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老臣……”
左丞相聲音顫抖,隱隱有些哽咽。
他知道,司衢這麼發話了,就意味着大勢已去。
彈劾弒太子這件事,基本上是沒戲了。
而且——
看到司衢如此昏庸,如此沒有原則的維護那個害死自己女兒的弒太子,左丞相的心更痛了,痛得都掉眼淚了。
左丞相的黨羽們,一個個暗自搖頭,扼腕嘆息。
這麼好的機會,他們聯合起來,竟然都沒能徹底廢掉弒太子,以後,恐怕就更沒有機會了。
鴻蒙帝國氣數已盡,怕是要真的完了。
“陛下,哎——”
威後一聲嘆息,聲音略顯柔弱,再也不復剛纔那種盛氣凌人的囂張。
“皇后,你受委屈了。”
司衢很是心疼,趕忙扶着皇后,坐到了龍椅上,又是擁抱,又是輕吻,又是安慰的。寵得完全沒了原則,沒了自我,“是朕的錯,是朕不好,沒能保護好你們母子,你和弒兒都受委屈了。”
議政殿的文武大臣一聽這話,各個直了眼睛,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威後和弒太子受委屈?
天!有沒有搞錯?受委屈的,難道不是他們這些天天被喂狗糧的臣子嗎?
“啓稟父皇,兒臣以爲,皇兄雖然有錯,但罪不至廢黜。”
就在朝中臣子面面相覷之時,第一個站出來給司弒天說話的,竟是司御天。
這是所有的臣子,都沒有想到的。
文武百官們,都用一種極爲詫異地眼神盯着司御天。尤其是那些邑王的舊部們,更是用一種略帶譴責的,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瞪着司御天。
“左丞相一直指責皇兄把虎符當兒戲,但兒臣卻以爲,那虎符,就是一塊死玉罷了。一百萬太子精兵,都是皇兄一手訓練出來的,皇兄的傑出軍事才能是毋庸置疑的。”
司御天聲音沉穩,目光沉凝,字字鏗鏘,“那些太子精兵,只認皇兄本人,如果不是皇兄親自調遣,他們是絕對不會動一下的。試問放眼整個帝國,還有誰比皇兄更有資格當太子,更有資格繼承這皇族政權?”
威後深深地瞥了司御天一眼,天生妖嬈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相比威後複雜難懂的臉色,司衢則是一臉欣喜。
他原本是最不喜歡司御天這個兒子的,沒想到關鍵時刻,老四竟然肯站出來爲弒兒說一句公道話,讓他不由對老四有了點好感,“老四你說的很有道理。”
“兒臣只是就事論事。何爲儲君?儲君是一種威信。”
司御天鳳眸一轉,落在了左丞相的身上,眼神銳利如刀鋒,“左相你須知的是,虎符在誰的手裡,那根本一點不重要。重要的是,鴻蒙帝國不能沒有皇兄。”
左丞相跪在地上,一顆心極度煎熬,指甲幾乎扣入了石頭縫裡。
他的聲音,有些陰森,有些嘶啞:“御王殿下,你可知,弒太子在軍隊中有如此大的影響力,是很危險的事情?如果弒太子要反,帝國必亡!他不該擁有那麼大的軍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