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三的動作焦躁而又急切,他沒有絲毫停滯的便壓了上來,彷彿快要渴死的沙漠狂徒,瘋狂的汲取着她的一切!
望着景三沾滿情慾的幽深雙眸,黃曉謎的心頭莫名的生出一絲異樣,此刻的她腦中想的不是天道,而是……今夜的景三似乎與平日有些不同……
今夜的景三有狂躁,有邪魅,有癡纏,也有幽暗……今夜的景三總讓她恍惚產生一種錯覺,彷彿是景三與蒼之謙交替出現,甚至同時出現!他們一同廝磨着她的神經,侵蝕着她的意志,讓她從堅定的認爲他是景三,到現下竟分不清楚他究竟是誰……
“啊!痛!”
突然的脹痛,讓她猛然驚覺他竟已經快速的進入了攻城之地,倉皇之間,她下意識的收腿,擡臂拼命的推拒着,掙扎着,“不,等,先等等,你先等等……”
這種似景三又似蒼之謙的感覺讓她害怕,她甚至有一種,景三就要被蒼之謙吞噬掉的可怕錯覺!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不,不只是不喜歡,她恐懼這種感覺!難以言狀的恐懼……
然而,她的抵抗不但沒有換來景三絲毫的停滯,反而讓他的雙眸更加的幽暗。他勉強撐起雙臂望着身下的黃曉謎。
這就是那個讓他泥足深陷,無論怎樣傷害他,他都捨不得放開的女子!儘管她的容貌、身形都完全不同了,可他清楚,這便是他深愛的那個人,深愛到,即便她變作男子,甚至是變作畜生,他都能毫無障礙的癡戀她,渴望她!時時刻刻都想與她糾纏在一起!
如今,深愛之人終於變作真正的女子,如此的妖嬈,如此的狐媚,沒有絲毫抵抗之力的躺在他的身下,還……不着寸縷……她竟還能說出讓他等!他如何能等得!
他如今渾身滾燙的幾乎隨時都會炸裂,丹田之下早已暴血!能夠在前進的一半硬生生停住,能將那早已破碎不堪的理智勉強拼湊在一起,只爲說出安撫她的最後一句話,已是他極致的溫柔……
“謎兒,我愛你,我已經
等的……太久了……再也……等不了了……”
……
啊……好酸,好痛……渾身痠麻的幾乎使不出半點力氣……
天已經矇矇亮了,可眼前依然在不住的晃動……
黃曉謎早已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思考什麼天道了,她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這個卑鄙無恥下流下賤死皮不要臉的畜生!什麼時候纔會放過她啊啊啊啊!
“景,景三……真的已經,已經不行了……求你,求你讓我休息一會兒,就一會兒……”
她被猛然翻轉過來,虛軟的趴在錦被之上,勉強回過頭了,可憐兮兮的哀求着。
景三揚起汗溼的臉,幾縷潮漉漉的墨發粘在他的額旁,帶着幾分莫名的妖冶與性、感。他擡起她纖細軟膩的腰肢,一邊緩緩而入,一邊溫柔的吐出一句殘忍的話語:“小寶兒,這纔剛到卯時,離巳時還早着呢……”
卯時?巳時?
黃曉謎瞬間崩潰了,他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要到巳時才肯放過她?
巳時!到巳時還要整整兩個時辰,四個小時,二百四十分鐘,一萬四千四百秒啊!從昨夜亥時,一直到現在,再到巳時……這可是整整一個對時啊!
黃曉謎勉強撐住晃動的身形,忍住身上一陣又一陣的酥、麻、酸脹,腦中一嗡又一嗡的昏眩,轉頭咬牙切齒的衝着景三怒吼道:“景三!你不是人!你是畜生!畜生!”
景三聞聽,不僅不惱,反而瞬間勾脣,笑的無比妖邪詭魅!他擡手自前向後扒了一下汗溼擋眼的墨發,豐脣一挑,輕聲吐出一句:“多謝娘子誇獎,爲夫自當更加賣力纔是!”
更加賣力?
黃曉謎停擺的大腦還未反應過來此話的含義,景三已身體力行的讓她瞬間切身體會到,他究竟是如何的……更加賣力!
“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吧……我真的錯了……”
“喚我夫君……”
“是,夫君大
人,我錯了,真的錯了……”
“夫君,不是夫君大人……”
“是!夫君,夫君我錯了,夫君……夫君……啊!怎麼好像更……大了!”
“抱歉,娘子,爲夫管不住自己的心,更管不住它……誰讓你這般誘人,還這般可愛的、不停的……喚我夫君……”景三的聲音沙啞難耐,帶着毫不掩飾的慾念。
“明明是你要我喊的!”黃曉謎頓時氣結。
“噓——別說話……省着點力氣吧……還有兩個時辰呢……我的……好娘子……”
……
大紅的婚房,掛着喜慶的紅綢,貼着泛着金光的硃紅囍字,到處都洋溢的新婚的洋洋之喜。春末的晚霞斜斜的打在紙窗之上,透過那薄薄的金花紙,映的本就硃紅一片的婚房更是泛起一層淺淡的紅暈。
黃曉謎微微揚了揚頭,隔着蠶絲酥紗的八寶屏風,她隱隱看到了紫檀木桌上早已熔完的一對龍鳳燭。昨夜還燭紅苗豔的喜燭,如今只留下兩灘硃紅的蠟泥,上面還附着着一層淡淡的金粉。
環視了一圈,她轉回頭來,望着近在咫尺的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內心無比的複雜。
她還是與他糾纏在一起了,一夜的沉淪,不知會換來日後多大的哀痛!她還有路可退嗎?她還能放下他獨自離開嗎?她離開之後,他是否能躲過天道的懲處呢?
黃曉謎有些茫然,她不知道天道的界限在哪裡,更不知道是應該讓他愉悅的生活在危險之中,還是該痛苦的生活在安寧之中。
究竟怎樣做於他而言,纔是最好?
黃曉謎迷茫的望着眼前沉睡的男子。他的眼圈有些發青,呼吸綿長而又低沉,看來確實是累壞了。可這怪誰呢?本來爲了籌備婚禮,他已接連兩日不眠不休,又從昨夜亥時一直糾纏到今日巳時三刻!這都超過了一個對時了!即便他武功蓋世,內力渾厚又如何!他終究是人,是人就會累,更何況,他月前剛受了重傷,如今還未大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