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笑嫣這一躺就是一天一夜,她實在太累,心累身體也累。睡了一天一夜也沒覺得好多少,果然愛的越深傷的越深啊!現在她覺得這句話說得真對。此時,季笑嫣已經清醒,只是不願意睜開眼睛而已,晃了晃仍有點昏沉的腦袋,睫毛撲閃了幾下,緩緩地睜開,一道光從睜開的眼縫中透過,有點刺眼,不過身前好像有什麼不同,再睜大了點想看個清楚,這一看,隨即季笑嫣眼睛睜得老大!這這是什麼情況!
伸出玉白小手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看了看,怎麼還在啊!確定是自己沒看錯了,瞟了眼正咧着嘴笑的開懷的蕭然清,一轉頭,不在看那張欠扁的笑的正歡的臉。蕭然清見季笑嫣轉過頭笑的更是肆無忌憚,好像春風拂面,百花盛開一般。
“若兒,怎的不歡迎我?”
季笑嫣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轉過頭對着蕭然清那張剛毅的臉龐:“誰允許你喚我若兒了!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叫若兒的?”隨即季笑嫣雙手一撐坐了起來,一雙杏眼卻一直瞪着眼前帶着笑意的男子“你一個安南的皇帝怎麼會在這裡?”
蕭然清凝視着面前有點憤怒有點不解的季笑嫣,心裡舒暢的很,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喜歡看她薄怒微嗔的可愛模樣“噢?若兒想知道?這可是我的別院,爲什麼自己不能來呢?何況這安南都是我的,又有什麼地方我不能去的呢!”
“你——”季笑嫣被眼前的男子氣的有點說不出話來,不過就是因爲與眼前只有一面之緣的這個安南的皇帝的鬥嘴,讓她的心情奇妙的好了起來,不再如獨處時那般心痛不捨。可是,近在身旁的這個男子真的是安南的皇帝嗎,怎麼沒有一絲的威嚴可言。
季笑嫣的若有所思讓蕭然清皺了皺眉“若兒在想什麼?我可是在這裡守了幾個時辰了,都覺得餓的慌了,若兒睡這般長的時間不餓嗎?”
被蕭然清這句話一說,季笑嫣又是一愣,他怎麼這麼關心自己,自己與他可只有一面之緣,被他這麼一說,季笑嫣的肚子當真咕咕的唱起了空城計。這空城計的聲音貌似有點響的過頭了,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臉上更是紅燙不已,她季笑嫣的肚子真是不爭氣,這時候在別人面前丟臉。
蕭然清沒理會季笑嫣的囧色,朝門外一喊:“凌菲,把準備好的午膳端進來!”
門外只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回了句:“是,主子!”
季笑嫣也不顧房間裡的這尊大佛,只是自顧自的下牀梳洗,蕭然清也沒有覺得絲毫的尷尬,當下也只是坐在牀邊看着那個嬌小的身影忙來忙去。收拾妥當後,坐在桌前上上下下打量着這個安南的皇帝蕭然清。那次季笑嫣是出逃王府時被他撞到的,當時太緊張也便沒有仔細的看看這個怪異皇帝,不過這樣仔細一看後,他還真是個美男啊!鼻子英挺,眼眸深邃,黑髮用玉冠束起,幾縷灑在肩頭,不同於蕭然澤的有點棕色的皮膚,眼前美男的皮膚可是膚如凝脂,溫潤如玉,白皙異常,潘安在世也就是這樣吧!請原諒季笑嫣這樣想,因爲這個時候她真的找不到合適的詞形容蕭然清的剛毅而不失清俊的外貌來。但季笑嫣也只是那一種純欣賞的眼光看蕭然清而已。
在季笑嫣審視的眼光下,蕭然清又笑了起來,這次的笑,他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齒,直晃季笑嫣的眼“若兒覺得我長得怎麼樣?”語氣裡竟是調侃。
季笑嫣移過眼,不理會他的問話,這時敲門聲響起。
蕭然清應了聲,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端了食盒走了進來,季笑嫣瞪大眼睛:“錦華姐姐,你怎麼會是凌菲?”一道金光閃過季笑嫣的腦海。難道錦華是蕭然清身邊的人,她是蕭然清安排在蕭然澤那裡的?那自己現在不是落在蕭然清的手裡,從狼窩掉進虎穴了。這下,季笑嫣真的是一個人也不敢相信了,在南德王府中的柔弱少女竟身懷絕技,還是皇帝安排在蕭然澤身邊的奸細,虧她自己還這麼的信任她,在她帶她離開王府的時候是多麼的心懷感激。這樣的女子也是騙自己的,怕是她是蕭然清派來專門接近他,讓她毫無防備的落入蕭然清之手的吧!飢餓感也隨着這氣氛消失殆盡。
季笑嫣冷哼了聲,現在她對這個假裝錦華的凌菲非但不是喜歡,而是有點討厭和不屑了。
錦華看到季笑嫣眼神的鄙視與不屑,心裡一陣刺痛:“若兒姑娘,我——”
蕭然清打斷了凌菲的話:“凌菲,把午膳放這裡就下去吧!”錦華答應了聲恭敬地出了廂房帶上了門,跨出房門的時候她看了一眼仍是冷冰冰的季笑嫣,失落空寂差點讓她的淚都流了出來。早就知道如果季笑嫣知道她的身份必定會冷眼相對,可真正到這個時刻,沒想到心裡竟是如此難受。
季笑嫣瞥了眼還坐在牀前,只是正對着自己的蕭然清,她有種感覺這個美男皇帝絕不像她外表看到的這般和顏悅色。季笑嫣冷着張小臉說:“這裡到底是哪?”她沒有叫他皇帝,也沒有叫他蕭然清。這種時刻,她實在不知道該叫他什麼。
蕭然清站了起來。慢慢地踱步來到季笑嫣身邊:“若兒擔心了嗎,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皇弟是不會找到你的,這地方是逍遙居,朕也絕對不會讓他找到你,你可以放心在這裡呆着!”這次蕭然清卻自稱了朕,這朕生生的把季笑嫣和他劃了條溝壑。剛剛的笑容也消失在了俊美無匹的臉上,剩下的只是默然和強大的壓迫感。
彷彿季笑嫣覺得這纔是蕭然清作爲安南皇帝原有的模樣,勇敢地迎上蕭然清那雙可以讓人深陷的眼眸:“怎麼,你還想囚禁我嘛!”季笑嫣這句質問很響,她心底有股無力感,她潛意識裡已經不敢相信任何一個人了,不管別人現在對她做什麼好事,只會讓她想到別人想從她這裡得到什麼好處在利用她,她再也不敢隨性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