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一見自家小姐醒了,激動地熱淚盈眶:“小姐,你總算醒了!害的美蓮擔驚受怕!”說完不忘扶起豔蝶,在她胸前輕拍,幫着豔蝶順氣。
季笑嫣累得坐倒一旁,但她可沒有忘記美蓮說的事,擡頭帶着些怒氣盯着雙手抱胸站在一邊從頭到尾沒有出過一次手的齊元暉說道:“你爲什麼一掌把豔蝶姑娘打進湖中,這麼個嬌柔女子她惹着你了嗎?”。
“公子問我爲什麼把她打入水中?你可以查查她袖口裡藏了什麼好東西!”齊元暉不屑地回道,季笑嫣都可以想到那黑色輕紗後陰冷帶着譏諷嘲笑的表情。
花魁豔蝶和齊元暉之間,其實她還是比較相信齊元暉的,畢竟她與齊元暉一起這麼長時間,他從來都沒有欺騙過自己。季笑嫣不顧美蓮的攔阻,在豔蝶的寬袖裡摸了摸,但是什麼都沒有:“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她的袖口裡什麼都沒有!”
“當她掉落河中時,順便把袖口中的東西丟進河裡也不一定!”
這種可能季笑嫣也想過,可是這豔蝶掉入水中呼喊求救可不像是裝出來,讓一個會水的人裝不會水實在太難,何況是在這種生命即將被威脅的時刻,一般人是不會還存有意識丟掉袖中的東西的。如果還存有的話,這人也必定接受過很嚴格的訓練,擁有極強的心智,但豔蝶一個嬌弱花魁,在花樓中呆了五六年怎麼會是這樣的人!
氣憤混着惱怒瞪了一眼齊元暉:“你也太狠了吧!做人要有點同情心!”
黑紗後俊逸邪魅的面龐也帶着一絲惱怒,他是爲誰才這樣做的,現在她反倒怪罪起他來了,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長大的他,從小就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面前的女子總是能夠成功的激起他的怒火。
在衆目睽睽之下,季笑嫣汗顏!以現在她的身份,竟然爲了一個花魁與自己的侍衛吵起來,而且自己的侍衛比自己還拽,真是丟臉啊!家醜不可外揚,還是等回了客棧再把情況問清吧,在這裡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甩了甩有些發暈的頭,季笑嫣雙手撐地,站了起來,花魁她也救了,風頭也出了,即便這招親會舉行了一半,她也決定不再參加,耽誤之急,她得換件衣裳,身上穿的這身男子衣袍雖然寬大厚實,卻已經溼透,她可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女兒身。邁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兩步,忽覺頭疼的更加厲害,重的猶如千斤鐵萬金錘一般,可能是自己第一次用這個身體游泳,不太適應,還沒想完,季笑嫣就失去意識,將要倒在涼亭旁的湖岸邊。
在季笑嫣將要倒下時,齊元暉旋風般的躍過來,一把接過她倒下的身子。
旁邊的豔蝶終於稍微的緩過氣來,在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一段時間裡,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季笑嫣有些單薄的背影,所以當季笑嫣暈倒的那一刻,她也是第一個知道的人,豔蝶還未平緩的聲音響起:“這位壯士,都是豔蝶的錯,害的你家公子落水生病,如若不嫌棄,就讓你們家公子到豔蝶房中休息休息可好,再說公子的病也不能耽擱,醉香樓旁邊就有一家奴家開的醫館,請大夫也方便些,等到公子好些了,壯士再帶你們公子回去可好?”
豔蝶這番話說的勤勤懇懇,真真切切,絲毫沒有做作,齊元暉也不得不承認,豔蝶提出的建議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也不再推脫,抱起昏迷的季笑嫣,冰冷的聲音響起:“請豔蝶姑娘帶路吧!”
美蓮扶起還虛弱的豔蝶走在了最前面,剩下的幾人想要跟上,卻被美蓮狠狠一瞪:“你們幾個膽小懦弱的傢伙,還敢跟上來,要不是夏若公子,你們還能見到活生生的小姐嘛!今日的招親會暫作罷,你們先回去吧!現在我們要去給夏若公子請大夫,要是你們再敢跟上來,看見門口那些健壯大漢了沒,打得你們回家找不着東西南北!”
雖然美蓮只是個小丫鬟,說起話來還頗有些氣勢。這幾人也明白,曾經他們中有一人來過醉香樓喝花酒沒給錢,被打得半死,那次的經歷可是還歷歷在目,好漢不吃眼前虧,今日他們是別人出銀子僱來的,風頭出了,花魁也看到了,還拿到了銀子,也不虧。
於是幾人如同說好了一樣一同貓手貓腳的從後院的小門出了醉香樓。
豔蝶把季笑嫣安排在自己房間中,就讓美蓮去醉香樓旁邊請醫館裡的大夫,自己換完衣服後也出了房間。頭髮還微溼,瓜子臉上留有那抹沒有褪去的因爲掉落河中受涼而發燙發熱的暈紅,走在醉香樓三樓長長的迴廊上,直到到了頂頭最安靜的一間房間豔蝶才停下來,輕輕推門跨了進去,不一會兒,紅木的門又被合上。
來到一軟榻前,豔蝶訓練有素的跪下,聲音清亮少了那抹嬌嗔:“陰煞拜見主子,主子吩咐的任務,陰煞已經成功完成,還請主子指示!”
軟榻上躺着一慵懶的男子,手拿茶杯悠閒地品着上好的龍井茶,烏黑及腰的黑亮髮絲隨意的披散在肩頭,只有少許用一根金色的絲帶綁起,體現着他那份落拓不羈。男子臉上帶着一副銀色的上半臉面具,全身洋溢着神秘氣質,只是如此美好的外表下,冰冷凜冽的寒氣肆意的散發着,沒有半點溫度,寒冰般的聲音伴着強烈的透着嚴冬寒氣的磁場在空曠的房間中響起:“陰煞,你先下去吧!好好照顧那位公子!”
豔蝶畢恭畢敬的應了一聲退出了房間,主人的命令她只有服從,其他的她一概不問也沒有這個資格。
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撫上臉上e23銀白的面具,輕輕拿下,那張俊如天神般的面龐就露了出來,臉上卻是陰測測沒有一絲表情,這樣涼薄的氣質不是蕭然澤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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