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在門口蹲了一會兒,聽到裡面沒動靜了,估摸着變態師兄可能是睡着了,打算偷偷摸進去做點壞事。
她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確定沒有聲音之後,從空間戒指裡摸出了一管兒迷煙,捅破窗戶紙吹了進去。
默默地在門口數了十個數,一人一狐開門進去,小心地摸到榻前。
雲淺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毛筆,準備在他的俊臉上畫一隻烏龜,可撩開牀簾,卻發現墨千城根本就不在。
她意識到不對勁,準備跑路,可就在此時原本好端端的地面上忽然冒出了一個繩套。
雲淺一腳踩進去,那繩套驀地收緊,咻地一下就將她拉起來倒掛在了房樑之上。
雲淺:“”
同樣被吊起來的小九:“”
她試着掙扎,也試圖用靈力凝成的風刃割斷綁在腳上的繩子,可那玩意兒不知道是什麼材料的,任她怎麼努力,也是徒勞無功。
她仰頭望了望屋頂,欲哭無淚。
小九倒是很淡定地瞧了她一眼:“放棄吧,爲了你自己,也爲了不連累我,你跟他鬥,從來都沒贏過。”
雲淺默默地鄙視這個沒志氣的臭狐狸。
待到墨千城回來的,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進門,看見屋裡的景象,並不見半點驚訝,反倒是相當淡定地到桌邊坐了下來,動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品着。
那若無其事地悠然模樣,好像根本沒看見被倒掉在屋頂的一人一狐。
“師兄,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你行行好,放我下來唄。”
雲淺很沒骨氣地開啓了求饒模式,各種裝可憐。
墨千城隨手擱下了茶杯,翹腿,取出一本書悠然地翻着:“說吧,你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就是想進來看看你。”
她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至於當初那些什麼準備在他臉上畫烏龜的事,她是絕對不會傻到抖出來挖坑埋自己的。
“那是什麼?”
墨千城修長如玉的手指指向了落在榻邊的一隻毛筆,似無意地詢問了句。
雲淺捂了臉,忽然有種想死的衝動。
居然忘了銷燬證據,怎麼能做這麼蠢的事
她擡了手,想要偷偷地將東西吸過來,卻被墨千城搶先了一步,將東西搶了過去,在指尖撥弄了下,忽然冷笑出聲。
雲淺被他這一聲笑驚得毛骨悚然:“師,師兄”
墨千城不說話,只是隨手將那支毛筆擱在了筆架上,低頭繼續淡定地翻閱手中的書,也任由某姑娘被吊在房樑之上。
雲淺不知道自己被吊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從白天等到了天黑,從變態師兄掌燈到他熄燈睡覺,她都還被吊着。
一直到後來,她實在困了,就這麼被吊着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她好像感覺到有人接住了自己,將她的身子在某個舒適而柔軟的地方放平了。
墨千城擡手,將她鬢間流下來的一綹碎髮撥到了耳後,精緻的薄脣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
那弧度很淡,卻透出些許溫暖的意味,是一種極少出現在他身上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