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衍的臉色黑得能滴出水來。
“放肆!”他厲聲低喝,陰鷙的眸光像是要在她身上穿出洞,“竟敢污衊本殿下,你可知該當何罪?”
雲淺咬着脣不說話,臉色慘白地跌坐在地上,用一種委屈又悲憤的表情等着宮衍,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來人,將她帶下去。”
宮衍陰沉着臉,朝着旁邊的侍衛揮手下令。
那羣侍衛也被雲淺剛纔的那番話驚嚇到了,怔了好一會兒才被他呵斥得回了神,上前要拿雲淺。
“殿下,求您收手吧,四殿下是無辜的,他有選擇自己愛的人的權利,您不能因爲他拒絕您,就用這樣的手段逼他就範啊……”
雲淺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襬,說得無比委屈,語氣之中帶着明顯的悲憤,再加上那惟妙惟肖的表情,圍觀衆人看着多少都會信上幾分。
宮衍這會兒是百口莫辯。
他若知道會有這麼一出,剛纔怎麼也不會任由着她鬧起來。
宮乾那邊,收到雲淺和大皇子起了衝突的消息,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就正好聽到她的那番話,一張俊臉瞬間變得鐵青。
他從人羣后面走出來,扶起跌坐在地的雲淺,眸光掃向旁邊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的大皇子。
“皇兄行事,還是收斂些的好,那些特殊的喜好,還是不要放到檯面上來,免得給天家丟人。”
他這番話,無疑是肯定了雲淺剛纔的爆出來的消息,而且這話從他口中出來,比雲淺說出來更多了幾分說服力。
一時之間,衆人投向宮衍的視線就變得更復雜了。
居然要弟妹給親弟弟下藥,藉此來強要自己的親弟弟,這得是多麼喪心病狂才做得出這種事?
雲淺委屈地啜泣着,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朝宮衍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差點把這位不可一世的大皇子給氣瘋。
宮乾朝她遞了一個警告的眼神,雲淺輕咳一聲,立刻收斂,低眉順目地站到一邊,一副柔善可欺的乖巧之態。
大皇子臉色冷到極點,陰鷙地盯着雲淺,剛想開口說話,就被宮乾打斷:“這件事到此爲止,誰都不準再提。”
他冷厲的視線掃向周圍看戲的衆人,最終落到大皇子身上:“有些事,大皇兄還是就此收手,若是鬧到父皇和皇后娘娘那邊,誰都討不了好。”
“你,你……”
宮衍指着二人,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什麼接過來,不過被氣得不輕這點是肯定的。
北宮瀾站在人羣后面,冷眼瞧着這一幕,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她這心理,典型的是霸着碗裡的,又不願意放過鍋裡的,明明已經移情別戀地想嫁給夜琰,卻又不願意放過宮乾這個備胎,見不得這個她曾經喜歡過的男人對其他女人好。
宮乾和雲淺走出去一段,他才哭笑不得地瞪她一眼:“你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你可知這事要是鬧大了,父皇肯定會維護皇室的顏面,給你扣上一頂栽贓皇子的帽子,殺了你穩定人心。”
“我本來就是污衊他,我今天進宮,就沒想過能安然地回去,反正都要鬧一場,不攪得那對母子雞犬不寧怎麼對得起我這幾日受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