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篇 059 怒氣
“軒兒，你看看你三皇叔可四皇叔都已經有了孫兒了，你是不是也該讓皇祖母抱抱重孫了？”太皇太后笑着說道。
司徒軒冷冷一笑，“皇祖母不是知道孫兒忙着國事嗎？抱重孫那是遲早的事。”
太皇太后有點不開心了，司徒軒這話中有着明顯的敷衍。早已經到了適婚年齡的他應該早有了子嗣的，可是，侍寢的女子沒有什麼反應。沒有立後，沒有封妃，後宮便不會有熱鬧之日。
“軒兒啊，國事固然是做重要的，但是，你的人生大事同等重要啊。皇祖母又怎可不知你的難處呢？只是皇宮中的寂寥，皇祖母年老了，想着子孫滿堂。你父皇不知何時歸，皇祖母希望能夠有人陪伴着，過了晚年吶。”
太皇太后一邊說着，一邊用手帕抹着眼淚，見者動容。似乎司徒軒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惹着這位老人家如此難過，當真不孝啊，今天可是除夕之夜！有什麼不能順着老人來呢？司徒軒冷眼看着，沒有說話。
“母后，您別難過，我們都陪着您呢，您還年輕，皇上爲了國事憂心，這是南夏的福氣，百姓的福氣，您應該感到開心的。”四王爺溫和地說，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
太皇太后聽到‘我們都陪着你’，不禁一愣，她是否給敵人留了空子？如果軒兒一直沒有子嗣的話，這南夏的天下必定會屬於他們其中一個的，到時候……不行，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倒是，看來是哀家多慮了。不過，軒兒啊，你也要多努力纔好啊。既然都立後了，倒不如封了妃，這樣一來，咱們南夏的皇宮便會熱鬧了，多個人陪着皇奶奶，也好。”
‘熱鬧’？這倒也是，不過，是爭鬥的熱鬧吧！哼，這老太婆，想得倒是挺美的，想着夏六進宮吧？夕兒都還沒進宮，她便計算着後宮的權力問題，看來，他可得好好下翻功夫了。
“皇祖母，封妃又豈可在立後大典之際提呢？先立後，這是南夏的傳統，孫兒當然得遵守，你說是吧？十五的立後大典，已經着手準備了，封妃的事，以後再議吧。”
“可是，你父皇……”
“皇祖母，皇兄說的是啊，立後大典是南夏最重要的儀式之一，不可亂了。到時候二皇叔會回來的，皇祖母便不會孤單了，皇叔和孫兒們都會陪着皇祖母的。”
司徒靖白玉般的臉上露出了純淨的微笑，看得太皇太后都亂了心，儘管他的插話不符合利益，也沒有能夠使得她對他又任何的責怪，更加沒有能再多說什麼。在這樣乾淨的人面前，什麼都會變得空白的。
“母后，您不用如此操心的。軒兒的立後大典，已經昭告天下，皇兄早就應該得到消息了，再說了，就算皇兄沒有聽到外界餓傳聞，也會接到軒兒的書信的，早就在趕回來的路上了，您又何必操這樣的心呢？”三王爺依舊是一根粗神經地大聲說着。
“那倒是，看來，哀家倒是多慮了。”太皇太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司徒軒一動不動的看着，將衆人的神情收於眼底，心底不禁冷笑。
一頓除夕夜飯便這樣過了，不如平常百姓家的熱鬧，沒有宮外的喧囂，沒有宮外的歡聲笑語，沒有宮外的溫暖。這邊是無情的皇宮，冷暖只能自知的皇宮。司徒靖獨自走出慈寧宮，迎着寒風，擡起頭，淡淡地笑着，離開。
用過飯後，太皇太后便將司徒軒留下，大家心知肚明。
“軒兒，怎麼會立林將軍之女爲後？”太皇太后在這一刻倒像是一位專制的家長，完全是質問的口氣。
司徒軒冷峻的眉頭一挑，“皇祖母這話說得可有欠缺了，林將軍是南夏的將才，是南夏的棟樑之才。林雨夕可是南夏的奇女子，雖然近些年非在京城中成長，可是早年的難民事件得到如此好的成效，背後便是她的法子解決的。皇祖母，爲南夏立了功的女子，又爲重臣之女，她有何不可爲後？”
司徒軒的話讓太皇太后異常驚愕，當年的難民事件是軒兒即位後遇到的異常嚴重的事情，如果當初沒有很好地平息的話指不定會搞出多大的事情來，或許現在的皇帝便別人了。可是，解決這件事的策劃者竟然是林雨夕？當年還是個七歲的孩子的時候，便能夠有能力處理這樣的大事，平息民憤，看來，她很不簡單。如果她能夠幫助軒兒完成統一大業的話，後位給了她，那倒也無妨。
“軒兒，皇祖母沒有說你立她爲後不妥，只是，需要平了民心……”
“皇祖母認爲，將軍之女，天下第一女子還不足以爲我南夏之後？”司徒軒冷冷打斷了太皇太后的話，夕兒是他認準了的女人，不管是誰，都是無法改變這樣的事實的，誰想阻撓，便是死路一條。眼前的老人是他的祖母，對她，有着親情，他承擔者孝者的身份，但是，她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他鐵定不會客氣的。
“軒兒，皇祖母知道，可是外面的人不知道啊。”
太皇太后心底異常不高興，但是，怒火不能夠再此時爆發。
“外人如何想，與我無關。”
好冷酷的一句話。
“唉，算了，你看着辦吧。軒兒，祖母隨你立後，但是，封妃是必定的，你不要忘了。”太皇太后此刻的語氣是異常堅定的。
司徒軒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似乎在考慮。
“軒兒，南夏的皇宮冷清了好久，你父皇因爲愛你母后，不肯納妃，可是，你要明白，這不僅僅是你的事，還是整個南夏的事。即使是在平常百姓家，三妻四妾亦是正常的，如果不是你母后過分，你父皇又怎可……”
司徒軒眯着眼睛，冷酷的氣息越來越嚴重，使得周圍的溫度都減低了好幾度。
“這是朕的母后，請你不要污衊。”
冷冷的口氣，沒有再喚‘皇祖母’，自稱爲‘朕’，這說明他怒了。
太皇太后這才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一直以來，對與肖夢不利的話，絕對不能說的，今天糊塗了，居然犯了他的大忌！
“軒兒，祖母沒有其他意思，只是……”
“沒有便好，朕還有些奏摺沒看，您早點休息吧。”說完，司徒軒一甩繡着青龍的衣袖，面無表情地離開了慈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