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輪到軒轅茗暴躁了:“老子好好地在御花園裡跟小妃子**,莫名其妙的就突然被那個什麼夜墨給控制,屁顛顛地跑來安陵國給你師父葉傲雪送什麼信!送信就算了,葉傲雪那女人,居然還讓我留下來幫忙打理安陵國的事務,我容易嗎我?!”
怒吼了一會兒,軒轅茗停下來,怒瞪着元寶。元寶有些冷汗津津,心想着男的暴走起來可真的像一隻暴龍,都幾乎可以看見他頭頂上的火焰了!在元寶心中,軒轅茗已經化成一隻頭頂冒着火焰,鼻孔裡噴出熱氣的暴龍,身後還有長長地尾巴憤怒地拍地,發出“啪啪啪”的聲音,那大嘴巴里似乎隨時都會噴出火焰來。
果不其然,軒轅茗頓了一下,立刻噴出了火焰:“而你這個不懂事的小屁孩!一進門什麼都沒有搞清楚,就對我拳打腳踢!我可是一國之君,一國之君啊!”
元寶訕訕地承受着軒轅茗的怒火,弱弱地說道:“我道歉,我說‘對不起’還不行嗎?”
軒轅茗一聽,立刻變臉,又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了一把這扇,慢悠悠地晃着,說道:“道歉?也不是不可以,我這麼開明的人,對不對?”
元寶嘴角抽搐:“你想怎樣?”
軒轅茗笑眯眯地看着元寶:“很簡單,你態度軟一點,跪在我身邊,對我說一句‘皇上,我知錯了’。”
元寶沉下臉:“……”
摸了摸鼻子,軒轅茗訕訕地笑了笑,說道:“要不,不跪了,蹲着也行?”
元寶繼續沉着臉:“……”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啊!”軒轅茗指責地說道,“是你說你要道歉的!還這麼挑三揀四,冷着臉給誰看啊!你們師徒也太像了吧,成天都冷着臉,難道就不覺得很累嗎?”
一提到葉傲雪,元寶的臉色更難看了,咬牙切齒:“軒轅茗,你自找的!”話音剛落,被反手綁在身後的右手兩指合起,一轉,口中默唸咒語。
軒轅茗眼睜睜地看着元寶身上的麻繩就像有人幫忙一樣被解開,掉了下來,再看元寶陰沉的臉色,這纔想起來眼前這個傢伙是葉傲雪那個傢伙的徒弟,是一樣會法術的!
緩緩往後退了一步,軒轅茗看着朝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元寶,心虛地問道:“你……你要幹嘛?”
“我要幹嘛?”元寶獰笑,一拳打了上去,卻被軒轅茗躲了過去,他立刻再一次兩指合起,對着軒轅茗在空中畫了一個圈,當即困住了軒轅茗的行動。
當軒轅茗被麻繩綁在椅子上的時候,簡直就是欲哭無淚了,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可是沒有人告訴他,“三十年”過得這麼快啊!
元寶擡起腿踩在軒轅茗坐着的椅子上,沉着聲音說道:“軒轅茗,我師父託你代理國事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麼話給我?”
“沒有。”軒轅茗沒好氣地說道,“她急着去救楚離天那個傢伙,只記得坑我留下來給他們當苦力。”頓了頓,又問道:“對了,你都回來了,那葉傲雪呢?還有楚離天那傢伙呢?讓他們趕緊回來,我要回雍寧國,我不想呆在這裡!”
元寶嗤笑了一聲,神情有些落寞,說道:“恐怕你暫時是沒有辦法回去了。”
軒轅茗戒備又狐疑地看着元寶,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擺了擺手,元寶說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估計,短時間之間你都沒有辦法擺脫代理安陵國國事的擔子了。”收回了腿,元寶轉過了身背對着軒轅茗,眼圈有些發紅。
聽出了元寶話裡有些異常,軒轅茗連忙問道:“喂!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你師父呢?楚離天呢?爲什麼他們兩個沒有回來。”
元寶苦笑:“我師父帶着楚離天離開了,什麼時候能夠回來,我也不知道。”頓了頓,緩緩地說道:“楚離天,死了……”
聲音有些顫抖。
軒轅茗愣了,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轉過身,元寶給軒轅茗解了繩索,低聲說道:“楚離天還有孩子,就是很小。軒轅茗,我得去找我師父,安陵國……還有安陵國的未來就交給你了。”
“你等等!”軒轅茗終於緩過神來了,忙上前抓住元寶的胳膊,一臉的震驚,“你說……楚離天死了?”
元寶點了點頭,說道:“我去的時候,就已經看到楚離天躺在地上沒有了氣息了,不僅如此,我師父養的精靈也死了。”頓了頓,他側過頭,看着軒轅茗,繼續說道:“我必須去找我師父,我不知道經歷了這種事情之後,她會不會發瘋,我不能夠不管她。”
軒轅茗怔忪地看着他,喃喃地說道:“這怎麼可能呢?”他還記得不久前剛接到楚離天的書信,拜託他多照顧葉傲雪;他也還記得,昨天自己一睜開眼就看到了葉傲雪,還答應了她幫忙打理安陵國。可是,今早起牀時沒有看到葉傲雪,軒轅茗還以爲只不過是出去散步而已。
可是現在,元寶卻說,楚離天死了,葉傲雪帶着楚離天的屍體,不知所蹤了。
“那你要去哪裡找?”軒轅茗問道,他知道自己不能夠阻止元寶,並且他也很擔心葉傲雪到底去了哪裡。
元寶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我自然有辦法。只是要麻煩你看着安陵國了。”頓了頓,他笑了笑,笑容有些古怪,“其實現在楚離天死了,不知道我師父什麼時候能夠復活他,他的孩子還小,我師父又從來不管這些,你大可以……”
他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
可是軒轅茗卻聽懂了他的未盡之言,沉下臉,不悅地說道:“你認爲我是那種人?我軒轅茗頂天立地,還不屑於做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情!”
元寶卻沒有心思再說這些了,揮了揮手,說道:“隨你吧。我先走了,如果有機會,改日再見。”
看着元寶離去的背影,軒轅茗臉色沉重,眼神複雜。
……
元寶走出了皇宮,他想去找葉傲雪,憑自己的靈蝶,只要葉傲雪沒有刻意隱藏行蹤,是絕對能夠找到她的。可是,如果找到了,元寶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自己的師父。
而這個世界,能夠勸阻葉傲雪的人並不多,白澤就算是一個,但是他現在還在天庭的瑤池裡浸泡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復活。
不過萬事,還是等到見到了白澤再說!只是,現在問題又來了,元寶自己修行不夠,沒有辦法隨心所欲上天入地。
想到了這裡,元寶突然意識到葉傲雪臨走前扔在自己的那顆珠子,連忙拿了出來。在陽光下,手中的這顆淡藍色珠子顯得更加奪目,泛着淡淡的藍。
“這……”元寶有些遲疑,“……難道是妖怪的內丹?”
葉傲雪給的珠子,便是那有兩千年修爲的蛇妖的內丹。
皺了皺眉頭,元寶不明白葉傲雪爲什麼會有妖怪的內丹,又爲什麼要把這內丹給他,但是元寶知道,自己如果將這內丹佔爲己有,肯定就有能力去天庭了。
想了想,元寶還是將內丹收了起來,環顧四周,發現周圍人來人往,便動身,去了京城郊外的小樹林,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立刻施法,輕聲地喚道:“土地老兒,出來,我有事情問你。”
地面上完全沒有動靜。
元寶不死心,又喚了好幾聲,可是地面上依舊安安靜靜沒有動靜,別說一個老頭子了,就是一隻小動物都沒有出現。
想起這段時間各地的土地老兒都在躲着自己,又因爲楚離天和葉傲雪的事情,元寶頓時火氣,怒聲說道:“土地老兒,你要是再躲着不出來,我立刻去燒了你的土地廟,我說到做到!有本事你就繼續躲着!”
話音剛落,地面就浮起一陣白煙,白煙散過之後,身形矮小,雪白的長鬚垂到膝蓋的土地老兒出現在眼前,嘴裡抱怨地說道:“小孩子你這樣是不對的,只會給你們的師尊幽冥始祖抹黑,你知道嗎?你這樣威脅……”
元寶卻懶得聽他廢話下去,立刻上前,迫切地說道:“不要廢話!我問你,有什麼辦法可以去天庭?”
土地老兒一愣,隨即笑了起來,說道:“這種問題從幽冥始祖的徒孫口裡問出來還真的是稀奇,你師父難道沒有教你上天遁地的法術嗎?還是說……”他撇了撇嘴,揶揄地看着元寶,繼續說道:“……還是說,是你自己學藝不精?”
元寶冷着臉,沉聲說道:“土地老兒,我沒有心情陪你說笑。”
土地老兒這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小孩子,與上一次見面的時候,感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如果上一次元寶給他的感覺是有點頑劣的小孩子,那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就像是揹負了什麼在肩膀上,彷彿一夜之間就長大了,不僅如此,整個人都籠罩在陰沉的氣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