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要動手殺人?”納蘭峻神色陰冷。
百里坤眯着眼,突然身形一移,出手如雷震九霄,黑影一席一躍之間,只見高遠已經被他抓在了手中,一柄長劍被他空手摺斷,變成兩截握在手中,
“那這個與戚叔交手的人,又是誰?”
納蘭峻看自己的貼身侍衛在百里坤手下走沒五招就已被擒,臉色沉到深黑,話語裡機鋒畢露,絲毫不再掩藏,
“這是我天元的事情,長寧王就算在大燕再有名望,如今到了我天元的國土上,就要以我天元爲大!”
百里坤看到納蘭峻那副嘴臉,如鷹的目光緊緊地盯着他的深棕雙眸,煞氣噴薄而出,
“我百里坤的心中只有想做的和不想做的,斷沒有站在哪兒,就要聽誰話的理!天元太子你若是要強逼我做不喜歡的事情,那就儘管可以試一試!”
他手指掐在高遠的動脈處,黑袍襯的一雙眼眸更加沉冷,透着隱隱的殺氣。
納蘭峻嚇了一跳,眼神又驚又恐,又懼又怒,變幻如深海怒潮,想發出,又被眼前如同實質的煞氣鎮住,不敢輕舉妄動。
戚叔畢竟年紀大了,與高遠又是空手對利刃,時間一長,已經有些吃虧,身上被長劍劃破了衣裳,正被逼得步步緊退之時,百里坤出手換得他劍下逃生,靠在牆上喘着氣兒,眼看百里坤逼得太子下不了臺。
這個太子可不是心胸仁厚之輩,屆時奈何不了長寧王,又要記恨到王爺和大小姐的身上,還是要想出辦法妥善處理了。
可眼前這兩個人,一個是死要面子,自傲自大的納蘭峻,一個是霸氣剛烈,冷峻張狂的別國王爺,他怎麼開口,是一件難事。
明玉瓏在聽到百里坤的聲音之後,坐在牀上聽了兩句,聞見兩人說話火藥氣息越來越濃,皺了皺眉,轉身下了牀,朝着門外走去。
卻聽院外一陣如白雲高遠悠然的聲音慢慢地傳來,“太子,長寧王今日好興致,站在明王府是要準備切磋武藝嗎?”
容奕來了。
明玉瓏忽然就不焦急了,她莞爾一笑,轉過身端了繡籃坐到門邊,拿着繡花針把最後兩行繡完,一邊聽容奕怎麼把納蘭峻這個討厭鬼弄走。
“容世子。”此時看到容奕,是戚叔這麼多年第一次覺得他真的就像是個天神一樣風度翩翩地走過來,連喚着的語氣都比平常要親熱了些許。
容奕耳力頗佳,在未曾走到門前時,已經聽到兩人的對話,此時看了一眼百里坤手中抓着的高遠,微笑道:
“早就聽聞長寧王身手矯健,如今一見果然不同。然長寧王乃我朝貴客,太子若是有心切磋,可以正式提出,私下裡比試多有不便。”
戚叔一聽這話,心底就鬆了一分,容世子不愧是容世子,這話說的漂亮。
說長寧王是貴客,就算高遠被抓,也可以理解爲對貴客無法施展拳腳,顧全臉面,而故意手下留招,全了太子殿下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