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祭酒,禮藝一項不比其他比賽,它代表的是國子監的精神,代表了國子監風氣,是國子監的靈魂與中心。
最優秀的,學生知道他的優秀,但是不優秀的,沒有人知道不優秀在哪兒。論判們評判的標準,學生們不知道,也無從發現自身到底哪裡做的不對!
評出最差的學生,不是爲了懲罰,而是爲了讓所有人都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優缺點!”
明玉瓏一番灼灼的言論,讓周圍的論判和夫子們都深覺震驚,以往每年都是這麼安排禮藝比賽的內容,確實沒有想過,學生們是否知道自己的錯處。
見論判們的眼神有所動搖,白義謙察覺明玉瓏此舉的意圖,當先一步,朝着她冷冷地道:
“明玉瓏,就算我妹妹衝動了一點,差點打了你,你也不用如此咄咄逼人,要將她列爲最差!”
“誰咄咄逼人了,我妹妹說的是所有參加比賽的人,又沒有說你妹妹一個人!”
明玉瑾從院子外慢悠悠地轉回來,一看有人在罵他妹妹,從人羣裡擠到了前面,也不問前因後果,幫了再說!
白義謙一看明玉瑾,嘴角勾着一抹冷笑,“好啊,那你說所有參加比賽的人都回來了,明世子你現在纔到,這最差的名分是不是要給你?”
這白義謙反應也快,明玉瓏眼眸一動,朝着許祭酒道:“今日參加比賽的人,先後順序本就不是最關鍵的,考的是一個“禮”字。白公子見到我兄長,便論下最差兩字,實在是讓學生不得不說,最差學生,絕對有必要評判而出!”
白義謙當年在國子監,曾經獲得過禮藝頭名,今次卻當着衆人,隨意評判王府世子的名次,實爲不敬。
他看了看白靈月,恨恨地閉上了嘴,不再盯着明玉瑾。
百里坤站在人羣之後,連連搖頭,“好一個厲害的丫頭,也不是我一個人被她頂的一句都不能說出來了。”
聽着他似自說自話的言語,容奕嘴角微微一彎,眸光裡有淡淡的笑意在醞釀,視線落在白義謙身上時,停了一停。
“你剛纔就看出她是要逼那個白什麼月的出手打她?”百里坤瞟向容奕,挑眉問道。
“她不會莽撞的衝過來惹事的。”容奕面色清淺,淡淡地說道,好似能看出明玉瓏的做法,不過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百里坤眯了眯蒼藍色的眸子,想起自己當時準備攔住白靈月的舉動,差點就不能讓玉瓏的計劃實施,面色有點難看。
而那邊明玉瓏的話,讓許祭酒和論判們都覺得有些道理,司丞看着那些在旁邊圍觀的學生,面色凝重的朝着許祭酒道:
“今日學生衆多,對此事影響頗大,六藝院比本就是爲了發揚國子監的優秀風格,不如在此添加禮藝比賽的最差者,不做任何懲罰,只此提醒學子們切莫重複他舉。”
許祭酒走過去和論判們交頭接耳說了一陣,轉身回來後,朝着衆人道:
“經過本祭酒,司丞和論判們商議,從本次禮藝比賽開始,增添最差表現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