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我誤會了,還不趕緊說清楚,就是故意想要看我的笑話是吧?”
容奕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站起來提了他隨身帶着的小藥箱放在了牀邊的小几上,鳳目望過來,含着一抹淡笑,
“不,我覺得你那時候挺可愛的。”
剛纔的尷尬在他這句話裡,彷彿一下子就消逝了,明玉瓏抿着笑意,走到他身邊,“幹嘛要坐在牀上給你換藥?”
容奕淡淡地道:“這裡光線比較好,以免你粗手粗腳的戳到傷口。”
明玉瓏晚上有看書的習慣,爲了保護好眼睛,她牀頭的光線定然是屋子裡最好的,燈光柔和明亮又不刺眼。
“你倒是觀察的挺仔細。”坐到他的身邊,看着他肩頭染溼的紗帶,蹙着眉頭道:
“傷口進水了就要早一點說,要是把傷口泡的紅腫發炎了,又會更疼。”
“嗯,時間不長,沒有關係。”容奕半靠在軟枕上,眉峰半挑,墨眸跟隨着燈光下,小臉如明珠暈染的少女。
明玉瓏從藥箱裡挑了一把小剪子,扯了一角的紗布慢慢地剪開,“等你發現有關係的時候就遲了。”
她一點點的拉開紗布,因爲沾染了水,與傷口粘在一起,她又不敢生生扯開,以免將已經漸漸癒合的傷口再次拉開,便湊過去,一點點的將紗布分開。
她的眼神也很專注,頭靠的極盡,呼吸間芬芳的氣息噴在肩部,肌膚像是被柔軟的小手拂過,帶來淡淡的酥麻感。
容奕身子不由自主的動了一動,惹來明玉瓏低聲喝斥,
“不要亂動,等下要是拉到血痂,痛的人可是你!到時候可不要說是我動作粗魯!”
容奕微揚的嘴角帶着一抹痛苦又愉悅的表情,他倒是不想動,可那小腦袋在他肩膀處呼出的氣息,溫軟芬芳,撲在他的肌膚上。
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一種極端的考驗。
此時的明玉瓏雖然專注在解開紗布上,但是她的心思也有點恍惚。
她一直知道自己那一日發狂後,將劍刺入了容奕的左肩,可到底醒來後沒有見過傷口,不知道創傷有多麼驚人。
現在看到那有兩寸長的穿透性劍傷,腦子裡浮現的是那一日容奕爲了阻止她,不惜以身試劍的一幕,還有每次她發狂後。
他總會用溫柔又好聽的聲音,將她從鎖魂咒裡喚回來,那樣的嗓音,令人聽了都會忍不住沉醉。
心中一動,臉頰便有些淡淡的熱度,一不小心剪子戳到了傷口,惹來頭頂上一聲淡淡的悶哼,
“你是覺得傷口還不夠深,想要再加一刀嗎?”
“額,剛纔有點分神,”明玉瓏擡起頭來,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微笑。
容奕漫不經心地問道:“這種時候也分神,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唔,想什麼,剛纔她似乎想的是就是他呢。
雖然是想的傷,要讓這個腹黑加自戀的人聽到了,肯定又說她被他美色迷惑,哼了哼道:
“想知道?就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