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容奕說:“以後有人在的時候,請白小姐稱呼祖父爲德老王爺,以免讓其他人誤會我與你之間的關係。”
白靈月一怔,隨即明白容奕說的是,剛纔她呼喚德老王爺爲“爺爺”了。
這個稱呼是德老王爺默許的,也是她接近德老王爺之後,花盡了心思,纔得到這個與其他人不同的稱呼。
每當喊着德老王爺“爺爺”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和容奕已經是新婚夫婦一般,喊着他的長輩,就像是喊着自己的長輩。
她經常在人前“爺爺,爺爺”的喊,就是爲了告訴那些覬覦容奕的人,她纔是德王府未來的世子妃。
除了那條手鍊,這一點也是她炫耀的資本,常常能讓那些女人知趣而退。
如今,容奕連這一點奢想都不給她了,是徹底的沒希望了嗎?
人最難過的事情不是傷心,而是在傷心時看到一點希望,卻又要接受希望無情的破滅。
白靈月的眼眸裡淚水還在顫着,目光卻在容奕淡然到絕情的表情裡一點點的變冷,杏眸中一寸寸的漫上寒意。
她眸光掠過坐在一旁,低頭吃飯,始終都沒有開口說過話,甚至連頭都沒擡一下的明玉瓏身上。
那個其他人指的是她吧!一定是她!因爲她出現之後,容奕變了,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第一才女的稱號也不是她的了,和容奕最相配的女子也不是她了。
她的心裡像是有烏黑的沼澤在不斷的侵襲,將本來就充滿了妒忌的心一寸寸的淹沒
只要沒有明玉瓏,她還是以前的第一才女,還是以前容奕最在乎的女子
德老王爺緩過氣後,看到的是白靈月充滿了委屈和傷心的臉,可他又知道容奕絕不是因爲他說幾句,就會收回剛纔話的性子。
只能開口安慰道:“靈月,你別理容奕說的話,你叫老頭子我爺爺是我允許的,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他管不着!”
這一聲將白靈月從嫉妒的沼澤裡倏地拉了回來,她擡手裝作擦淚水的模樣,讓自己剛纔的眼神沉澱下去,才擡起眼眸,望着德老王爺,細聲道:
“德老王爺,靈月靈月有事,先走了”
說罷,就目含淚花,轉身外步離去。
“靈月,靈月你聽爺爺說”德老王爺站起來,走了幾步,又不甘心的朝着容奕道:“那你還不去追?”
容奕眉目不動,“白小姐有事,我就不留她了。”
“你!!”德老王爺說了一個字後,拍了一下大腿,沒有再說,而是朝外跑去,喊道:“靈月啊”
容德海屏息凝氣的看到此處,見德老王爺跑了出去,望了一眼容奕,暗道世子今次是真的不留情面的拒絕白小姐,也提步追了上去。
剛纔還喧鬧的屋子終於寂靜了下來,明玉瓏從碗裡擡起頭,掃了一眼四周眼觀鼻,鼻觀心,紋絲不動的丫鬟和下人,這素質實在不錯。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