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她的話,容奕的眼神浮上了一層輕霧,帶着奇怪的神色看着明玉瓏,笑容漸淺,淡淡地道:
“你喝了很多酒?”
她和容奕在白靈月的事情,他卻突然一下說她喝了酒,這是什麼意思,是說她喝多了酒,所以胡言亂語嗎?
“你什麼意思?”明玉瓏看他那變幻的神色,心中多了一層難過,咬着下脣問道。
容奕微抿了淡脣,靜靜地看着她,並不說話。
喝酒是什麼,說她酒精上頭,行爲失控發酒瘋?她醉沒醉難道自己還不知道!
“你覺得我無理取鬧是嗎?”
明玉瓏見他如此,早就憋了大半個下午的火終於從心頭冒了出來,狠狠地甩開容奕握着她的手臂,擡手指着丞相府的方向,擡起下巴道:
“她送個五彩手繩,你就要去見她,理由是什麼,是她不日就要進宮,所以要見你最後一面,對吧?
你堂堂容世子難道不知道白靈月喜歡你多久了?她說最後一面,就真的是最後一面嗎?那天頒佈聖旨的情形你可看到了,她是一萬個不願意!
若是她以後進宮了,被人欺負了,讓人送個五彩手繩要求又再見你最後一面,你又會去對吧?要是她哪裡痛哪裡不舒服了,送個五彩手繩來,再要求見你最後一面,你又要去?
她以後只要拿了那根不知道是什麼的五彩手繩來,你就每一次都會去見她嗎?”
韻蘭閣裡,兩個人站得極近,卻是一人沉默冷然,一人憤然怒呼,空氣裡瀰漫着一股硝煙的氣味。
曲商從廚房裡探出一個頭來,看到兩人這種情形,不知道是出去勸架,還是當作什麼都沒看到。
要是當作沒看到,這韻蘭閣纔多大,世子一定知道他們聽到了,事後會不會責怪他沒出來及時勸架?
如此,曲商便擡腿要往外邊去,洛水忙伸手拉住他。
不去?
不要去。
洛水搖頭,目光落在明玉瓏和容奕的身影上,微微的動了動。
任何情侶,都要面對相處時的磨合和爭吵。若是一直都隱忍不發,待日後爆發出來的時候,那就無藥可救了。
現在這樣,未嘗不是件好事。
明玉瓏一口氣把一大串話說完之後,氣息不繼,微微喘氣。
暖呼遇上冷氣,化作白色的蒸汽,緩緩的蒸騰。
微擡的頭望着白霧裡的男子,他的神情變得極難辨認,一雙墨眸更是如同滄海深水,渺渺茫茫,飄着難以看透的霧氣。
白色的霧氣中,他慢慢了張脣道:
“你讓我失望了。”
失望?
她讓他失望?
明玉瓏以爲會得到解釋,得到安慰,會像平時一樣,他會給她一個擁抱,讓她在他的溫暖清香的懷中平息怒意,可是他沒有。
他竟然還這麼說!
明玉瓏的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燒到腦中,小臉因爲氣怒而變得通紅,眼中隱隱有水汽上升,憤聲道:
“是啊,我就是這樣不講道理,不溫柔,沒有白靈月那麼溫柔知禮,善解人意,那你就去找她吧!反正她天天拽着那破手繩在那等你呢!”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