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雲卿領着重黎走過水榭涼亭、假山盤石、微閣迴廊,方看到百里懿所在的房間。
推門而入,暖氣襲來,火爐還燒着紅炭,窗臺上的捲簾放了下來,壓簾角的青玉燕子斜斜向上伸展着翅膀,映着瑩瑩流動的晨光,好像隨時會清鳴一聲穿簾飛去。
整個房間流動着好聞的薰香味,那是離雲卿自制的,她基本都會待在這裡的書房,嫌那藥味難聞,便自己研製了一種薰香。
一方畫着高山流水的屏風阻擋住了,軟榻與廳的空間。
重黎毫不避諱的徑直而走,想要去看看百里懿,卻被離雲卿突然抓住手臂。
他身形一頓,腳步一止,不解的回頭看去。
“你還未告訴我,你的方法,我又怎能讓你進去呢?不妥吧。”離雲卿露齒,聲音如水波輕流。
重黎冷如寒刀的臉孔似曾未變,聲音也如往常那般凍人三尺。“好!告訴你可以,但你必須先告訴我,而今少主何在?”
就算是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他們還是互相戒備着彼此。
雖說是有點交情的志同道合之士,可同時也是敵人。
離雲卿愣了一下,繼而點頭,鬆開他的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麼?可你這‘貨’還沒給我,我又怎能交‘錢’呢?生意要照你這樣做,還不虧死了。”
言罷,露出潔白的大門牙,笑得那叫純真無邪。
重黎語頓,看到面前人似是而非的嘲弄神情,臉色瞬間暗沉。
和一笑公子爭理,還真的別想佔據上風。
“你又贏了。”
離雲卿擡了擡下顎,表示:“重二爺,是你客氣了。”
看着重黎伸手進懷中,掏出一方摺疊成四角形的黃紙,擺到她的面前。
“臧劍說這道黃符,加上我的血,給他喝下,自會解。”重黎如實說。
離雲卿眉梢微挑,眼中寒光凌厲,“從你話中的意思……這道符是他親自給你?也就是說,他知道你是要救殿下?”
“是。”重黎不置可否。
“哦?施術者是他,那他又爲何要解?你不怕他騙你嗎?”離雲卿疑惑道,眉梢又泛起笑意。
重黎兩指夾着黃符,含着傲氣的聲音響起:“他知道我們的交易,爲了使我定下心,他勢必會把解藥給我,也不敢耍什麼花招,因爲我會殺了他。若是你不信,這符是燒是用由你決定。”
夾着黃符遞到離雲卿的面前。
離雲卿看着重黎傲氣沖天的眼神,聲音依是清冷:“我還記得賀蘭荀曾經叫你信我,那你現在可還信我?”
重黎凝神靜氣,目光定在離雲卿身上,“不信……不會和你交易。”
離雲卿雖說狠,卻也是個言而有信之人。
聞言,離雲卿朗笑一聲:“哈哈哈……疑人勿用,用人勿疑。倒是我小氣了,行!‘貨’我收到了,‘錢’我自然會給你。”
說着離雲卿順了口氣,做了一個請勢,邀重黎坐在旁邊的梨花椅子上。
重黎猶豫了一下,一挑藍袍,落落大方的坐下,冷言冷語:“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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