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這話說得一愣,離雲卿只得點頭滿口答應:“我會記住這話。”
離軒逸這纔敢放心的離去,翻身上了馬匹,迎着夜風而去。
離雲卿站在府門,一身素白雲錦裙裳倏忽翻飛着,猶若一朵盛開的白梨花。
看着那道消失的人影,心中是越來越奇怪。
二哥,莫不是有事瞞着自己?
***
翌日清晨。
暖風掠過屋檐,帶起檐下的銀鈴鐺,泠泠之聲漾開在院落的每一處。
繁花織錦的屏風格出一室幽靜,雕琢着龍鳳的軟榻上,一美人正沉穩的側身閉目,安靜祥和的斂去了平日的肅殺之氣。
忽而一道風絮刮進了室中,一個人影便落在了牀檐邊。
一雙瀲灩的墨黑眸子,緊緊的盯着牀上睡得安穩的人,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離雲卿是被一道強烈的視線給驚醒的,她猛地睜開含着殺氣的眼眸。
一拳直擊身後人的肩胛,後者顯然沒料到她的出招迅猛,側身險險避過。
離雲卿順手拿了牀頭上的雪魂刀,轉手就朝着他招呼過去。
那人滯了一下,沒有下一步動作,看着刀刃險險的停在自己的頸脖,無害的笑笑:“我是不是要感謝皇妃的手下留情?”
百里懿一雙眼眸帶着意味不明的神色,一襲淡黃的錦衣,瀟灑之姿。
離雲卿收刀,默默斂了眉眼,淺色的發順着素白長衫朦朦朧朧地徐緩流下,在身畔凝成一握柔光,挑了挑眉,道:“上次殿下不請自入,我可是饒你一回了,這次簡直是登徒浪子,既敢偷窺我睡顏,不得饒恕啊!”
百里懿眉睫一動,禁不住的輕笑出聲:“何爲偷窺?我們可不是夫妻,沒同牀共枕我也認了,如今連看一下也不許麼?”
說着,手上的動作沒停歇,輕輕的繞過離雲卿的肩膀,摟着她的身子擁進懷裡。
離雲卿顯然是始料未及,方纔還笑得一臉的狡黠,現下臉色紅紅綠綠甚是好看。
本想推拒,忽而想到二哥的一番話,原本擡起來的手,又悻悻的放了下去,只得任由身後人抱着。
察覺到離雲卿的動作,百里懿禁不住的笑,話題直奔重點:“昨天被你逃過了,今兒你是不是該給個解釋,爲何會和重家堡的人對上?”
一想到昨天離雲卿送完離軒逸,就立即回了蘭花苑,也不跟他打聲招呼,實在是無奈極了。
離雲卿倚着他的胸膛,神色平淡:“你和二哥也太大驚小怪了,不過是偶爾遇上,生了些誤會,讓他們以爲我是刺客,最後我不也安然無恙麼?這誤會也已解除了。”
聽出了離雲卿言語裡面已帶上了不耐煩之意,百里懿也只得放棄在這個問題上的糾纏。
不捨得再次擁了擁懷裡的人,這才輕輕的放開她。
“我要進宮一趟,你可別在搞出什麼事端了。”
百里懿下了榻,視線一瞥。
看到離雲卿的領口露出了潔白的頸脖,眉宇一皺,攏了攏離雲卿的衣襟後,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