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離雲卿的臉色沉了下來，繃緊了雋秀的眉目，像在努力壓制聲音中的怒氣：“殿下，不要跟我說是鳳言？”
百里懿楊脣一笑：“可不就是她，我不是跟你說過父皇這幾日被鳳言那女子迷的神魂顛倒。不過也難怪，她的確是有些本事，若是我不認識你，怕也會被魅惑了吧？”
“你這是狗改不了吃屎。”離雲卿若無其事地翹起了薄脣。
百里懿面色難堪：“這都是你第幾次罵我是狗了，也就你敢這樣，尋常人哪敢？果然我太驕縱你了，是時候調教調教了。”
離雲卿斜眼看去，不予理會，加快腳步，道：“殿下明知道鳳言的本性爲何不阻止，若是父皇真的看上了她那還得了？”
百里懿追了上去，不滿道：“我一門心思都在你身上，怕你就這樣在也不醒了，那還有時間去理會！再則鳳言是祖母的救命恩人，就是連母后和素日裡乖張跋扈的洛妃也忍氣吞聲了。父皇現在對我不滿，我說的話能頂上什麼用？”
“這麼嚴重？”離雲卿腳步驟停，側頭看他。
百里懿只停了一瞬間就點頭附和，“的確是比想象中嚴重！連仙侶閣都讓她住了，我本想等你醒了之後在商議對策，誰曾想啊……紅顏禍水啊！”
末了，又加了句，“不過這禍水比不過你。”
他那日因爲離雲卿如此頂撞父皇，怕是已經讓父皇起戒備之心了吧？
她不過是睡了兩日，在皇府又清淨了幾日，這前前後後加起來不過五日而已，這皇宮就翻天覆地了？
“我要真是禍水，早淹死那一羣害羣之馬了。說來，這幾日可是有什麼動靜？”離雲卿的聲音顯然有些沉重。
百里懿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搖了搖頭：“倒是有一事，聽聞祖母去找雲婉，卻發現她受傷了，細聞才知道她被匪寇傷着了，如今帝都正滿城的找真兇，忙得不可開交！倒是沒生出什麼大事。”
自從離雲卿在皇府裡閉門思過之後，除了雲婉被傷之事，就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了。
這不禁讓他懷疑，難道離雲卿是災星？走到哪裡那裡就有災難？
穿過迴廊，離雲卿緊皺的眉頭，卻一直沒有舒緩，“我該不該下毒，毒死那些想害死我的人？”
百里懿點頭：“好，聽你的，我給你準備毒藥。”
又想了想，離雲卿道：“毒藥不好，容易被發現。還是派人去暗殺算了。”
百里懿繼續點頭：“好，沒問題，我給奉之安排。”
離雲卿噗嗤一聲便笑了，擡起眼睛盯着百里懿：“那麼聽話，還說你不是狗？”
但見百里懿素來無波的冰冷眸子，在看向離雲卿時卻帶了點溫柔。他伸出大拇指拂過離雲卿的眉梢，柔聲淡語：“你看這不是笑了麼？老皺這眉容易長皺紋不好看了。不過也好這樣就沒人看上你了。”
離雲卿一頓，旋即輕輕揮開百里懿的手，笑靨如花：“我就那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