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在去看那發瘋般嘶吼着心愛女兒名字的女人,甚至是百里嫺,那怕是用眼角餘光,她也不想看到那女子。
那一夜整個東宛,迴響着,一聲聲:“嫺兒!”
似是對親人急切的呼喚,卻得不到任何迴應。
在這個終年蕭瑟的東宛,靜靜的沉寂下去。
所有人散去……誰也沒有注意到躲在凌香閣側殿水墨屏風後面的離詩言。
身子順着水墨屏風緩緩滑落,面頰不知何時已佈滿了淚水,滿臉的狼狽。
從一開始她就在了,按照雲婉的計劃,便是讓離雲卿中媚藥和百里奚苟且,屆時死的也是離雲卿!
而按照原本的計劃,她是應該在離雲卿和百里奚苟且之時在故作來晚了進來,之後如果皇上問起來,她便可有藉口,說是想化解這兩人之間的誤會,卻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只是,她實在太想知道這兩人會說些什麼,所以她一開始就躲在裡面。
百里奚對離雲卿的情意,她深深的感受到了,那是一種刻骨銘心,可以爲她赴湯蹈火的情意,那是她對抗不起的。
她伸出手捂住雙臉,風穿透她的衣衫,通過毛孔鑽入皮肉直至骨髓。
“原來是這樣……沒有辦法敵過她……”
雲婉隨着雲涌氣急敗壞的往着宮門口而去,看着一切計劃落空,只恨忽然跳出來的所謂神醫,居然把她的計劃都毀掉了,倒是這人爲什麼要幫離雲卿?
離雲卿啊!離雲卿!
你到底是何方妖孽,居然能夠有那麼多人護你,保你!
微微攥緊的拳頭,青筋暴起,她雲婉豈會那麼容易就算了。
不過至少看到了百里嫺那驚慌失措的一面,倒也不錯!這就是她爲什麼要把這齣戲安排在東宛,因爲她什麼都知道。
借刀殺人這招確實用的不錯,就算事情敗露,一切證據也只會指向離詩言,畢竟她只是動口未動手。她纔不會傻乎乎的把自己推向風口浪尖之上,只怪離詩言太愚昧,有勇無謀。
“唉!沒想到皇宮也是多事之秋。”雲涌驚歎一聲,對於剛纔發生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
雲婉嗤笑,“雲弟,征戰在外,自然不懂皇宮之事。不懂也罷,這本來就不是你一個將中人該明白的,宮中事還是眼不見爲淨,以免受無妄之災。”
“大姐說的是,雲弟受教。”雲涌回道,看了看天色,又言:“我要去看看軒逸,這個時辰應當是他當值之時,大姐就先行回府。”
雲婉點頭,讓雲涌去吧!
之後一個人往着宮門外走,卻看到不遠處倚着假山,好像很痛苦的女子。
嘴角邪勾,她走上前,便是一番關心。
“公主,可是身體不舒服?”
百里嫺被這人落地無聲給嚇了一跳,回神時發現是雲婉,面色又恢復以往那般,只是略帶了點蒼白,笑言:“多謝關心,我身體甚好,只是有些累罷!”
想吐!胃在翻滾,只想趕緊吐,趕緊。
那個噁心的女人,居然讓她如此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