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離詩言詫異的張大眼睛,已端起茶盞的手,倏地又放下,疾呼:“你讓我給離雲卿那個小賤人道歉?這……這怎麼可能,我恨不得殺了她,方解心頭之恨啊!”
雲婉看着離詩言氣得紅彤彤的臉,眨了眨眼,“噗”地笑了出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如今你和四皇妃結下樑子,對我們始終不利!若你真想報仇,就必須先消去四皇妃對你的忌憚,這般咱裡應外合,還怕成不了事?記住,沉住氣。
聞言,離詩言原本還激動得顫抖的身子,頃刻便緩和了下來,擱在木几上的手微握緊了,思慮了一下雲婉的這番話,也覺得甚是有理,便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如今我四面楚歌,若能讓離雲卿對我消了顧忌,對我們的確沒有半點壞處。”
想了想,又覺得有些爲難,她擡頭茫然地撫了撫鬢髮:“可是,如今殿下把我禁足在院子裡,不讓我出府門半步。今兒,還是趁着天黑溜出來的,明兒就沒這般好運了。”
雲婉輕笑了一聲,慢慢喝光了茶盞中的茶水,“明兒我在去皇府接你,屆時二皇子就是不給我面子,也會給我爹爹和弟弟一個薄面,可別忘了,誠然我是一介女流之輩,卻也是將軍府的嫡小姐。”
離詩言喜躍眉梢,“雲婉就是比我還聰明,有你在,還怕對付不了離雲卿。”說罷,朗笑幾聲,笑中帶了得意之色。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哼!離雲卿可是你逼我的,我本不想這般做的。”
看着離詩言時而得意,時而兇狠的表情。雲婉不禁在心中腹誹,這離詩言還真是個笨蛋,被她利用了,還自以爲自己在幫她。
徒然想起些什麼,雲婉不無好奇地問道:“說來,四皇妃爲何要誣陷你?雖說你不曾待見她一下,但也算是無冤無仇又是親姐妹啊?”
聽到對面的人這樣問,離詩言就覺得心頭有把火悄悄地燒了上來——好像發現秘藏呵護的珍寶被人隨意地踐踏,她無論如何沒法保持怯懦的沉默,只能儘量讓語氣顯得平靜些。
“……還不是,她自不量力!既敢……即敢……讓殿下……”
離詩言語無倫次地解釋着,卻始終拼不起完整的句子。最後咬了咬嘴脣,才鎮定自若繼續道:“說來真是羞恥,還不是因爲殿下之前和離雲卿有段情……如今卻依舊對她餘情未了,纔會變成這樣。”
沒有很詳細的解釋,那事實對於離詩言來說,就像是一把尖刀插在她的胸口,讓她心痛難耐,卻又沒有辦法。
雲婉手裡還拿着茶盞,升起的茶煙之後,細長的鳳眼燃起了極爲明顯的狡黠。“這可真是不得了……啊!”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般曲折的故事?更沒想到原來二殿下對自己的弟妹有情。
這可真不是什麼好事,思及此,嘴角划起了一抹淺淡的笑容,給她抓到把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