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伺候的婢女雙雙對看一眼,又看了看自家正主。
雲婉擰了擰眉,片刻,揮了揮手。
婢女們這才安心的退了出去,畢竟離詩言雖說是皇妃,但她們的正主可是雲婉。
直到最後一個走出去的婢女關上門扉,雲婉這纔開口相詢:“現在人已走,有事你說便是?”
說着,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離詩言這纔回過頭,“當真是人心險惡。”
“人心險惡也比不上過河拆橋。”雲婉嗤笑一聲,不懂離詩言這話的意思。
離詩言的手凌然一甩,廣袖拂動,就將桌上還未收的紅茶打了出去。臉上添了幾絲怒氣,氣勢沖沖道:“雲婉,憑咱姐妹兩多年的交情,這事你可得幫我,今兒我被離雲卿暗算了一遭,她既是假裝跳湖來誣陷我,如今殿下不信我,也不理睬我。甚至還想對我下殺機,現在我和離雲卿算是勢不兩立了!”
雲婉被離詩言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跳,但臉上的表情依舊那般淡漠止水,聽了離詩言一席話,但見她笑得更甜了:“哦?原來如此,我還想是什麼大事。就這點小事,無需如此氣煞自身,傷了身子便不好了。”
還想大晚上的離詩言如此急匆匆尋來,是什麼驚天大事。原來不過是被離雲卿算了一計,不過這二皇妃可真是沉不住氣。
但,這般也好。先前看離詩言對於離雲卿還是心存顧慮,但如今兩人結上了仇恨,那麼得利的何嘗又不是她自己呢?
只是沒想到原來四皇妃是如此老謀深算又心狠手辣的人,連自家姐姐也敢陷害?看來,先前真是小看這人了。
聽到雲婉如此氣定閒情,離詩言稍感詫異,撩了一下袖擺,坐在了她的對面,有點不滿道:“雲婉你這是這麼一回事?先前還說出那般惡毒的話,想從離雲卿手中搶走四殿下,而如今,你怎能還可以這般悠閒?我也是今兒纔算真明白了,離雲卿可不是好惹的。”
真心不好惹。雖說,她也很納悶,爲什麼離雲卿會變成這個樣子?從小到大還真真沒見過,她像今日這般如此口蜜腹劍。
“若想成其事,就必先冷靜,這般才能看透其計。詩言妹妹就是太過急躁,沉不住氣,纔會被四皇妃抓住弱點,繼而搞得你今日這般模樣。”雲婉用那柔和的語音循循善誘着,拿起帕子拭掉了桌子上方纔離詩言摔出去的茶杯滴落下來的茶水,輕言輕語:“詩言妹妹放心,憑咱倆的交情,我又怎會讓你受委屈呢?四皇妃今日這般對你,他日我便是會幫你討回來。”
“如何討?”離詩言急切一問,一雙眼眸睜得大大的和麪前人對視而上,希望從她眼中看出些什麼。
雲婉倒是不急,端起桌上的茶壺,拾了兩個杯子,到了兩杯茶,把其中一杯推到離詩言的面前,纔不疾不徐道:“明兒子月就要陪太后回城,屆時你就與我一同前往四皇子府給四皇妃道個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