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冷靜點……”離雪瀾滿臉擔心,扶住身體搖搖晃晃的人。
眉宇微蹙的看向,跌坐在地上還不知道做什麼反應的人,見她一臉可憐的模樣,原本想出口責備的話,轉而變成了無奈的嘆息,“二妹你……這次大姐也幫不了你了。”
而後,扶着情緒幾乎崩潰的柳雲,“娘,我先扶你回去休息一會。”
柳雲一臉悲痛,看了眼離詩言,最終還是氣憤的一步一步的離開了。
百里楓一雙精明的眼睛,緊緊的凝視着離詩言,嘴角邪佞勾起,“自作孽不可活……二皇妃還太弱了,是敵不過離雲卿的。”
聞此一言,離詩言猛地擡頭,想要問清楚百里楓這話是什麼意思,卻見他一雙細長眼眸,冰封一般。他背光站着,笑得十分自在:“?要知道人多力量大。”
百里楓微微挑眉,又像懵懂無知般,“瞧我,居然自言自語起來了,弟妹別放在心上。”
說完,又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跨步離開了。
不過什麼叫做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滿月的月光,映射着卷檐,光芒萬丈。那些光線穿透枝葉縫隙,照於離詩言略顯蒼白的臉龐,天寒刺骨。
園中碧色,乃到夏至。
碧荷色裙衫的女子踟躕在離詩言門前,手中還端着滋補的湯藥。
她不敢進,也不想進。她清楚的知道自家皇妃的脾氣,這般進去指不定起撒的是她身上。
當她看到離詩言一聲狼狽的回來時,委實嚇得不知所措,也不敢多問,只得看着二皇妃氣沖沖的走進了房間裡面,而她……只能,默默的按照殿下安排的去做。
煙巧踟躕片刻,終於微抖着敲了門:“皇妃?”
“進來。”
須臾,從房間裡面傳來了柔弱的聲音,煙巧愣了片刻,這才推門而入。
她低頭不去看牀沿上披着外褂的蒼白女子,輕輕將托盤置於案上,然後盛起一碗,細細吹着,送到她的面前。
“是殿下叫你送過來的?”離詩言擡起眼眸,視線微微低垂,墨色髮絲,披散於肩,絲毫沒有皇妃該有的模子。
“……是。”
煙巧訝然,離詩言竟二話沒說接過便飲。待湯碗見底,她起身將碗放置桌上,回身看着跟隨多年的侍女:“殿下可有對你說些什麼?”
“殿……殿下,讓奴婢轉告皇妃……”煙巧嚥了嚥唾沫,這才提心吊膽的道:“說是……這幾日爲了皇妃的身子着想,就請皇妃好好待在翠羽院靜養。”
這話說得倒好聽,其實是禁足吧?
離詩言皺眉,難得的沒有發脾氣,在冷靜下來之後,她仔細的想了一下,方纔離雲卿就是故意激怒自己,繼而挑破離間,而她又已好人的姿態像殿下求情。這般……如今,所有人都不相信她所說的話,就算她真把離雲卿那段情說出去,還有誰會聽她的話。
離詩言緊緊地握住拳頭,越想是越氣憤,“離雲卿……我此生和你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