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邊的那些暗衛不過是我暗衛其中的幾個而已,不打緊,若是長樂覺得麻煩,可以讓這些人都離開。”歐陽少卿一直就是這副淡漠的樣子,身邊伺候的人都已經離開了,不敢聽兩人在說什麼,也不想去知道不該知道的東西。
清歌微微一笑,心頭卻是痛苦不堪,嘴裡的話也就苦澀起來:“看來是長樂的心思不端正,終究是錯了,錯過就不能重頭來過。”清歌說完,眼淚已經沾溼臉龐,整個人都在顫抖。
皇上在上座看得心疼,只當是歐陽少卿不願意讓出那塊玉石,不禁爲他的不懂事不謙讓心頭不快,可是他的長樂沒有多言,他也不好插手。
桂公公一直在一邊冷眼看着,這會兒看皇上臉色多變,就將頭垂得更低了,生怕被問起景王和郡主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兩位正主已經說上話了,臺下還有那麼多男人爭鬥着,就是爲了搶奪郡主哪怕一點眼神注視,桂公公是看不穿男人的心思,也不敢去猜。
清歌已經將淚不動聲色地擦乾淨了,起身爲歐陽少卿倒了一杯酒,整個人都恍恍惚惚地,有些迷茫地看歐陽少卿,又像是沒有在看他。
歐陽少卿喝完了酒,就請旨將清歌扶着回宮了,一路上只有他們兩人在長廊上走着,所有的宮人都紛紛避開了。
如今宮中權勢最盛,真正有地位的,除了皇上以外,就是郡主和景王了,這一點衆人多心知肚明,也就愈發不敢在他們面前放肆。
原本想要露臉想要博取好感的心思,早就在聽說兩人的心狠手辣的果斷行爲後,乾脆地放棄了。
榮華富貴是好,可是有命去享受有好的身體去享受纔是最重要的!
扶着清歌睡下的歐陽少卿此刻心中已經很不平靜,儘管之前就知道清歌已經將他和慕容風兩人混淆了,現在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而且不像去相信。
也許是清歌的側臉太美,他忍不住彎腰吻了吻,卻瞬間就聽見了門口清脆的盤子碎裂聲。
只是眉頭一皺的功夫,就有黑影竄出去將那宮女帶走了,歐陽少卿給清歌捻好被角就出門了,整個人的心情都是大好,卻還是忍不住去想如何安排清歌日後的生活。
生在宮中,若是沒了父皇的照顧,清歌很快就會深陷鬥爭中,而那鬥爭是無休無止,很損耗身心,對清歌來書不是一件好事。可是父皇又將國擔交給了他,話裡話外都是希望他爭口氣將祖宗打下來
的江山守住,而不是在兒女長情中醉生夢死。
歐陽子秋在兒女長情中醉生夢死,卻從此完全就擺脫了被交予重任的不幸,一份責任代表要放棄一分自己在乎的東西,而那麼重的擔子則是要他連自己都放棄。
歐陽少卿走出錦繡宮的時候,清歌就已經睜開了眼睛,她並非身子不舒服,而是害怕面對歐陽少卿。
以往那些叫人琢磨不透的舉動現在看來就是早就算好的,如今她已經回不了頭了,可是卻發現了真相。可是她也不明白,究竟是歐陽少卿還是慕容風對她來說更加重要。
清歌對兒女情愛從來就不會多費心思,就算是對一個人有好感那也僅僅是有好感而已,絕然不會因此沉迷,所以男子在她的眼裡只分爲兩種。
一種是對她很重要的人,一種是可有可無的人。
抱着身子蜷曲在了角落,清歌恨不得撞牆卻是不能,因爲父皇定然會在宮宴結束後的就立即趕過來看望她,甚至能將向貴妃爲何而死和皇后是否值得懷疑拋到腦後。
“郡主,您要的酒來了!”黃裳小步走過來,卻被清歌一巴掌打在了一旁。
清歌的眸子很冷,很幽深,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了:“爲何不早說,你們都是歐陽少卿的人,都是想將我矇在鼓裡狠狠地把玩麼?”
黃裳渾身一顫,立即擺了擺手:“不是這樣的,郡主,我們都敬愛您都對您很尊重,很久之前就想告訴您我們的主子是景王殿下,可是在和您說話的時候,您給奴婢的感覺卻是已經知道了真相……”
黃裳吞了吞口水,擦乾淨了眼淚,梗着脖子道:“說出來也不怕您生氣,這一年多來,您身邊的無數不對的人都是被景王下手除去的,咱們的主子一心都在您身上,所以您幾乎是在相府裡平平安安地教訓相爺他們……”
這件事清歌沒有想到,可是如今知道了心情也好不了,反而呆呆地:“竟然都是我的錯,都是我自以爲是,一意孤行!”她百味陳雜,突然想起了之前的歐陽少卿。
當初歐陽少卿幾乎是一個笑容都懶得施捨給別人的高貴景王,甚至對皇上都無謂,可是現在卻學會了逢人笑一笑,甚至都不會發火了。
原本清歌只當是景王本來就是個心思深沉,沉迷權勢的人,只不過比歐陽以澤好了幾分而已。
可是現在細細想來那都是她的錯!
是她想要嫁給慕容風,想要邊
境安寧,可是衆多的皇子裡關心江山社稷的卻不多,他們心心念唸的都是權勢和榮耀,那麼江山不會太平,邊境不會安寧。
再往深裡說,那就是清歌的心願無法達成,而慕容風就會去邊境很久回不來。
爲了阻止這種惡性循環,必須有一個皇子正義一些,不能那麼自私,可是那些人的性子早就定下來了,再也不會改變,何況後宮浸染了多年能有幾個心思乾淨的。
這麼一來,唯一能阻止一切就只有歐陽少卿了,他必須登上皇位施行很多有利政策,才能確保百姓安居樂業,大楚百年再也不會有戰爭侵擾。
清歌想清楚了一切,一口血噴了出來,渾身都用不上力氣,昏昏沉沉地躺下。
昏迷之前,她只聽見黃裳着急痛苦的叫喊聲,以及父皇那張着急地要落淚的眼睛。
也許她的確不是一個好的女兒,也不是一個好的女子,不適合在這裡生存,負責只會傷害更多的人……
……
再次醒來,清歌扶着靠枕起身,就看見父皇已經不在這兒了,坐在窗前的卻是她不敢再見一面的歐陽少卿。
他的臉色並不好看,在看見清歌的一瞬間彈跳了起來,捂着嘴眼淚止不住地流下。
還好宮裡除了他們再無旁人,負責這副樣子傳出去還不知道多少風言風語,清歌輕輕嘆了一口氣,勸道:“景王先回去歇着吧,我的身子我明白,沒有大礙,只是怒極攻心而已。”
“爲何生氣?”歐陽少卿緊緊皺着眉頭,着急地問了一句。
爲自己的無知生氣,清歌想要回聲了,卻是又將話語吞了回去:“不過是心情不太好,這夏日裡太煩悶了而已,也許出宮走走會好一些。”
想了想,清歌看歐陽少卿一副擔心的樣子,趕緊加了一句:“天色已晚了,您在這裡我無法安睡,還是趕緊回去歇着吧。也許很多事情,我們需要從頭開始說,只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清歌話音剛路,黃裳就急急忙忙地跑進來,一看自家主子也在,便知自己做的不對,可是現在也顧不上這麼多了,只是着急道:“不好了,皇后去世了,而且是以死證明她自己是清白的,從來沒有送過還向貴妃的心思!現在宮裡人人都在傳是郡主您害了兩個娘娘相繼死去……”
她想着方纔聽見的事情就忍不住渾身一哆嗦,髮簪落地的瞬間落了個粉身碎骨,清脆的聲音交任務害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