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和和美美的上路
翌日,由江湖上衆多泰斗高手組成的隊伍終於臨近出發。
衆人於蕭府前門會和,待得孟漣城與秦中元出來時,差不多人都已經聚齊了。
看到這陣仗,便是孟漣城也不由得暗暗唏噓了下,這在場的每一個人,單獨叫出一個來,都有着傳奇的故事。
秦中元心情甚好,因爲昨日某個女人終於承認了他們的關係。便是此去兇險異常,他似乎也沒有任何懼色。稍顯細長的眸子流光溢彩,薄脣微彎,在這一羣風格迥異的人當中,成爲了一道最亮眼的風景。
此隊伍以智雲方丈馬首是瞻,這些人也都是方丈請來的,由此可見方丈的人脈,在這江湖這麼多年,這些就是收穫。在有困難時,開口邀請便能引得一衆人不假思索的相隨。
在這羣人中,孟漣城的出現絕對引不起什麼風浪,因爲,她的惡人之名在他們當中根本算不上什麼。
大約十幾個人,先前就匯聚蕭府的智雲方丈葛道人,各帶領着三位門徒,個個都不聲不語垂眸注視着地面,但看得出絕對不是凡人。
還有長絕師太,是個老尼姑,手執一串看起來十分與衆不同的佛珠。
華山派隱居多時的嶽鬆,據說有七十多歲,但精神矍鑠,黑髮黑鬚,看起來像是剛過不惑之年,手執長劍。
蜀門張登,是個小老頭,個子很矮,十幾歲孩子的身高。一雙三角眼,看起來十分不好相與,兩手空空。但江湖人都知道,這張登的絕招是暗器。任何東西到了他手裡,都能成爲暗器。
天陰劍傳人殷道明,一身黑袍,頭髮有些亂,乍一看滿身的怨氣,其實是因爲他所學的劍法。像他這般怨氣極深,說明他的天陰劍也相當厲害,背上負着一把劍。
堅貞夫人秋無雙,兩鬢斑白,臉上皺紋很多,看起來相當蒼老。穿着一身孝衣,頭髮也是由白色的布帶束起,這幅依舊還在守孝期的模樣,在這人羣中很乍眼。
除了這幾位,還有幾位今日剛剛抵達的。
對於江湖來說很神奇的摩耶神教,也來了一位。他樣貌粗獷,身材健碩,一看便不是大齊人。飛揚的頭髮在陽光下也有些隱隱泛紅,證明他是異域人。
牆角還蹲着一個,孟漣城一眼就認出了他,這位叫做馬蝨子。馬應當是他的姓氏,但名字是什麼沒人知道,因爲江湖人都叫他蝨子。滿身髒污,鬍子頭髮都打了結兒,身上有一股酸腐味兒,乍一看像個乞丐。
但他可是個相當不能小瞧的人,因爲絕不能碰他。他身上蝨子滿布,蝨子有毒,碰到了,就會劇痛不已。沒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反正他如今六十多歲,依舊是個傳奇般存在的人物。
在這當中,孟漣城也有熟悉的,是一個看起來曼妙如花的女子,身段婀娜,雙眼生媚,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媚到骨子裡,所謂的天生媚骨。
儘管她看起來是妙齡,但其實她已過了五旬,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這個女人是個狠角色。一把帶毒的銀針使得出神入化,有時銀針上還會掛着線,來來回回穿過人的身體,在那屍體上繡花,她就是水月。
孟漣城的視線過去,水月媚然一笑,如若是男人,見到這一笑恐怕骨頭都酥了。
點點頭,孟漣城算是迴應,之後看向人羣最遠處。
一個人正站在那裡,揹負大刀,滿目苦大仇深正不眨眼的瞪視着她。
他果然來了,孟漣城暗暗嘆口氣,這鐵雲嘯終究是沒找到戒塵就跑過來找她了。看他那樣子,不糾纏出結果來,是不會罷休的。
秦中元是自打出來就看到了鐵雲嘯,這麼久,鐵雲嘯不眨眼的盯着孟漣城,他雖是不喜別的男人這麼看她,但鐵雲嘯除外,因爲他的眼神裡絕對沒有那些他忌憚的東西。
“鐵兄看了你那麼久,簡直望眼欲穿,你才注意到?”看着身邊的人兒與鐵雲嘯對視,秦中元淡笑。
斜睨他一眼,孟漣城撇撇嘴,“看他那樣子,好像我欠了他幾百吊。”
“若真是錢那就不成問題了。看起來這一路都要同行,你就打算任他這麼無時無刻的盯着你?”還是說明白了的好,若是她不能說,他也可以去說。而且他相信,若是他去說,那絕對說的比她要好。
“一會兒我便去找他談,能談攏最好,談不攏大不了打一架。論打架,我可誰都不怕。”雙臂環胸,她滿身自信。
鐵雲嘯依舊在盯着孟漣城,眼睛不眨好似也不會酸。往日的玩世不恭滿目戲謔早已不見,只剩苦大仇深。
“阿彌陀佛,諸位都已到齊,咱們啓程吧。”智雲方丈開口,四周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這麼多大部分只在傳聞中聽到的人齊聚一堂,確實罕見。所以,四周熙熙攘攘的都是人,自然也都在議論紛紛。
“蕭震嶽在此代表天下武林敬謝各位,待得各位凱旋而歸,在下卸任武林盟主一職酬謝天下。”蕭震嶽站在府門前,因着受過傷,並不似以往中氣十足。但語氣之中的抱憾極其明顯,他身爲武林盟主,在此等時候竟然只能坐等消息,他着實愧疚。
“阿彌陀佛,蕭盟主在任數年,無過反而有功,何來卸任一說?還請蕭盟主靜心等待,老衲等必定竭盡全力,將那十幾位英雄帶回來。”手執禪杖,智雲方丈沉聲道。
蕭震嶽連連搖頭,他是真的覺得他不配做這個武林盟主。
“行了,別再客套來客套去的,再不走,這天兒可就黑了。”水月一身鮮豔的紅裙,媚骨天成,說話時也那般撩人兒的模樣。
但水月一開口,那邊堅貞夫人秋無雙就來了個充滿鄙視不屑的冷哼,對水月這樣風騷的女人,她向來嗤之以鼻。
水月媚眼一轉,看向秋無雙,笑得妖嬈多姿,“哎呦,這麼久不見,堅貞夫人可是見老。瞧瞧那兩鬢的白髮,還有那眼角的皺紋,嘖嘖,這‘無雙’的名字可真是糟蹋了。”
“我秋無雙不與不守婦道的女人說話。”堅貞夫人高傲的很,對水月的不屑也毫不掩飾。
剛剛開始,就有兩個人不對盤兒,不少人不禁爲接下來的路程擔憂。
智雲方丈唸了聲佛號,之後轉身第一個上馬。
其他人陸陸續續的上馬,那邊水月故意的走到秋無雙身邊,腰肢扭得如同水蛇,秋無雙冷臉以對。
秦中元看的饒有興味兒,翻身上馬坐在孟漣城身後,還不忘轉頭往那邊看。瞧着水月故意撩撥頭髮發散風姿,他脣角的笑勾勒的更大了。
孟漣城抓着馬繮,雖是沒看身後,但她也聽得到。
“有那麼好看?以她的年紀,能做你娘了。”雖是語氣如常,但仍舊能聽出幾分不悅來。
秦中元還未說話,那邊水月倒是開口了,“孟丫頭,這麼說你姐姐,姐姐我可是會生氣的。”
掃了她一眼,孟漣城哼了哼,“這回我想承認我年輕都不行了,有你這麼個姐姐,將來江湖就該傳聞我這個惡人也七老八十了。”
身後秦中元摟着她的腰笑出聲,那邊水月撥弄着頭髮嫵媚動人,“你這夫婿倒是漂亮,若是能在這麼漂亮的臉上繡花,想必極好。”
“那你就試試,你這麼好的身段若是被分了筋錯了骨想必也美極。”孟漣城回話,毫不怯懦。
“肆無忌憚的張望別人的男人,也不怕瞎了眼睛。”秋無雙直視前方,但說的是誰恐怕所有人都知道。
水月扭過頭去盯着秋無雙,“若是如此,堅貞夫人的眼睛恐怕已經瞎了無數次了。”
秋無雙冷哼一聲,“我秋無雙從來不看別人的男人,當然,還有不守婦道的女人。”
水月眸子泛冷,周遭的空氣似乎都降了溫。
這邊秦中元倒是恣意的很,摟着孟漣城看着她的耳朵,一邊低聲道:“這一路有意思了。”
“那你就消停點,盯着別人的女人看,很有意思?”冷聲,孟漣城的不悅很明顯。
“生氣了?那我不看便是。”手臂收緊,一隻手貼着她的腰間輕輕的捏着。
孟漣城哼了哼不予理會,眸子一轉,那邊已經上馬的鐵雲嘯還在盯着她。扭着頭不眨眼,真不知他是否一路都要保持這個姿勢。
與他對視,孟漣城神色未變,鐵雲嘯依舊苦大仇深,在這一行迥異的人羣中,他們兩個年輕人也着實怪異。
打馬而行,孟漣城與秦中元在後面,鐵雲嘯也拖着馬繮行至最後,加速調整了一下,與孟漣城的馬同行。
孟漣城不理會,倒是身後的秦中元‘熱情異常’。
“鐵兄,許久不見,你這是被冷霜打了?”馬蹄聲交疊,他的聲音不算大,但鐵雲嘯絕對聽得到。
鐵雲嘯將視線從孟漣城身上移開,“問問你婆娘,戒塵呢?”往時的故作風度早就沒了。
揚了揚眉尾,秦中元湊近孟漣城的耳朵,“鐵兄問你戒塵在哪兒。”
孟漣城直視前方,“無可奉告。”
秦中元又興致盎然的看向鐵雲嘯,“夫人讓我轉告,她無可奉告。”
鐵雲嘯緊繃着臉,“告訴她,若是不說,我就殺了你。”
秦中元故作誇張的驚訝,“夫人,他說,你若是不告訴他,他就殺了我。”
“隨便。”孟漣城也沒什麼好氣兒,明明這說話兩人都能聽見,卻偏偏要秦中元在中間跟着一句一句的傳話,真是有病。
“這可不行,剛剛你表現的這麼在乎我,現下怎麼就不管了?夫人,你昨兒可是剛剛對我表白了心跡,莫不是這麼快就要變心了?”不再與他們傳話玩兒,秦中元摟緊了孟漣城開始逗弄她。
“他若有那個本事殺你,你就等着讓他殺好了。”他伏在她耳邊說話,呼吸之時吹得她耳朵癢癢的,使得她不禁縮脖子。
“我若死了,你會不會像堅貞夫人那樣,看也不看別的男人一眼?”兀自說着情話,那邊鐵雲嘯瞪眼睛也無濟於事,反倒顯得很多餘。
“成親了的我不會看,沒成親的我倒是會看看。”想起剛剛秋無雙說的話,孟漣城不禁彎起紅脣。
“不行,誰也不許看。”輕哼,他貼近她的耳朵,然後迎着風張嘴咬住她耳朵。
孟漣城眉峰擰起,手肘一動頂在他肋間,逼迫的他瞬間鬆開了嘴。
“不許亂動,如此騎馬快行,你很容易掉下去。”冷叱,倒不是斥責他輕浮,惹得秦中元輕笑不已,那邊鐵雲嘯的臉越來越冷,他就這麼透明?
快馬出江波城,順着官道直奔西北方向。他們要穿過天雲關,才能到達大司。
官道四通八達,要說這個時代什麼是讓孟漣城覺得驚歎的,那絕對是這精修的官道。
這個國家的朝廷很做實事,起碼這官道絕對不摻假。
曾經有個地區發洪災,農田被毀農屋倒塌,但官道經過沖刷卻是一點事兒沒有,着實讓路過的孟漣城歎爲觀止。便是在那個發達的時代,也沒有這樣的良心道路。
距離前方的人馬差不多百多米,他們的速度很快,打馬飛奔,塵煙飛揚。
孟漣城帶着秦中元,還有一個不定在前後或者左右的鐵雲嘯隨行,恍若保鏢似的,絕對不會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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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漣城就是不理會他,他也拿孟漣城沒什麼辦法。若真是論起武功,他敵不過她。但這麼多年,他確實拿她當朋友,曾經說過多少次,他一定會找戒塵報仇。但她還是將戒塵藏了起來,而且一副一點不覺愧疚的模樣,讓他有些遭背叛的感覺。
不過,其實他懂孟漣城的心思,他若真與戒塵動手,那麼他必死無疑,她是在爲他的命着想。
策馬奔騰,鐵雲嘯一直在孟漣城的左右,其實便是他們有更深的芥蒂存在,在這次潛入大司時,他們倆也還是會不離不棄的。這麼多年的朋友,可不是白做的。
時近正午,但大家依舊不停歇的趕路。秦中元有些渴,便是深秋快過去了氣溫很低,但就這麼被風吹着,他依舊渴。
“我想喝水。”摟着身前的人兒,秦中元低聲道。
孟漣城隨即勒馬停下,解下水袋遞給他,“需不需要方便一下?”這廝毛病多,她理解,若是以前,她肯定會罵他,但現在不會了。
“不用,需要的時候會告訴你的。”莞爾,他很喜歡孟漣城這個時候的狀態。
旁邊,鐵雲嘯也勒住了馬,看樣子真的是盯上孟漣城了。
孟漣城不理會,等着秦中元喝水之後再出發。
然而,秦中元的水還沒喝下去兩口,前方二三百米開外的先行者們就停了下來,因爲有兩個人打起來了。
身影翩飛,在半空中輾轉騰挪看不清切實的影子,但是卻能感受的到那交手之間的凌厲,在這裡就感覺的到吹過來的風不一樣了。
看過去,鐵雲嘯也不再盯着孟漣城了,苦大仇深的臉上浮起一絲饒有興味兒。
孟漣城也忍不住的紅脣彎彎,“水月與秋無雙。”
“原來是她們倆,我還在想,她們什麼時候會動手呢?”放下水袋,秦中元儘管目力跟不上,但是卻完全看的熱鬧。
“在城裡人太多,想必她們倆也不好意思動手。現下四周無人,可以盡展拳腳了。”孟漣城也是看熱鬧的心態。水月的武功很高,她身形詭異,手中的銀針更是厲害。若是穿了線,那可更無法抵擋。若是被針刺中,那就等着被繡花吧。
不過秋無雙也不容小覷,她的武器是兩柄短刀,出神入化,這江湖上用短刀用的如此漂亮的恐怕無人能出其右。
“秋無雙會贏。”鐵雲嘯突然開口,眉宇間帶笑。
孟漣城掃了他一眼,“水月會贏。”
“爲什麼?”孟漣城與他唱反調,鐵雲嘯略顯不愉。
“因爲她卑鄙。”一語雙關,似乎在說他們倆之間的關係。而在他們倆之間,顯然卑鄙的那個是她孟漣城。
鐵雲嘯臉色轉冷,之後又是苦大仇深,笑意也沒了。
秦中元興味盎然,“確實,卑鄙的人總是能贏。”
他的話剛落下,那前方半空中的兩個人就落地了。各自落在官道兩側,中間隔着數匹馬。
水月姿勢嫵媚的收起針線,也不知藏在哪裡,只是手腕一動就沒了。
對面的秋無雙看起來也沒什麼大礙,只是臉色冷得很。
“誰贏了?”秦中元看不出,再加上目力的原因,他也看不清那兩個女人的神態。
“水月。”孟漣城脣邊掛着笑。剛剛秋無雙確實有勝算,但那是水月故意留給她的。趁着秋無雙以爲自己要勝了時的一點空隙,她的針線就穿過了她的手腕。想必現在秋無雙的左手都不能動了,不過也算秋月厚道,即將有場未知的大戰,還給她留了更爲伶俐的右手。
鐵雲嘯冷哼一聲,因着孟漣城的話,這場明明他可以看得很開心的打鬥卻覺得乏味無比。
前方也沒人說什麼,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個個年紀不小,性格怪異。交手了便交手了,輸贏也出現了,接下來繼續趕路,一切好像都沒發生過。
他們繼續趕路,這邊孟漣城與鐵雲嘯也駕馬飛奔,前路未知,不過這一路卻是有意思的很。
夜幕降臨,衆人也不再趕路。於一處避風的地方停下,所有人都各自散開,誰也不搭理誰。
孟漣城與鐵雲嘯後到,倆人也互相不理,儘管今天一天都同行。
牽着馬與秦中元在遠離所有人的地方歇下,這處視野也極好,放眼望去,能看到所有人。
這些傳說中的人此時也露出了真面目,當真是千奇百怪。
那蜀門張登本就長得小,此時更是爬上了樹,從懷裡掏出兩個乾巴餅子啃得津津有味兒,恍若世間最美的美味。
天陰劍傳人殷道明,則靠着一棵樹站着,如同雕塑,本就穿着一身黑,乍一看還以爲他與樹是一體的。
水月面前燃着一堆篝火,姿勢嫵媚的橫在火堆旁,不時的撩一把頭髮,迷人的很,惹得蹲在不遠處的馬蝨子不眨眼的瞧她。
智雲方丈與葛道人帶着各自的三個門徒在一處,篝火噼啪,兩個泰斗盤膝而坐,六個門人各自盤坐在兩側,不聲不響。
孟漣城將馬系在樹上,四周有青草無數,也夠它吃了。
隨後走回來,一邊看向倚靠着樹幹坐着的秦中元,“餓了麼?”
“嗯。”擡眼看向她,眸子流光,薄脣微彎,幽光中恍若妖魅,勾人的很。
“等着。”他也沒辦法去弄食物,也只能由她來了。不過對於她來說小菜一碟,她也沒什麼可抱怨的。
果然的,不過一刻鐘孟漣城就回來了,兩隻野兔,皮已經被剝掉了,血粼粼的。
將兔子掛在樹幹上,這邊動作快速的生火,雙手運力,兩塊火石一摩擦,瞬間生火,比之火摺子什麼的有用多了。
秦中元一直眉眼含笑的看着,如此坐享其成,他是相當喜歡的。尤其是孟漣城在奔波,他就更喜歡看了。
將兔子串在木棍上插在火堆旁邊燒烤,一切做完,孟漣城拍拍手後退一步坐在了秦中元身邊,“等一會兒吧,一會兒就成了。”
秦中元擡手搭在她脖子上往自己懷裡一勾,“夫人,辛苦了。”
微微掙扎坐直了身體,孟漣城扯了扯脣角,“總是不能讓你餓死,否則到了大司靠誰瞭解情況。”
“我就這麼點作用?”摟着她傾身湊近,也不管四周這些高手可以輕而易舉的聽到他說了什麼。
“你說呢?別靠我那麼近,揍你。”眉眼彎彎,孟漣城心情很好。
“揍吧,像昨晚那麼揍。”不遠離反倒更靠近,摟着她的脖子盡顯親熱。
就算這邊兩個人是蚊子嗡嗡,周邊所有人也都完全聽得見。不過小年輕談情說愛,大部分人都選擇無視,誰又沒年輕過呢?
但有一人則一直在盯着他們,應該說自從孟漣城將那兩隻兔子拿回來之後就一直盯着他們。眼見他們二人黏黏糊糊,這邊影子一閃,直奔那烤火的兩隻兔子而去,恍若流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