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死善言求合葬

那人猛地一楞,躲過飛刀的江夜已纏了上來。

陳花又在旁邊疾叫道,“江夜,不要放過她,他是魔冥組織中的三號人物!”

那人氣得大罵,“陳花,當初我們親如姐妹,你竟然幫着外人來害我!”

陳花怒道,“如果不是你出賣冷姐姐,冷姐姐怎麼會死?是你害死了冷姐姐,我們之間早已沒有半點情份!”

江夜聽出對方真是魔冥中人,心中動了殺機,使盡全力一掌一掌不斷的擊打過去,排山倒海的強勁氣流壓得她再也開不了口。那薛敏敏的武功委實高了燕狂風一大截,由剛纔若非江夜出手相救她一劍就能殺了燕狂風可以看出。但此時此刻,她卻遭了大殃,手中寶劍拼命地向江夜飛刺,卻被江夜潮水般的掌風掃得這邊一偏,那邊一斜,別說殺人,要將之對準目標都是休想。

在江夜這般狂風暴、雨式的接連打擊下,薛敏敏支持不住,被掌風推得背前面後地自敞口飛退出去,懸空追襲的江夜飛快貼近,一掌拍開她刺來的劍,緊接着另一掌就擊中了她的胸口,打得她一條弧線從院中衆人頭頂飛過,摔在對面堡樓的牆壁上,復滾落在地。

江夜飄落下來,落入院中時,滿臉已是冷汗淋漓,不覺拍胸大叫道,“好你個妖女,果真不愧爲魔冥組織的三號人物!我江夜自出道江湖以來,哪怕是遇上埋劍山莊羣雄圍攻,也沒有出此大力流此大汗,你可把我累壞了!”

張大嘴巴緊喘了兩口,又到旁邊去看。

羣雄被剛纔狂亂激烈的打鬥,驚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沒回過神。經過這件事,不論認識與不認識的,都已知道江夜一身輕功內功均冠絕當世,堪稱絕代高手,此時紛紛圍攏過去,但見江夜已將薛敏敏臉上的飾物全部去盡,顯出一張嬌豔的女人臉蛋。

郭雄問道,“此人就是魔冥組織中的三號人物?”

江夜點點頭,“不錯,此人本名薛敏敏,先日曾化妝成王翠兒嫁禍於江湖雪,後來江湖雪在擊殺歡笑等人之際,曾刀下留情放過她與靈異小仙,想不到她魔性不改,又女扮男妝出來做案,看起來她好象早已知道魔冥寶典在我身上似的。”

郭雄聞言立時急了,“壞了壞了,魔冥寶典已被那隻怪鳥叼走,一旦流落到江湖中,只怕又會引來一場血腥災難。”

他的話音一落,又聽有人高叫道,“言家仁,你還想走?”

原來言家仁趁人不注意,開步要溜,被飛躍下來的燕狂風堵住去路。

言家仁乾笑道,“不干我的事,我們兩兄弟是被那妖女迫着加入的。”

燕狂風嘿然冷笑,“如果你倆是被迫着加入的,一定被那妖女灌了炸魂丹了?”

“是,是……啊!不是!不是!”言家仁急得連連搖手,“我們,我們兩兄弟……”

燕狂風凜聲道,“你們雖然沒被灌過炸魂丹,卻是無辜的,對不對?”

“對對對!”言家仁忙不迭地點頭,“我們確確實實是無辜的!”

江夜插口道,“從你剛纔與人交手可以看出,你的左邊期門穴和右邊肩井穴都受過傷,是不是?”

言家仁臉色一變,繼之點頭承認,“江大俠明察秋毫,確是如此。”

江夜又指指言家義,“你也受過傷,並且傷在曲池、環跳二穴,是也不是?”

言家義雙目冒着血光,“是又怎樣?”

江夜掃視羣雄,正色道,“他們兩人既幫着薛敏敏搶奪魔冥寶典,必是魔冥中人,昔日也有可能加入過殺手行列襲擊陝西七堡和神州鏢局派出捕殺江湖雪的人馬,在場各位,昔日可有人曾與兩位劍法狠毒、且擅於攻殺面門、左右兩肋及下陰要害的蒙面人交過手,並且傷了他們?”

言氏兄弟至此方明白江夜剛纔問話的目的,臉色全變得蒼白。

王樸呼地跳了出來,大叫道,“我想起來了,有那麼兩個人,當時陝西七堡遭遇無數殺手圍攻,除了一位六指人劍法極高外,其中還有兩個頭目劍法狠毒,殺了我們許多兄弟,陝西七堡抵不住,眼看全軍覆沒,幸虧郭總局率人趕到,才合力將他們殺退。”

郭雄接口道,“不錯不錯,言家仁,你的期門穴肩井穴俱爲我的長槍所傷,還有何話說?”

言家仁嚇得全身一抖,還想分辨幾句,言家義大聲道,“是便是,非便非,我言家義是魔冥組織中的殺手頭目之一,何須隱瞞?自古以來,勝者爲王,敗者爲寇,魔冥組織既已敗出江湖,複復何言!”忽然一刀捅入言家仁的胸口,又拔出來捅在自己身上。

言家仁驚駭之極的望着他,吃力叫道,“你?你竟……”話沒說完,已捂着冒血的傷口倒在地上。

言家義悲聲道,“哥,我知道你十分膽小怕事,如果我不殺了你,在別人的挾迫下,你一定會泄露魔冥組織的所有秘密。我們既已敗了,生亦何歡,死亦何懼,但願魔冥組織那股力量能完好保存,以求他日復出!”說着目光轉到江夜身上,惡狠狠地道,“我本來要殺了你爲主人報仇的,但是我做不到了,只有做鬼再來殺你!”

江夜道,“我並沒有想過要殺你,你又何必這樣恨我?”

言家義再不和他說話,看到郭雄時,目光竟變得無比溫和,“郭總局,臨死前我有一事相求!”

郭雄朗聲道,“念你也是條硬漢子,有事請講。只要不違江湖大義,郭某定當盡力而爲!”

言家義呼道,“但請郭總局答應在我死後,能將我與主人合葬一處,這樣我就是死也都心滿意足了,必在九泉之下祈求郭總局全家安康!”

郭雄失聲道,“你不讓乃兄泄露魔冥組織的任何秘密,竟是爲了薛敏敏?”

“不錯!我,哈哈!”他愴笑了一聲,“我雖只是魔冥組織中的一個小頭目,但是我、我、我愛她,崇拜她,迷戀她,她是我一生的信仰,是我心中永遠的女神!不論她叫我做什麼,哪怕是死,我也從不後悔!”